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文思兮如尿崩
掏山搅海兮卷大风
看官拍案兮留个言
笔落生花兮又几更
七月九号,第二来了,第三更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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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亮虽未进入官府,但多少还是有些官家的觉悟的。见李英霞如此说,又见手中玉牌晶莹生辉,和田质地,巴掌大小,玉中一个“熙”字闪烁不定,逼发着一股祥和之气,不觉留了几分小心。
当今皇上女儿虽多,但最得宠的,却绝对是当今皇后的小女儿,李柔熙。而面前这位小姑娘,天生高贵,手中又有这块玉牌,那么十有八九,这小姑娘便是当今圣上御封的“熙德公主”了。
这一猜想令王文亮喜上加喜,既然面前这位是皇后的女儿,那便是说明,这小姑娘的靠山可是当今皇上和皇后啊!要知道,皇后背地里干的那点事,其实下层官员们也是知道的,只是心照不宣而已。而如此一来,自己排排站,是站到了皇后的阵营之中,又恶心不到皇上,皇后就算不提拔自己,但好歹不至于排挤不是?
人对权力的欲望是无止境的,虽然王文亮心灰意冷,但当龙渊与李英霞双双出现之后,使得他深心中对仕途的渴望再一次被点燃,而且又在无意间攀上了这样的高枝,更加激发了他的热情。
当然了,这小子脑海中幻想的是有了权力之后,如何造福百姓,而不是如何骄奢淫逸,倒也难得。
王文亮躬身答应一声,朝着李英霞与龙渊躬身一拜,泣声道:“文亮代凤凰城的百姓们谢过两位大侠了!”
李英霞十分受用地受了这一拜,龙渊更是大刺刺地扶起他道:“王先生不必言谢,这都是我辈该做的事情。事不宜迟,我看王先生还是尽快上路吧!”
王文亮擦了擦眼泪,激动地道:“是是,学生这就上路。对了,我已经写好了状纸,保证将朱达贵告倒!”说罢,欢欢喜喜地去了。
李英霞望着他的背影,优哉游哉地抿了口茶,摇头道:“就算进入仕途,这家伙怕也呆不长。”
龙渊错愕道:“为什么?”在他心中,王文亮这样的人要是当了官,怎么说也应该是个好官才对的。他出身贫苦,对好官还是很维护的。
李英霞道:“你没听到他最后说什么吗?他要将自己的状纸陈上去,将朱达贵等人告得永远都翻不了身!这么幼稚的做法,足以说明,其实他还很嫩,至少在官场上,他还嫩得很!为官之道,若想长久,最重要的是什么?官官相护也!”
“这么说,这世上还有什么好官?”
“好官?什么才叫好官?”李英霞王八之气十足地道:“造福一方,就叫好官,如果没有这个能力,那就不是好官!造福一方的手段多得很,并不是说这个官要如何如何地勤政,如何如何地爱民,如何如何地简朴,只要他为民谋福利了,就是好官!反问你一句,一个官,在任几十年,衣食简朴,爱民如子,可是这几十年,当地百姓仍不能安居乐业,食不果腹,这官还算得上是好官吗?”
“至少是个清官!”
“清官?哥哥,清官就一定值得爱戴吗?所谓名在利之前,贪官求利,清官求名啊!”李英霞意味深长地道。她身在皇家,对于这些个为官之道的道理,那还真不是龙渊做这等屁民所能捉摸的。
他们的这番对话,声音不小,后来已近乎争吵,是以朱达贵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朱达贵好歹也是为官之人,也唯有他,从李英霞的话中听出了一些门道,看到了希望。在她递给王文亮那块玉牌的时候,朱达贵便已猜出李英霞多半便是当今“熙德公主”,绝望之情不亚于任何人,可听了她这番话之后,其喜悦之情,那便不是西瓜所能描绘一二的了。
朱达贵强忍着小指剧痛,慌慌张张地爬了过来,冲着李英霞与龙渊两人连磕了好几个头,一本悲天悯人地道:“女侠,下官听闻女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些日子,凤凰城饥荒连连,民不聊生,下官以为,民为社稷之本,当开仓救济为上。但可惜下官无力,财政空缺,仅凭官府之力,无力抵抗次年灾荒,是以与众位乡绅商议,希望各位乡绅也能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李英霞对他的反应十分满意,抿了口茶道:“那么,众位商量的如何了?”
朱达贵忙道:“众位乡绅得闻下官的话,无不举手赞成,纷纷表示开仓放粮!这不,咱们偷得浮生半日闲,这个……那个……”
李英霞摆了摆手道:“既然决定了,那明日就办吧!”
“是是是,下官一定谨遵女侠之意,开仓放粮,造福一方!”朱达贵信誓旦旦地道。
李英霞道:“好了,你们去商量白天放粮之事去吧!”
朱达贵靠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道:“这个,敢问女侠,王文亮那刁民……”
李英霞也是压低了声音道:“皇上喜欢能办实事的臣子,而不喜欢那种只会写写文章,说说大话的书生。你懂吗?”
话都说到了这儿,朱达贵自然明白,虽然心中还是揣揣,但多少着地了几分,忙忙答应几声,招呼众乡绅商量开仓放粮的事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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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破晓,龙渊站在凤凰城内一座小山之上,遥望东方,心中思绪万千。但见云霞滚滚,朝阳初升,红光打来,竟而带着几分灼热,使得龙渊心情不觉好了许多。
李英霞不知何时,已来到龙渊身后,笑道:“怎么,生气了?其实,若是仔细想想,就算是王文亮他做了知府,又能怎样?第一,谁能保证他为官之后,面对种种诱惑,仍能够高风亮节?第二,就算他是个清官,却也不过是少收些粮税,可这又能怎样呢?他懂得如何站稳在仕途之中吗?这些且不说,他又有何能耐管理这个县城,再说了……”
龙渊本是在欣赏如此美景,根本无心打理她,可她这般唠叨,毫无止歇之意,当真是把龙渊给激怒了。龙渊打断她的话道:“我说丫头,咱能消停下不?我都多少年没这么认认真真地看过日出了,你不打扰我行吗?”
“你——”李英霞见他不耐烦的样子,十分委屈,她跑这么远,不就是担心他生气了吗?这般好心好意地跑来安慰他,他竟而还这样无礼,当真是欠打!
李英霞怒道:“本女侠是来告诉你,‘猪打鬼’他们非但开仓放粮,而且还将自家的大夫开出来,免费给乡亲们会诊,怎么说,也是件造福于民的好事吧!”
龙渊苦笑道:“这关我鸟事?”其实,他也想了很久,对李英霞的那番道理,也有了几分赞成,并不再像当初那般反对。
李英霞极目远眺,正色道:“你不懂,现如今天下三分,我东华国虽然昌盛,但近些年因为忙于发展农桑,军事落后,已被其他两国追了过去。为保江山社稷,现在需要的不是清官,而是有能力的官,要他们将自己的能力奉献出来,发展这个国家,唯有这样,我东华国才不会沦入他们马蹄下的疆土!”
龙渊实在是没心情跟她理论这些国事,他心中想着的只是一家报仇之言,对于东华国也好,其他两国也好,在他心中,并无多少感情。
这也难怪,他虽是东华国人,但对东华国的官僚阶级却是十分厌恶,是以对这个国家的感情并不是很深。
正说时,龙渊忽而脸色一变,周身鬼气缠绕,将自己全部裹入鬼气之中,对李英霞道:“丫头,你被人跟踪了!”
李英霞一愣,道:“什么人?”
“故人!”白影晃动,一个少年已然落在了李英霞背后,凝神朝着龙渊望去。他的眼中,除了惊愕,更多的还是鏖战之意。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天河!
其实早在之前,天雪便认出,李英霞不过是女扮男装而已,也曾说于过天河知道。而天河为了探知李英霞当日留下的解药是真是假,要薛鸿雁与天星两人一面守护天雪,一面等待苍茫山那边的消息,自己则是出来寻找李英霞下路。
这一日,他听闻街上百姓纷纷传言,说凤凰城知府与乡绅忽然开仓放粮给百姓,还将诸多天地低价给了许多无地的农民,更有诸多百姓跑去看热闹,一睹真假。
天河对这事自然是没情趣的,但却在传言之中,听到有人说一个鬼气森森人,将县衙的士兵打伤,却并不见任何伤口,只是这些人身上却无不弥漫着一层死气,有修道之人说,此乃鬼气,只得以道家或者佛家真法消解。
天河察觉此事蹊跷,询问一番,找到那些被龙渊“打伤”的士兵,却见这些人的伤口上无不凝实着一道黑荧荧的鬼气,而这股鬼气极为熟悉,正是当日曾害得自己施展出“紫电奔雷咒”后逃跑了的那周身裹满鬼气的那小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天河帮他们消除鬼气之后,却见换回女装的李英霞颐指气使地指挥着县里的衙役与乡绅的家丁开仓放粮,索性潜伏在暗中,一路跟着她,竟而当真被他顺藤摸瓜,给寻到了龙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