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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全求人,单吊八万!”明平和把手里的八万‘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两张八万‘哐’的一声碰在了一起,喜上眉梢道:“今天的手气真好,想什么来什么。”
其余三家赶忙各掏出五百块钱扔过去,罐头食品厂的齐厂长一边码牌一边在心里嘀咕道:“奶奶的,你手气当然好了,我们三家喂你一家,让着你,手气再不好,只有拿根绳子去上吊了。”
他心里虽是这么想,可嘴里说出的,尽是漂亮话,工业局现在的权限虽然大不如以前了,但县官不如现管,工业局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对工业局长他们可是得罪不起,企业再怎么不景气,应该孝敬的费用一分都不能少,齐厂长每年都超额上缴管理费,明平和再将部分管理费作为奖励,奖励给厂长个人,单单这一项,齐厂长个人每年进项就不少,投桃报李,齐厂长他们除了重大节日拜访外,将部分奖励资金通过牌局,悄悄地输给明平和,明平和太清廉了,节日拜访就是多带点东西,也会黑着脸让他们原封不动地退回。
齐厂长给明平和点上一颗烟,讨好地道:“田局长啊,我看不是手气的问题,我曾经专门研究过您打牌的技术,进舍有度,攻防兼备。不愧是麻坛老将,高明啊!”
其他两人也跟着连声附和,明平和就在心里乐开了花,他越是放松起来,麻将打得越发的好,只吃了两口,就又听胡了。
“两万……两万!”他正眯着眼睛盯着牌池的时候,外面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只见门口进来一男一女,办公室主任王贤海随后也慢吞吞地走过来,耷拉着脑袋站在一边,连连向明平和使眼色,那三个厂长倒没什么,明平和就惊得目瞪口呆,嘴里叼着的香烟‘吧嗒’一下掉在裤裆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裤子上早已烧出了个大洞,下面传出一股焦糊味。
“田…田县长,您…好。”明平和在县政府政务公开栏,是见过田裕民照片的,一眼就认出这位年轻的挂职副县长,他本来是想说田县长您怎么来了,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田县长您好,一般领导都是上午来检查工作,哪有快下班的时候来的啊,这绝对是瞅准了过来的,明平和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就大了一圈,也变麻木了,里面乱糟糟的,思维处于极度混乱之中,刚才还高速运转的脑袋,现在里面感觉装的尽是浆糊。
听见明平和喊出田县长,然后整个人跟丢了魂似地站起来,桌上那三个人也都傻了眼,他们三个都是国营小厂的厂长,本来就没什么根基,全是因为明平和赏识,才得以坐上厂长的宝座,明平和什么时候召唤,他们什么时候就到,无有不从之理现在倒好,上班时间,陪明局长打牌,被分管副县长抓了现行,这要是上纲上线起来,还不得一杆子给撸到底呀!
三个人都觉得大事不妙,知道这次可能是凶多吉少了,也就不说话,只是跟木头桩子似的,耷拉着脑袋杵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在座的老哥几个本来都是各单位的一把手,四个人的岁数加起来都快有两百岁了,可现在却都如同犯了错的小学生,规规矩矩站在那儿,等着这位田副县长劈头盖脸的训斥。
郑筱梅见田裕民的脸色瞬间变得涨红,眉头微微颤动着,双拳已经握得紧紧的,就知道明平和有难了,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她能感觉得出来,这位小田县长工作起来既敬业又扎实,作风严谨得很,这样一位年轻有为的副县长,怎么可能容忍下属上班时间打麻将呢?!见田裕民的嘴角不住地抽搐着,郑筱梅猜测小田县长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就在心里叹了口气,暗道:“明局啊,你自求多福吧。”
田裕民被县里安排为分管工业企业的副县长后,一天晚上,明平和特意提上大包小包去了郑筱梅家里一趟,见到郑筱梅一口一个郑主任地叫着,请她多多关照!郑筱梅瞅着这个年龄上,能做自己父亲的人对自己这么客气起来,十分激动。现在见他即将倒霉,心里也怪不忍心的,可她此时能说什么呢,只好把俏脸扭到一旁,等待着火山爆发的那一刻。
田裕民终于忍耐不住了,瞪圆了眼睛,迈着大步走到麻将桌旁,桌边那四位都苦着脸闭上眼睛,他们仿佛听见田裕民掀翻桌子的声音,还有田副县长的咆哮声,间杂着麻将子落地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仍然没有动静,齐厂长正咬着嘴唇发抖呢,却听屋里传出‘扑哧’一声轻笑,那是女人的笑声,那声音婉转动听,极其悦耳。
齐厂长忍不住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斜着眼睛瞥过去,却见田裕民站在桌边,弓着身子,右边袖口已经被高高撸起,手里正摸着一张麻将,眯着眼睛在那拿大拇指捋啊捋的,终于,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喊了一声“七万!”就顺手把牌掀过来,‘啪’地一声狠狠地砸在桌面上。
众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身子都不约而同地为之一颤,明平和不愧是局领导,最先反应过来,瞥了一眼田裕民翻出来的,却是张八条,颤着声音问道:“田…田县长,您也好这口?”
田裕民望了眼桌面上那张八条,有些失望,他点点头,微笑道:“以前在学校那会,晚上没事干的时候,我们就打那种塑料麻将纸牌,还从来没打过真正的麻将,麻将是我们的国粹,你们继续吧,我观战。”
四个人捉对对视一眼,心想哪个敢让您观战啊,还是我们观战比较好,老齐就赶忙让出位子道:“田县长,您坐,还是您来打几圈,我在后面观战吧。”
“不好吧,我可学艺不精。”田裕民嘴里推脱着,屁股却已经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众人见状心中大喜,心说只要这位田县长也上来打几把,这事就算是过去了,就都忙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道:“没事的,我们打得小,权当玩玩。”
明平和忙把桌子上的一摞子钱全都堆到田裕民面前,满脸堆笑地道:“田县长,输了算我的,赢了算您的,咱们玩得小,也不算赌博,就是娱乐娱乐。”
“这不行,既然要玩,就玩真的,那样不公平”说着,他推开明平和的钱,把自己的皮夹子掏了出来,放在桌面上,皮夹子鼓鼓囊囊的,里面现金至少有万儿八千的。
田裕民从兜里摸出一根烟,郑筱梅在旁边赶忙掏出打火机,兰花指如春花绽放,随着‘啪’地一声脆响,火苗蹿起老高,险些烧着了田裕民的眉毛,田裕民顿时吓得一激灵,脑袋下意识地向后一闪,恰好抵在郑筱梅那柔软温热的**处。
郑筱梅自己也吓了一跳,她原来跟田裕民说过,不给他点火的,可眼看明平和大难临头,她于心不忍,没考虑那么多,掏出打火机就点,差点弄出了岔头,此时也是尴尬不已。
田裕民在心中数到十,才恋恋不舍地把脑袋移开,叼着烟点上火,转身对郑筱梅笑了笑,接着把左边袖口也挽起来,伸出双手就稀里哗啦地跟着众人洗起牌来,明平和对着站在门口呆若木鸡的王贤海悄悄使了个眼色,王贤海这才反应过来,擦了一把冷汗,赶忙悄悄地退出去,带上房门,重新在门把手上挂了那个“领导开会,请勿打扰”的牌子。
这回他是不敢再回办公室了,就拉把椅子守在门口,心里不住地赞叹,厉害啊,怪不得这么年轻就当上副县长了,手段可真是高明,这几圈麻将打下来,上下级的关系就融洽多了,关键时刻放大家一马,以后这些人一定会知恩图报的,厉害,真是厉害!
“打多大的?”田裕民坐在椅子上,手里摆弄着色子,笑容可掬地问道。
“那个……就打个五元钱的红中……癞子杠。”田裕民下家的李厂长吞吞吐吐地说道,明平和听了就喊糟糕,心说老李啊,你怎么这么实在啊,干嘛说那么大的,往小了说才没事,说那么大的性质可就变了,但转念一想,这桌子上的钱可没有单块的,倒也糊弄不过去,似乎还是说实话比较好,他拿眼睛瞄着田裕民,想看他是什么态度。
田裕民瞅瞅他们面前厚厚的一沓钞票,知道打得一定不小,他歪着脑袋想了想,就笑着建议道:“还是打10元的吧,一千元封顶,太小了没意思。”
这比他们刚才打的大了一倍还不止。
坐在那儿的几个人,心说别看田县长说是学艺不精,其实他是在掐着点的叫号。你明平和能打五元的红中癞子杠,我田裕民就打十元的,什么时候也都要显出档次来!
可那几个小厂长心里就叨叨了,这哪里是打麻将啊,这分明就是来抢钱的嘛,这田县长年纪轻轻的,也忒黑了点,他这是吃准了大伙今天只能输不能赢,想往死了捞一票啊……
郑筱梅站在旁边也是一怔,她没想到这位小田县长年纪轻轻的,下手可够狠的,看来这是要把桌上几位当成肥羊宰啊,她瞟着田裕民脸上充满阳光的笑容,总觉得这笑容里透着股子邪恶的味道,心里就是一凉,暗想从他今天打麻将的架势来看,也是一位贪钱的主,这以后要真是掌了权,只怕会刮地三尺。
田裕民看起来精神奕奕,坐在那里把牌码得整齐,故意把身子向后靠,让身前露出好大一片空地儿,打牌的时候,齐厂长就悄悄地站过来,冲郑筱梅笑了笑,就在田裕民身后开始比划,田裕民要是需要条子,他就摸额头,是几条就伸出几根手指,要是需要筒子,就摸鼻梁,万子就摸下颌,牌好的时候无所谓,牌不好的时候就忙得焦头烂额,比当乐团指挥还累。
桌上那三位也不轻松,拿眼睛看老齐的时间比看牌的都多,陪明平和打牌时,大伙隔三差五的还敢胡上两把,不然就没意思了,可陪田副县长,谁都不肯先胡第一把,都拆着牌打。
这样才打了几圈,他们就感觉吃不消了。
田裕民的打牌风格也真够特殊的,要是上听早自*了,他也不胡,非得摸上红中或者癞子开杠了才胡,好多把都往封顶上整,一把就胡出三千块。这明显不符合打红中癞子杠的规矩,可田裕民非要这样打,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这样刚刚打了二十分钟,田裕民对门那位老兄就吃不消了,一个劲地拿纸巾擦汗,他运气也真是够背的了,刚才他和明平和他们打的时候,数他输得最多,他身前的钱就越来越少了,于是赶忙对齐厂长说:“老齐,你先来替我一会儿,我去上趟厕所。”
老齐知道他挺不住了,牌友如战友,救场如救急!这时候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了,反正送局长不如送县长,回去吹牛都能带出响来,再说了,这钱说白了也是从公家的工厂里挤出来的,只要厂子一天不倒闭,勤着点挤,总是会有的。
那位厂长出了门就开始打电话,让出纳赶快想办法拿五千块钱到工业局来急用,随后跑到楼下等,过了二十多分钟钱送来了,他上楼后,就看明平和在那一把把地擦汗,说张厂长你可算回来了,这泡尿都快憋死我了,张厂长一看明平和桌上就剩五百块钱了,田县长在那还半眯着眼睛玩自*呢,就赶紧跑过去救驾,刚刚坐下去,就听田裕民喊了声自*。(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本站)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