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伯看着杨星灿离开的方向说:“我只是想看看杨星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你看清了么?”
陆大伯摇头说:“没有看清,不过有一点我很肯定:这人绝对不能让他掌权!否则我们控制不住他!”
“这又是如何看出的?”
“杜家那小子是他的小舅子,村上的路关他屁事,如果是你,公家的事与你小舅子的利益只能保一个的话,那么你会选择保哪一个呢?”
陆明想也不想地说:“当然选择保小舅子的啊!反正公家也不差那么点钱,又不是我自己出钱,干嘛那么费劲啊!”
“这就对了,可是杨星灿却不保他的小舅子,反而不惜与我们翻脸也要坚持之前的优惠条件,现在他只是个驻村干部,如果他是石虎镇的镇长或者党委书记,你想想,他会买我们陆家的账么?”
“哦,这么说来,大伯是有意与杨星灿作对的么?”
“不是我与他作对,而是他首先对我们出手!”
“他什么时候出手了?哦,对了,石子村当时何小伟那小子没买我们的水泥,难不成也是他指使的么?”陆明想了想,说出了他自己的怀疑。
陆大伯摇头说:“不会的,我相信他不会干这么低级的事情,他也只是碰巧遇上了而已,他当时了阻止你,我想他其实就是想试试我们陆家的能量,所以,我才强烈要求镇上要当着我的面教训他!让他明白,陆家不是他能碰的!”
“可是他为何要碰我们陆家呢?”
“现在石虎镇上要通高速了,这个消息从省里面传来的,而杨星灿也是从省里面来的,我不相信他会一点都不知情!”
“也对啊,镇上的人大主席赵洪那个老家伙就是从县委办主任那儿得知的消息,想从我们这儿抢食,难不成杨星灿也看中了这块市场?”
“杨星灿看中的恐怕不是商业上的事情,而是看中了石虎镇的发展大计吧。想一想,如果石虎镇的高速公路一通,到时才是真正的大兴土木,需要的建材会是现在的成百上千倍,如果这些建材都是从我们陆家经手,那么利润也是可观的。”
“难怪大伯一直不放弃这边的生意,原来是打了这么远的算盘啊。”
“我能看到的,杨星灿他也能看到,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其实这次如果他选择保他小舅子的话,我完全不用担心他了,毕竟这种在意私利的人我们还可以助他一些力,可是,他选择的公家,那么便要有意识地打压一下他,防止他在石虎镇坐大,避免他来阻挠我们的陆家利益。”
陆家在背后的商议,杨星灿完全不知情,不过他本能地觉察到了陆家似乎有意地针对他。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陆家在解决了镇人大主席之后马上就调转拳头打向他这边来,杨星灿着实没有弄明白。
不过,既然陆家都出招了,他也必须强硬回应过去,不然到时石子村的路又也要成为一条烂尾路,那便是真正寒了村民的心。
离开陆家门市之后,杨星灿便陪石子村的村干部一起回村上,既是去看看修路的情况,也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对村上的低保情况进行一个排查。
在路上,杨星灿直接问:“各位老哥子,老姐子,你们都听到今天镇长的话了吧?你们有没有特殊情况?如果有的话,也只有请你们先配合一下了。”
杨星灿在说话的时候便在仔细观察几个人的表情,村支书周庆华没有明显的变化,会计古华东则明显神情闪烁了一下,妇女主任杜巧则是一脸的平静。
凭感觉,杨星灿认为可能古华东可能有点问题。
下车后,杨星灿便找了个借口与杜巧一起走杜家院大方向走去。
周庆华笑着说:“驻村领导难得和我们的妇女主任一起下班啊。”
杨星灿则打着哈哈说:“是啊,来了这么久,连妇女主任家的门都没进过,这不利于团结妇女同志啊,现在农村的留守妇女那么多,连周书记都是好汉难敌人多,我可得先巴结好妇女主任才行。”
杜巧则笑着回应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驻村领导要去我家,反正我现在也是单身汉,那就走嘛,让我家中也多一些阳刚气!”
在几人的哄笑声中,杨星灿与杜巧分路走开了。
在路上,杨星灿便问:“杜主任,你认为这次低保,村上的干部参与得多不多?”
杜巧轻巧地一笑说:“杨大领导,你认为我们三个中哪些人会有问题?”
“你是杜家的人,周庆华是周家的人,而村上周家和杜家是两个大姓,你们受到的人情牵扯可能大些,但是我想你们应该稳得住吧?”
“哟,果然会说话,连批评人都绕了这么大个圈子,难怪杜家的人都这么喜欢你这个女婿,你干脆直接说怀疑周书记和我有嫌疑得了。”
杨星灿呆村上久了,也习得了一身的痞子习气,他知道跟这些村干部说话,你一本正经的,他不会说那么多,如果说些浑话,马上便会给你露些真货出来。
杨星灿便嬉笑着说:“我怀疑你跟周书记,那我今天跟你走在一起,会不会被周书记拿刀砍我啊?再说了,我怀疑你跟周书记,这也不太适合吧?你们两人那么清白……”
“你这个混小子,没大没小的,按辈分,杜慧要叫我姑姑,你这个没良心的,就这么对你长辈?”
“所以嘛,我就说我没怀疑你们,结果你自己要和周书记扯上关系的!”
“懒得跟你说这些事情,不过低保这事,其他人的情况如何我不太清楚,反正杜家这边我基本上拒绝了人的,我只是杜家的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哪还能管那么多的娘家屋的人哟。周家那边可能会有些偏向,但大体上还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也就是说,有些人可能处于那个界线上下的,结果被他们纳入了。”
“那还有古会计呢?这个姓在村上很少,好像就他一家人。”
“他是周家的上门女婿,所以也算是半个周家的人,他的情况,有时就难说了,你自己去问吧。”
通过与杜巧的交流,杨星灿大致明白了,杜巧这边是没什么问题,周庆华是没什么大问题,古华东是可能有问题的,至于问题有多严重,还得去调查。
杨星灿一路看着荒芜的土地,感叹了一句:“可惜了,这么好的土地居然没人种,是太懒了,还是没人呆家里面啊?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杜巧在旁边吼了一句:“我说浑小子,我给你说了这么多内幕就没一句好,还说我!”
“我哪有说你啊?”
“这块地是我家的!我老公打工去了,村上这么多破事,你还让我怎么种地,让你这来啊!你倒轻松,指手画脚的,那你来给我挖土!以后村上的妇女工作你自己来搞,老娘要种地了!”
杨星灿没想到无意中又惹到了这个妇女主任这只母老虎了,并且还要赖上妇女工作也让他来做了。
经过了几次交道之后,村上的人认为杨星灿好欺负,经常找到个理由便把工作推给他了。
所以,石子村上的大多数工作全部是杨星灿在做,只是妇女工作太特殊了,杨星灿没办法接过手来,结果这下一来,杜巧找到理由了。
杨星灿坏笑一声说:“我是说杜主任啊,你当留守妇女,你门前的地也不要让它荒芜啊,不然多浪费啊!”
杜巧突然看到杨星灿坏笑,想了一会儿终于想明白了,她大叫一声:“你这个流氓,欺负留守妇女啊,你这头牛有本事来耕地啊!看我不把你累死在这地里才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