比维失败了,利喀也死了,他的军队作鸟兽散,秦鸿急忙收编他的部下,归自己所有,无疑自己的直属人马大大增加了,但是秦鸿觉得没有了比维自己怎么也觉得气力不足,说不尽的孤独和无助,这个时候消息传来了,卡拉国国王已经占领了京城,秦鸿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半响说不出话来,拼命的激战武湖城,目的就是要阻挡卡拉国王的回京城之路,不料他却悄悄的占领的京城。
秦鸿的势力依然在,但是离开了京城,自己明显就是一个叛乱着,政治上处于了完全的被动,既然卡拉国王已经回了京城,他在这里和可壁,徐达亿再拼杀下去已经没有了意义,秦鸿在谋士们的策划下,撤兵到了卡拉西北部的河内地区,暂时固守,活命才是硬道理,他手下的人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国王未必立刻会领兵攻击他,还有好戏呢。
秦鸿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但是他的情报人员并没有发现国王值得注意的大动静,而且安插安插在卡拉国王身边眼线,传来消息告诉动他,国王的肯定没有发兵前往河内,秦鸿感到对当前的形势实在摸不到边。向有“第一亲王”之称的秦鸿才深切感受到国王潜势力的厉害,以前秦鸿总认为只要反叛军队牢牢占据地利人和,就能让国王无可奈何,拿反叛军队毫无办法,但是他忽视了卡拉国王在卡拉国已经经营了好几年,虽然国王势力在京城内,不如秦鸿,但是在整个卡拉国,势力在于他之上。
越是国王没有声息,秦鸿觉得越是危险,这个也算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看来这次卡拉国王是要动真格的了,你死我活了!秦鸿想到忠于自己的人马,既然一口气搞不掉卡拉国王,那么就内战吧,难道天下要大乱了吗? 秦鸿在心里暗忖。
秦鸿曾经反覆研究过卡拉国王的经历,有一个惊人发现,那就是卡拉国王仿佛是能先知先觉一般,总是能踩在正确的时局鼓点上前进,犹如跳舞,节点踩得很准,很少有偏差的时候,所以在不是很强的王位竞争资格的情况下,能够夺取王位。
也许在别人,即使发现这点,也只会认为卡拉国王,可能隐藏着能预知未来的智慧,但秦鸿是不会相信这一点的。秦鸿相信卡拉国王肯定有一整套秘密而完备的预测方法,能够比较准确的把握时局脉搏,对未来的形势大走向作出相当符合事实的预测,从而指导卡拉国王顺应天下时局大势,及早准备应变措施,有王位竞争的弱势变为强势。
由于有此认知,秦鸿对卡拉国王的动向非常之敏感,也非常之畏忌,以至于在十余年前,刚刚执掌反叛军队之位,就开始着力布局,不断地分化挑拨,激化国王支系间的矛盾,希望能做那渔利的渔翁,然而国王一连串不着痕迹的手段出笼,重拳出击,大肆整饬,几乎在数日夜之间,就扭转了整个形势,一时间所有的反对人物都噤若寒蝉,不敢则声,暂时的偃旗息鼓了!
这样雷厉风行的整饬,显然也昭示卡拉国王对未来的时局形势不甚乐观,正在作未雨绸缪的种种准备,安定内部就是其一,回顾历史,着眼当前,对此秦鸿不免忧心忡忡,担心着自己的路以后该怎么走?如果只有投降国王一条路,成为国王同姓客卿家族,那倒是简单了,问题是他又怎能甘心?
反叛军队今时今日的地位,是自己和弟子们辛苦打拼,心血所聚,又怎能轻易拱手让于他人?但是,继续打明旗号与卡拉国王正面对抗,且不说国王那极可能接踵而至的雷霆打击是多么可怕,就是反叛军队内部也未必可以戮力同心!
熟悉国王家史的秦鸿知道,卡拉国王对于必争之地的争夺,那是即便是焚天烈火,搞得天塌地陷也在所不惜的,任何阻挠国王实现其意图的人物,讫今无一例外的,都是粉身碎骨,灰飞烟灭的下场。卡拉国王的赫赫威名,绝对是以敌人的血肉枯骨不断堆积出来的,且绝不仅仅是表现在千军万马的沙场战阵之上,许多自以为自家实力强大,可以不惧卡拉国王的势力压迫,从而坚决顽抗到底,最后,被卡拉国王彻底歼灭。
如果当今的河内是卡拉国王现在认定的必争之地,反叛军队采取不合作甚至是敌视的态度,是否属于螳臂当车,不自量力的可笑之举呢?
事属两难,秦鸿不免首鼠两端,举棋不定,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再加上军队内部的纷争,最近有愈演愈烈的情形,有的统领主张尽早向卡拉国王输诚投降,有的统领则认为国王没有能奈何得了他们,有什么好怕的?坚定的主战派,坚持主张和卡拉国王对着干!双方意见相左,只要碰到一起商议的机会,就会针锋相对,不是我明讽暗刺说你胆小如鼠,不战已怯;就是你指桑骂槐道我浅薄无知,幼稚可笑,矛盾分歧日益激化。
秦鸿和他的军队驻扎在农村里,村子并不大,屋舍仄仄斜斜,也不规矩,在城里,高楼看得多了,也便腻了,陡然到了这里,秦鸿倒觉得新鲜。农舍的屋顶多是茅草,墙壁露着石基,显然是一个并不富裕的村落。周遭除了早午鸡啼,偶尔还能听见野外传来的牛哞和羊咩声,幽静倒是很幽静的,秦鸿在农舍内,考虑着内战,考虑着自己怎样从农村包围城市。
突然,秦鸿全身一滞,整个人仿佛石雕泥塑一般,一动不动,除了他眼中烈如电火的眼光之外,整个书房中充斥散逸着一股阴狠凶厉而又诡异莫测的气息,夜色已经来到。
稍倾,秦鸿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他思虑的心思被打乱了,站起身来,宛如一片枯叶被风吹起般,无声无息的挺身而起,走到到书房门边,手上已经提了一口大铁锤。书房外,只有寒风远远呼啸而过的声音,再无其它声息。
在这冬天之夜,寒冷的三更天,本来万籁俱寂的时分,秦鸿心潮却无端端悸动,思绪不宁,敏锐直觉让他有毛骨悚然,危险正在急速迫近的感觉。
他的长刀无声无息出鞘,隐于肘后,秦鸿手中这口刀是刀中的精品,巧匠精心打造,锋利绝伦的利刃。其刀柄也制作得非常华美大方,别具一格,不用玉石玛瑙之类镶嵌,而是用黄铜皮包木,刀锋入木,严丝合缝,出鞘无声,显得简洁、剽悍、实用,是杀敌护身的好家伙。
秦鸿侧耳察听了一会儿门外的动静 片刻之后,没有感觉什么,秦鸿稍稍松了口气,至少他的亲随护卫们仍然克尽职守,没有出事。 秦鸿为了预防意外,命令亲随们即刻向书房秘密靠拢集中,他虽是王家子弟,但是幼年的苦难生活,使他感觉特别的灵敏,秦鸿感到敌人就在不远,当然,他认为的敌人肯定就是卡拉国王人马了。
黑暗中有敌人,却没有动静,整个外围的警卫已经全部被他的敌人收拾掉了,敌人已经包围了整个小村,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在反叛军队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而且目标是反叛军队的首领,声名赫赫的第一亲王秦鸿,其勇气,其信心,简直是猖狂之极,但也表明这黑暗中的敌人实力异常的强悍。
这些敌人是如何在他的军队的眼皮底下,如何在情报人员监视下潜伏进来,又是如何及时掌握他的行踪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此时秦鸿都无暇细想,现在首要的是如何杀出一条血路,逃出生天!这些人的行动真是毒辣果决,居然选择在此时此地,又是这么一个夜深人静的时侯下手!就是想干掉他,有要抵赖。那就拚个鱼死网破,看看谁埋葬谁吧!
秦鸿暗忖。风,呼呼地吹拂。 秦鸿的心却一直往下沉。 对这部下说道: “带上弓箭!”秦鸿特意低声吩咐一名亲随。现在的情形非常诡异,秦鸿身边的骁勇善战的壮士也不少,不用多说,就近取用,迅速披甲、执盾、带刀、携弓已毕,聚集在秦鸿身边,也是一小队精悍之极的兵队了。“噗,噗,噗,……”连串沉闷的轻响,是箭镞贯穿肉体的声音,犹如雨打残荷一般。“蓬!蓬!……”沉闷的重物坠地声和秦鸿的沉喝声几乎同时响起。激烈的战斗开始了。
秦鸿的亲随护卫目力都非常敏锐,能在昏暗中借着微弱的光线,查看目标情况。他们已经在刹那间辨析出那被一通乱箭射中,坠落在地的暗影,似乎是天兵天将一类!弓弦狂鸣,利矢破空而至,众护卫低沉的惨哼声此起彼伏,一瞬间便沉寂下去。
秦鸿心如刀绞,这些亲随护卫是他一手挑选培养起来,是他在卡拉国生存和发展的本钱,现在却只能束手待毙。 没有人可以在狼牙利箭的近距离骤然攒射中幸免的!闭目待死的秦鸿奇怪的睁开眼睛,密如骤雨,且居高临下从外面院子的墙上射下来的利矢竟然没有一支往他身上射来,怪哉!
杀戮已经暂时告一段落,在并不十分宽阔的院子内,扔进了好多个火球,燃烧起来,四角散乱的十几个火球在燃烧,昏黄的火光中,可以看出那些火球是以铁线盘曲成球,上缚特殊处理的棉絮,看起来和军伍中用以纵火的火球没甚区别,秦鸿心里明白了这不是一般散兵,歹徒,强盗。而是一直训练有素的正规军队,他此时想到了攻打武湖城的那个徐达亿。
跟随秦鸿的护卫们虽然都有披甲执盾,而且反应快捷,仍然被四面射来的利箭射杀,尸身上箭落如猬,更可怖的是不少利箭竟然穿盾而过,将人和盾串钉在了一起,显然来敌使用是全是强弓利矢,而且射术精妙,在这样一通近距离乱箭之下,余者皆死,唯独秦鸿身上却不着支箭!
来敌显然是要暂留秦鸿不死。院子的墙上,影影绰绰站着好些高大雄壮的军人,在昏黄的火光映照下,秦鸿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军人的脸上都戴着狰狞的恶鬼面具,手上是隐隐闪动着寒光的兵刃,刚才那些弓箭手显然已经退下去了,现在站立在墙头上的军人,没有一个人携带着弓箭。
秦鸿喝道“什么人?报上名来!”对方答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秦鸿准备着自己的最后一战,以对方血腥酷烈的手段,根本没有突围脱困的可能,现在对于秦鸿而言,只考虑如何死得更有尊严一些,心头再无杂念!这三位军人,其中的两位身材高大魁伟,另外一位则仅是适中而已。
其中一位躯骨魁伟,仿若金刚的壮汉,踏前一步,随意的向秦鸿拱了拱手,豪雄自若之态自然流露,即便是戴着鬼脸面具也掩饰不住,又或者他根本不想掩饰,洪亮的声音,在这鲜血流淌,尸骸满地的庭院中响起:“幸会,秦亲王。秦王!想不到会是在这种场合见到闻名遐迩的第一亲王,人生真是奇妙!哈哈!”
“你们是什么人?”秦鸿再问道。他语调平稳,声音坚定,完全听不出愤怒的味道。“亲王陛下,我们是什么人,你似乎没有知
道的必要了!念在你也是一世之雄,我们可以给你一个有尊严的死法,一个勇士的死法!我们也不想你落一个乱箭穿身的结局。”魁伟的壮汉淡淡说道。
那个军人有继续慢慢的说道:“我们三个人,你可以从中随便挑一位拼命,如果你能够杀死我们当中的一个,你不但赚个够本,也能够对得起跟随你的这些手下了!怎么样?你可以用任何方法,我可以保证这一场搏杀在分出生死之前,没有别人插手!”秦鸿冷冷说道:“恭敬不如从命,既如此,那就一客不烦二主,就是你了!”
那壮汉点点头,道:“如你所愿!”秦鸿拉开架势,刀指壮汉,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们是谁!除外卡拉国王,我想不出这世上还有谁能这么大的手笔,不就是武湖城的可壁帮凶,徐达亿匪帮吗!”
“哈哈……”对秦鸿半是攻心半是猜测的话,壮汉报以大笑一声,即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说道:“亲王陛下,在你临死之前,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面目!来吧!”壮汉暴喝一声,宛如霹雳,背后背负的大铁锤闪电出鞘,化作惊雷疾电,砸向秦鸿。壮汉副大铁锤,比常见大铁锤大许多,就是两个大铁球,一般人还拿不动呢。
而秦鸿手中的大刀刀锋笔直,以朴实无华的风格顶向和大铁锤。长刀使如轮转,一步不让,任凭悍煞勇决的壮汉如何,如何凶厉强横,秦鸿沉稳坚韧只如一座万载磐石,屹立不动。秦鸿的刀法雄沉沛然,气势悍烈,同时又气脉悠长,强韧无比;而壮汉则凌厉剽悍,扑如鹰隼,勇猛狠厉,快似旋风,一时间,刀光乍闪,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秦鸿亲王自幼练武,也是有着一身好武功的,如果不是出生在王家,也是一个猛将。
一声厉啸,壮汉悍厉无比的使者大铁锤连连砸来,势若疯虎,硬逼得秦鸿收缩刀圈防守,壮汉陡然纵跃而起,如鹰击长空,雄拨矫健,掉头俯冲怒斩!刀光如电!
壮汉扑袭而下!面对这狂猛不可一世,凶横刚烈的一击,秦鸿卯尽全力,寒森森的刀光宛如翻腾咆哮的黄河怒涛,反卷而上!
秦鸿整个身子,好似醉酒一般,踉跄着退出好几步,以刀支地,站稳了身形。眼耳口鼻都冒出鲜血,秦鸿此时恍如疯魔,在昏黄的火光映照下,流血披沥的形象可怖之极。“你……你……现在可以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了吧?”秦鸿喘息着,吐出一口鲜血,艰难地说道,他还是想知道对方是卡拉国王的人,还是徐达亿匪帮。
“嘿嘿……”壮汉辛苦地笑着说道:“亲王陛下养尊处优,一定很少有浴血苦战的机会吧?在生死搏杀之际还要问个清楚!” 壮汉轻轻揭下头上戴着的面具,勉力挤出笑容,对秦鸿道:“这就是我的真面目!”
秦鸿眼睛里的瞳孔收缩,吃惊的说道:“我没有见过你,可是看你的样子,是徐达亿的人马吧?”赫然是松海骑兵的著名骑将葛虎!不用说,秦鸿现在也明白了,徐达亿,葛虎等一干松海骑兵肯定是在半夜,瞒天过海,秘密来到这里取他性命来了!怎么生出这样一个对手出来。
葛虎说道:“对于一个英雄末路的将死之人,尽可能满足他的最后要求,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尽快的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