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额头,掩盖住了书名,我想我绝对不能直视这本小说,仅仅是看名字,我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恋爱的酸臭味,恩,很确定,这本书和我的八字不合,这本书的作者也和我的八字不合,紫云?女人?女人写的恋爱小说?那就更不能看了,甚至连这个美其名曰想要得到我指点的女人都不能接近,她绝对会影响我的气场。
恋爱?哼哼。
从十三岁我第一次告白失败开始,短短三个月,我大概前后经历了五次失败,积累了丰富的告白失败经验,如果长安要评选告白失败达人或者是为后辈做反面教材,甚至于马之骨书社要编纂一本《失败告白方式精选集》,从而进行失败告白经历的征集,我想我的经历应该可以以高票数当选,然后成功的成为大明乃至于全世界所有男人的反面教材。
如果你也有我这种昨天被一个女生以“暂时不想恋爱”为借口拒绝然后感到沮丧并且打算等到她想恋爱的时候再去告白然后准备一直默默守护直到幸福终点却不幸在第二天就目睹她被另外的男生告白并且立刻接受的经历,你就会对恋爱以及告白这两个词语抱有深刻的恶意。
当然,这样恐怖的回忆也只有一次,其余的都还算是正常的被拒绝,只是这样的经历多了,也很可怕,一次两次可能不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那么五次呢?
很多向往和憧憬恋爱的人都认为告白和恋爱是因果关系,甚至是先后关系,但是父亲临走之前的告诫,那些愚蠢的恋爱脑肯定不会知道,父亲说,真正的男女关系里,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任何直接关系,甚至调换一下位置,也完全可以行得通,你还年轻,还不懂,没关系,之后的岁月里,你会明白的,好自为之,我的儿子。
我想我出生的时候就应该拜托父母找一个风水大师来为我看看命运,是不是我命中注定在十三岁那一年会遭遇来自人生的第一波打击,来自人生的组合拳,我被打的体无完肤奄奄一息,正巧,热爱自由的父母也是在那个时候告别了我和红音,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去追求他们自己的幸福和自由了,然后我和红音也获得了自由,我还额外获得了一张原地复活卡,满血复活,获得了重生。
后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其实说起来,我也应该感谢我的父母,说不定是他们偷偷为我算了命,知道我会在这个时候遭遇打击,于是选择了这个时候离开,让命运和现实狠狠的磨练我,让我不用再像其余的傻小子那样一根筋的在恋爱的错误道路上撞墙到死,我只是有一个不光彩的开始,然后就画上了句号,剩下来的,是新的开始,崭新的。
所以,恋爱什么的,和我素来是绝缘的,热爱自由的父母之前的恩爱举动我是看见眼里的,追求自由的那一刻的决绝我也是看在眼里的,说到底,恋爱不过是一段男女双方荷尔蒙大爆发并且爆发频率一致的时间段,这段时间内,所有荷尔蒙爆发频率相匹配的男女都会经历一段称之为“热恋”的虚假时间,或许在他们整个恋爱过程当中只有短短的一个月,却被广大羡慕恋爱向往恋爱的男女误解为了整个恋爱期。
分歧,误会,吵架,相互争执,不妥协,欺骗,不耐烦,痛苦不堪,受够了,分手,才是最正确的恋爱过程。
其实创造汉字的古人从一开始就给出了恋爱这个词语最正确的释义,仔细想想,恋爱这个词语的重心在于“恋”字,而“恋”字无论是古汉语还是现代汉语,它的上半部,都是取自变态的变,下半部,取自变态的态,造字的伟人应该也是一位深受恋爱之苦的哲学家,所以才给出了如此深刻的寓意,只是人们都太浮躁,感受不到这种深刻的寓意和前辈对我们深深地告诫。
所以,这本书还有必要看吗?完全就是一个不知所谓的恋爱脑的白痴女人的梦中呓语,看了只是在浪费我的时间,污染我的精神而已,所以,这种书,就不用继续出版了。
我把这份原稿丢到一边,正准备继续思考接下来的剧情好创造出可以保护我生命的存稿,不过随着我随意的一丢,那份书稿中却露出了一角粉红色的纸片,仿佛是一封信的一个角边,我有些好奇的伸手一拉,一封粉红色的信封就露出来了。
我有些好奇,这份书稿里还有一封信?难道是少女的求救信?被怪蜀黍绑架了所以求救?额,我忘了,我是没有这种联想能力的。
我看了看信封,一行很娟秀的小字——沉幡前辈敬启……沉幡,是我的笔名。
写给我的?谁?这份书稿的作者?紫云?难道她有预知能力,知道我会把她的这份书稿丢弃,所以特地写信预防,顺便威胁我如果不要她的稿子就会杀掉我?哼哼,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实我可是练过洪拳的,说起来这也多亏了热爱自由的父亲,我六岁那年,他很正经地对我这样说道。
我的儿子哟,你既然是我的儿子,就注定了要走上玩弄女人感情的不归路,所以,为了避免你将来玩弄女人的感情被发现从而遭到追杀时无法反抗,从而遭受悲惨的结局,所以作为父亲,我有必要把看家本领传授给你,这是我们家族代代相传的绝技,绝对可以让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全身而退,记住,我们陈家的男人,不能是个废物!记住啊!陈幡!无论那个时候,我在不在你的身边!
然后他就传授给了我洪拳,这套在数百年前先人们为了完成反清复明伟大事业而随之产生的一种拳法,当初我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也就傻傻的练了,一直练到十三岁,他离开我和红音的时候,我为了小说而把洪拳放在了第三位,第一位是红音,第二位是小说,在那之前,他曾经抚摸着我的头顶,对我说,我已经合格了,未来,无论遇到什么种类的女人,都不会走向柴刀结局。
我不明白,不明白,一直到现在,我明白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作为一个拒绝恋爱的人,我连和女人正常的交往乃至于交流都不可能做到,谈何玩弄女人?父亲,虽然我很欣赏你追求自由的勇气和精神,但是我并不需要,我只需要红音还有半个陈雅就可以了。
不过,我尊敬的古人也说过一个成语,叫做未雨绸缪,这世上的谋杀,不仅仅只是情杀一种,还有很多其他的种类,如果我未来的家畜道路使得别的家畜不爽从而想要干掉我,那么这也是必备技能之一,我从未放下过训练,就算是为了红音,我也没有放下过。
我打开了这封信,拿出了信纸,看起了那封信,过了一会儿,我感到,或许我应该看看这份书稿,看一看这个丝毫不在意暴露真实姓名的名为施雨的女人到底想说什么,想表达什么意思,于是我耐着性子,冒着被污染精神的风险,读了下去,等到我读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想起了明天就是高一开学的日子,于是我决定尽快的睡下,睡之前,我给赵芸发了一封邮件——那本小说可以继续下去,我认可了。
第二天,是开学的日子,说起来,能考入这所学校,我也并不觉得有多难,别人都说第一中学是长安最好的高中,大学升学率也相当高,甚至每一年都有顶尖的学子可以考入皇家大学,比例大概是百分之一。
这是什么概率呢,我想可以这样说,皇家大学这所全国最好的大学,是三百年前大明复国之后,当时的复国之君所开创的大学,当时叫做京师大学堂,大明复国以来的历届政府要员都有出自于皇家大学的,复国以来立宪之前的二十三位内阁首辅,有十六位出自皇家大学,立宪之后的七位内阁首辅,六位出自于皇家大学。
大明皇家大学在全世界都能排上很高的名次,作为有百分之一的学生可以考入大明皇家大学的长安第一高中,也是极为难考的学校,它的录取名额只有一千人整。
只是在我看来,传的沸沸扬扬的著名最难考学校之一的长安府第一高中也并没有那么难考,至少使用同样是第一高中毕业生的父亲教给我的快速解题法和瞬间记忆术,我并没有感觉到难度突破天际,随后我就通过了,成功被第一高中录取。
而且,虽然我不需要恋爱,但是我并不介意有一两个朋友,我记得曾经我有过一个好朋友,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只是他消失的太久太久,以至于我都记不清楚他长什么模样,叫什么名字,只是隐隐约约记得我曾经和他在长安公园里面打过架,我称呼他为“阿空”,他也是当时唯一一个没有玩过“看谁能躲过陈幡病毒的感染”的游戏的人。
但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都记不清了,想必他也记不清了,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消失不见了,似乎是从某一天开始,就突然消失不见了,然后,我就习惯了。
因为揣有想要交到一两个可以说话的陪聊员朋友的龌龊想法,以至于可以不用凄惨的度过整个三年,深谙开学第一天交友之术的我很明白,早早的抵达学校,然后以非常随和普通的姿态和里面的少数一些看起来比较顺眼的家伙攀谈,说不定,这份关系就定下来了,如果不想做独行侠,那么,就在同学之间还没有划分出派系和小团体,分出阶级的时候,下手吧!
当然,我不会交出自己的真心,因为他们是否值得我交出真心,还值得商榷。
早早的把红音送到学校,骑着单车,一边想着,一边闻着来自于自己的腐烂的笑容的腐烂的味道,我有些担心我的笑容会不会把别人给吓跑,因为这方面,我有过很深刻的记忆。
黑历史我不愿多提,但是这个方面还是需要改善一下,否则,连普通的交友都谈不上,还谈什么正常的普通的生活?所以,之前在红音的建议下,我买了一副眼镜,平光镜,只是为了挡住自己的腐烂视线而已,不要吓到别人,似乎红音的反应不错,所以我就留下了这副眼镜,准备在必要的时候使用,现在,恰好是必要的时候!
我停下单车,拿出眼镜戴上,就在我戴上眼镜的一瞬间,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了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黑色的车子从我的斜后方快速驶来,而我的左前方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条瑟瑟发抖的嚎叫不已被吓坏的棕黄色小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体突然就动了起来,丢下单车,朝着那条狗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