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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在鲜血淋漓中摸爬滚打,为了一点积分都能以命搏命的去拼, 拼出了满身伤痕也不敢在家人朋友的怀里哭诉,只能咬着牙继续自己一个人走下去。
不让家人担心是一点,最重要的是,若是有一天她失去了性命,留在家人心目中的就还是那么一个形象。
——不沾任何污浊的形象。
她叹了口气,收回了思绪。
“我是朝日奈弥生。”她温和的注视着小孩, 询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听见弥生的询问, 小孩暗红色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烦闷,犹豫半刻后闷闷的说道:“我没有名字。”
就算知晓了弥生对于他这副怪异模样的态度不似常人,小孩还是将咒力覆盖在了身上掩去了异样的地方。
然后他就看见少女耿直的说道:“抱歉, 是我唐突了。”
小孩愣了愣。
什么啊。
守护这座山的就是这么个笨蛋神明吗?
明明询问名讳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却因为怕他伤心而道歉什么的。
……过分温柔了吧。
看着金发神明犹豫不决的模样, 小孩盘起腿老气横秋的说道:“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问就是了。”
弥生的视线落在了自己包扎好的伤口之上:“这些伤……”
小孩小小的身躯上覆盖的是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
带着这么一身伤闯入迷雾之中, 不知道是已经想好了后果, 还是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赌最后一把。
[两面宿傩没那么容易死的。]
一直旁听朝日奈弥生心理活动的主神忽然出声:[在原本的世界线里,两面宿傩会昏迷在雪地中, 与生俱来的咒力会修复他的伤。]
[等到身上的伤被修复,因为这一遭锻炼了咒力的两面宿傩就会下山,回去将想要杀他的村民与咒术师全杀了。]
弥生早已习惯主神窥探自己的内心,在听完主神的解释后,她明显能感觉到小孩周身的气压低了下来。
高高在上的神明是不能理解人世间的污浊的。
他这般想到。
他降生与这个山脚下的小村庄中,一出生母亲就因为难产而死, 父亲却没有抛弃这个畸形的婴儿,却也因为妻子的死亡不曾给予这个孩子姓名与关爱。将这个孩子关在家里养大,隐藏了他的存在。
——直到某一天,一个顽皮的孩童翻入了院墙,想要知道为何男人总是锁着自家大门。
然后他看见了屋内坐在榻上翻阅读物的男孩。
床榻上的孩童有着前后两副面孔,怪异的两双手臂,转头时眼底的裂缝睁开,两双眼睛好奇的看向陌生的人。
凄厉的尖叫声引来了村民,用铁链锁着的大门被锋利的斧头劈开,发觉喧闹声而赶回来的男人像失去力气一般跪倒在地上。
于是后来,男人因为保护孩子而死在了村民的刀刃之下,孩童被村民绑缚起来,过路的以咒术师自称的男子提议将这孩子交给他来祓除污秽。
陷入了生死之困的小孩在这绝望之际无师自通了如何将自己异于常人的身躯隐藏起来。可这带来的却是村民越发惊恐的眼神,与越发尖锐的话语。
最后,满身伤痕的小孩挣脱束缚,攻击了那些想要杀死他的人,走入了迷雾之中。
村民们相信神明会消灭这个异于常人的存在而不再追击,或者说——他们也没有信心能在迷雾中找到这个孩子。
男孩的话语到这就结束了。
“你会怪我弄伤那些人吗?”
神明在听完的那一刻便毫不犹豫的说道:“错不在你。”
啊啊,那些信仰着神明的人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让神明感到厌恶吧。
他看着金发神明皱起的眉眼与染上了不认同与些许厌恶的双眸,近乎于恶劣的想到。
然后一只微冷的手碰了碰他脸上的伤痕,最后轻轻落在了发顶揉了揉。
[好家伙,我完全想不到这样可爱的孩子怎么变成以后那个大爷的。]弥生在内心因为摸到了小孩的头发而感慨,面上却还维持着不动声色的表情:[我能把这孩子留下来自己养吗?]
主神不可置否的回答道:[只要你能保证两面宿傩的剧情不会出现偏差,那随便你怎么搞。]
把这孩子留在身边,既可以贴身保护有可以享受养孩子的快乐。
多快乐啊。
弥生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
她弯腰将小孩从被窝里抱了起来,淡金色的神力再次守护在了两人身边,组成坚固的屏障抵御寒风。
小孩下意识的抬手圈住了弥生的脖颈,茫然的看向抿着唇的金发神明。
弥生抱着孩子走出了房间,这时小孩才发现,他刚刚睡的是这座神社的主卧。
他将脸靠在弥生的肩上,也没出声询问金发神明要带着自己去哪里,看着金发神明抱着他走遍了整座神社。
他看到了庭院中在寒冬里盛开的樱花,看见了围绕在身边的动物们,看见了空无一人寂静冷清的神社,看见了将他放下来后,局促笨拙而不自知的神明。
“平日里不会有人类来到这里。”像是第一次——不或许就是第一次说出这种话的神明蹲下身子与小孩平视,磕磕绊绊的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是说,神社有很多空房间,平日里空着也是空着。我还可以教你怎么使用能力,你……”
像是对自己所说的话感到不满意,金发神明眼里闪过懊恼,却在下一刻整理好了情绪,伸出手,认真的说道: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直留在这里。”
小孩只是面无表情垂眸,看着弥生伸出的那只手。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那只手仍然是固执的举在面前。
看起来好像是不太可能了。
弥生在心底叹气。
但是再坚持一下呢?
她依旧没有收回手。
就在弥生挫败的想要收回手道歉的那一刻,一只小小的手落入了她的掌心。
小孩扭过头,弥生可以清晰的看见他耳尖染上了一层薄红。
他别扭的说:“我会帮你干活的。”
弥生瞬间喜出望外,笑容差点就漫上了脸颊,在发觉的那一刻就被弥生强大的表情控制能力控制住了。
但还是有一丝笑意从眼底倾泻而出,落入了小孩的眼中。
弥生按耐住自己的激动,握紧了小孩的手问道:“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掌心中的手指轻颤,若是不细听便察觉不了的轻微应答声传入耳中。
“宿傩。”
思考良久,金发神明给了小孩一个答案:“两面宿傩。”
“其为飞騨国鬼神,壹体有两面、面各相背,四手并用弓矢*”
“赐予你神名,愿你……”
“不被俗世规矩所缚,不被天生命运烦忧。”
[但你明知道不可能。]主神如是说。
[是啊。]弥生轻声在脑海中说道:[所以也只是个愿望罢了。]
小孩从门缝中探出一个头来,别扭的说道:“……早点休息。”
还没等弥生回答,小孩就把门关上了。
森鸥外冲了两步趴在了床上,用被子裹住了自己通红的脸颊。
留弥生站在走廊又想笑又不敢笑出声让小孩听见。
最后弥生走远了几步,对站在走廊尽头的朝仓清和感叹道:“小孩还是蛮可爱的。”
金发男人上前握住弥生的手腕,将因为单手绑缚而不太美观的绷带换下缠上了新的,垂眸说道:“您今后要把他带在身边教导吗?”
弥生揉了揉眉心:“我亲自带会让小孩太显眼了,平日里还是麻烦你多照看他一下了。”
这就是将小孩的教导权交到朝仓清和手中了。
朝仓清和自然不会拒绝弥生的要求,微微颔首应承了下来。
弥生思考了许多。
虽然与小孩说了他将来会是港口黑手党的继承人,但是弥生不会那么早把这个消息放出去。
森鸥外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关于里世界的一切,如果在这个时候在他身上挂上这样一个名头,无异于让他变成了一个明晃晃的靶子。
敌对的势力,眼馋□□权利的那些人都会将目光放在小孩身上,思考要如何从这个小孩身上下手。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小孩强大起来,而不是弥生自己一昧的将他护在羽翼之下。
于是森鸥外开始了一段极其艰难的日子。
没有一点基础的他被首领丢给了朝仓清和,并且弥生旁观了朝仓清和的教学方法之后,还特地嘱咐这位朝仓干部不需要手下留情。
朝仓清和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本来森鸥外还不理解为什么会说手下留情,直到他在下节体术课上被朝仓干部打的鼻青脸肿之后,他才明了弥生的“良苦用心”。
但明显的,在朝仓清和可以说是压迫性的教导之下,森鸥外的实力飞速提升,逐渐变得有模有样起来。
当然,弥生也会给小孩一些休息的时间。
森鸥外来到了□□这么些日子早就被绝大部分的人眼熟了,于是弥生也放心让小孩自己在□□大楼里闲逛,同时弥生也警告他,如果想要离开□□就必须要让朝仓清和陪同。
小孩自然不愿意麻烦朝仓清和,也不愿意让自己像猴子一样被人以一种古怪的眼神观赏,所以每次到休息时间不是窝在弥生的办公室,就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
弥生专门找人去定制了一张沙发放在自己的办公桌旁,米白色的沙发宽大到可以让小孩半躺在上面,松软的靠垫也让小孩就算久坐也不会感到腰背酸痛。
当某一天森鸥外看着书睡着后,这个沙发上便多了一条小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