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严享春对沈雪梅的沉稳有些好感,但总体不认可沈雪梅。
所以,严享春直接坐下后,根本没招呼沈雪梅坐。
沈雪梅也知趣地站在他桌子面前,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严书记,我此次来跟你汇报一个事情,主要就是关于会议服务外包的事情!”
严享春低头在看文件,他听到沈雪梅要找他,便已猜到了可能就是因为会议服务的问题。
他一边翻着文件看,头也不抬地说:“说吧,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沈雪梅面对严享春,也不知道他的脾气,所以,还是很谨慎地说:“严书记,你可能不知情,现在会议服务是机关事务局在做,如果真的服务外包出去了,我担心有些不妥当。”
严享春继续看文件,依然是头也不抬地问:“那你说说看,这又是如何的不妥当?”
沈雪梅沉着地说:“县委的会议会涉及到很多内部的信息,如果承包给外面的公司,难免他们的人员打听到了消息会对外传播,造成信息泄露。此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可能会造成工作上的混乱。”
严享春终于抬眼看了一下沈雪梅,只见沈雪梅一脸平静,没有丝毫的慌乱和紧张。
严享春便问她:“你认为工作上如何混乱了?”
沈雪梅深呼吸了一下,她虽然外表平静,可是内心还是极为忐忑,因为她不知道严享春究竟是被宋远华欺骗了还是本来就是宋远华一伙的。
沈雪梅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然后说:“严书记,其实全县的会议服务都是机关事务局在做,如果县委的会议交给了服务外包的公司,那么到时涉及到县委领导和县政府的领导出席的会议,我们又该如何处置呢?是我们不管了还是一起协作?如果协作的话难免就是步调不一致!”
严享春有些气愤地说:“步调不一致?那你们负责的会议就步调一致了么?我跟袁志都打了招呼,结果还是不听!”
沈雪梅见严享春发火了,有些疑惑地问:“严书记,我不清楚你说的什么事情,如果我工作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你批评我即可,我只是觉得这种直接服务外包出去的方式,还是应该慎重考虑才对。”
严享春冷笑一声说:“那好,我就来给你说一下你们机关事务局是如何对待县委的会议,我才到山远县不久,参加的会议不是很多,不过多少也参加过几次全县的会议,总体上还是有些感观影响的:
上周一的党建工作会,都要开会了,结果你们的人还才到会场开始准备。
还有,上周五,政法工作会,你们直接把我的座位牌都免了,是看不起我这个外来的副书记么?”
沈雪梅听后,顿时明白了问题的结症所在了,好在她平时也比较细心,对这些事情记得比较清楚。
沈雪梅便平静地问:“那么请问严书记还有哪些不满意的地方么?”
严享春把笔往桌子上面一扔,说:“这还不够么?你当我去开会就是专门来挑刺的?你们自己做的事情还不知道么?还有,我让袁志给你传话,你听了没有?”
沈雪梅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严书记,你发火是有道理的,如果你有时间的,就耽误你几分钟,我给你解释一下,可以么?”
严享春还没答应,这时传来敲门声,宋明珠拿着一个文件走了进来要严享春签字。
严享春看了一下,并不是一个很急的文件,便放一边了。
哪知,宋明珠则在旁边说:“严书记,这个文件麻烦你签一下,我好转办!”
严享春心情不好地说:“先放这儿吧,我知道了,不是说要下周才截止的么,我空了再签出来。”
哪知,宋明珠还是呆在办公室不走,严享春便问:“你还有什么事情么?”
宋明珠还带有一丝怒气地说:“严书记,你别被这个女人给忽悠了,她最会欺骗男人的!跟她走得近的人最后都没一个好下场!”
严享春原本心情就不好,现在宋明珠又来点火,他一拍桌子说:“宋明珠,你吵够了没有?你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大啊?楼下吵了还要跑我办公室来吵架么?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人!”
宋明珠第一次看到严享春发火,顿时有些害怕了,她见严享春没有采纳她的意见,便一转身,生气地把门使劲带上。
随后,严享春也平缓了一下情绪,他便问沈雪梅:“你和她有过节?”
沈雪梅摇头说:“没有什么仇恨的,只是我和她们宋家的人离过婚了,可能很多人都认为我应该哭得死去活来,应该去死吧,结果我现在活得反而比之前还好,让人不舒服了。”
严享春听后也没有兴趣继续了解,便说:“我无意打听别人的隐私,今天你来是找我谈工作的,你继续吧,你说你要解释,解释什么,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随后,严享春还看了一下手表。
沈雪梅理了一下思路,马上回答说:“好的,谢谢严书记给我这个解释的机会,首先回答一下袁志主任传达你的话,我目前为止,没有与袁主任碰过一次面,当然你可能以为我是在欺骗你,这个问题就算我无法回答的问题吧。”
严享春看了一眼沈雪梅,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只是他再看了一下手表,冷冷地说:“还有八分钟!”
沈雪梅努力平复着波动的情绪,努力思考前面的会议问题,边回忆边说:“上周一的党建工作会,之前是提前一周收到了通知的,可是周五下午他们通知我说会议推迟了,你看我的手机上面通话记录,这个号码是县委组织部打来的,你可以查证一下号码是否真实。”
随后,沈雪梅上前一步,还把手机上的通话记录翻了出来,示意严享春看。
严享春大致看了一眼,上面确实是有个电话通知时间只有一分多钟。
然后沈雪梅收回手机继续说:“当时以为周一不会开会了,所以便没准备,结果周一早上的时候,他们又突然通知要开会了,所以准备很仓促,不过这不是借口,事情错了便要承担的勇气。这件事情,严书记批评我工作不力,我没有任何的话说!”
听到沈雪梅主动承认了错误,严享春神情缓和了一些了。
如果真如她所说的那样,临时变来变去的,搞的突击,准备不充分是很正常的事情。
沈雪梅见严享春没有答话,便继续说:“政法工作会,当时通知告诉我们的是政法委书记因身体不好,不会出席,他们也没说有你出席,所以便没准备你的桌牌,后来我们的工作人员看到你来了,便回来紧急赶制了你的桌牌拿给你秘书的。”
严享春记得当时是宋明珠回委办拿的桌牌,怎么听沈雪梅说又变成了机关事务局紧急赶制的桌牌了。
只是这种小事情如果去问宋明珠,可能也没什么意义了。
只是这里面到底谁在欺骗他,严享春暂时还没法区别出来。
严享春听后,便重新坐下来说:“好吧,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也不是特别大的事情,希望你们以后注意一下就成了。”
沈雪梅则摇头说:“不!严书记,这事没过去,反而更复杂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