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金日轩的暗卫,押着三个寻常百姓打扮的人进来。
呼衍赞定睛瞧去,惊出一身冷汗,这三个,正是他派去给单于报信的人!
而他们三个见到呼衍赞,皆是一脸阴晦的低头。
呼衍赞的脸色晦暗,但眼底余存着几分镇定,只道:“王子果有手段,臣下佩服。”
金日轩勾着几分冷笑,道:“国师谬赞了,不过,你养的那几只鸽子,可真是无甚滋味,骨瘦如柴,咱们草原人可是最爱吃肉的。”
呼衍赞闻言,脸色剧变,眼神透着泄了底的慌乱,脖颈上血管怒张,神情激动的道:“你抓了我的信鸽,还把它们吃了?”
金日轩从怀里掏出那几个藏在信鸽身上的小竹筒,冷笑道:“不然国师以为呢?”
呼衍赞恨得咬牙切齿,却百思不得其解,金日轩为何如此清楚的掌握了他的所有机密,到底是谁背叛了他!
如今,他相当于被金日轩掌控的小鸡崽,要想翻盘,除非有命回到匈奴,只有见到单于,才有机会!
思及此,他仰头闭目,做出一付任尔处置的神态,叹气道:“王子的才智、手段,确非笼中之鸟,臣下佩服!”
这是呼衍赞第一次在这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王子面前,自称“臣下”,确有认命的意思。
他顿了下,睁开眼感慨道:“单于命我看束好王子,今日棋差一着,我已无颜再见单于,是杀是剐,听凭王子处置。”
金日轩听到是单于让他看束自己,眼底有几分沉郁的暗淡和嫉恨,冷笑道:“呵,父王一心扶持左贤王,他们巴不得我死在明朝京都吧!”
呼衍赞没有说话,其实来明朝前,他就得到的秘令,要让金日轩死在京都,并利用此事,顺理成章的挑起两国战事!
想到这,他无声的沉了口气,金日轩哪是任人宰割之辈!
同时,他也很清楚,这个秘令出自左贤王,并非单于!
左贤王为人多疑,又睚眦必报,如今没完成任务,他日若回到匈奴,肯定会遭到打击报复,甚至灭口!
呼延赞思及此处,眼皮猛地一跳,看来,如今只能选择投靠金日轩了!
他谨慎的道:“王子,据臣下观测,银儿郡主对您倾慕已久,锋王爷又最疼爱这个小女儿,您要是把王爷拉拢过来,左贤王必定失势。”
金日轩瞧向他,微眯起的眼眸里透着犀利,冷笑道:“国师这么快就要弃帅保车,投诚于小王我了么!”
呼延赞再次绷紧神经,不忠可是为臣之大忌,他镇定的说道:“ 王子应该清楚,我虽惜命,但绝非贪生怕死的鼠辈,在此之前,除了单于,从未和任何王子有过合谋。”
金日轩沉默的盯着他,道:“国师何必紧张,我也是相信你的,不然在你接到左贤王的密信后,早就对我动手了,不是吗!”
呼延赞再次震惊,没想到如此机密之事,他竟也知道!
他立马作揖跪道:“殿下英明,从今以后,我愿以殿下马首是瞻!”
金日轩嗤笑了声,玩弄着匕首,道:“国师从来只拜单于,这一拜,小王可受不起。”
“殿......”
呼衍赞刚开口,金日轩就挥手拦下了。
他说道:“国师不必急于表忠心,我又不会杀你,再说了,有件事,还需国师亲自去办。”
呼延赞掷地有声的道:“殿下尽管吩咐,臣下定当竭力而为。”
金日轩直接用内力传送腹语给他。
呼延赞听完后,只感觉背后凉风阵阵,心里竟暗暗庆幸自己还未站队,相比左贤王来说,眼前的金日轩,更让人感觉可怕。
金日轩只扫了他一眼,神情依旧漠然而凌厉,心中却是一片默然:梓萱,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当晚,嘉帝得到密报:呼延赞密谋构陷,坐实献王夫妇和金日轩王子勾结,企图叛国的罪名,让这三人冤死于皇帝的刀下,引起两国战乱。
嘉帝听后眉头直蹙,问道:“金日轩那小子呢?”
跪在下方的暗卫答道:“一直在房里没出来,属下来前,亲眼看到他在房内喝茶,呼延赞倒是神秘出去了一趟,不过,他身后...跟着影族的人!”
他话音刚落,嘉帝徒然一惊,相比呼延赞的图谋,影族的介入才真正让他忌惮,“影族怎会和匈奴人掺和在一起!“
要知道,影族可是被匈奴人歼灭的,莫非残留下来的那几个人,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暗卫答道:“属下已命人去追查那名影族,应该不日就有消息。”
嘉帝眉头深蹙,着重道:“这是重中之重,抓紧去查!”
“是!”
嘉帝沉了口气,挥手让他下去,一个人在殿内沉思了许久,才唤来新“换血”的禁卫军首领章泽,安排道:“撤回献王府的禁卫军,加强宫内的巡防,影族的人来了。”
章泽闻言,深知影族的可怕远超传闻,他铿锵应声道:“皇上放心,微臣誓死保卫您的安全!”
嘉帝看出了他眼中的坚韧和忠诚,点头道:“去吧。”
献王府
梓萱虽已入寝,却没睡着,当她听到外面齐刷刷的脚步声时,顿时紧张的一惊。
王子献及时揽抱过她,低声道:“不用紧张,他们在撤走。”
梓萱知他修为高深,自然比自己要洞察到的多,这才稍稍安心,疑惑道:“怎么大晚上的撤兵呢,皇上不怀疑我们了?”
她惊骇的低语道:“莫非宫里出事了?”
王子献摇了摇头,给她盖着被子道:“放心,宫里安稳着呢。”
他虽一直陪伴在梓萱身侧,但门外的?七,已经把今晚发生的那些事,用内力传送腹语给他了。
梓萱见他毫无波澜,想来应该没有坏事发生,至于到底为什么撤兵,明天就知道答案了。
次日,红袖和褚安院内的丫头们,一大早就高兴的说着撤兵的事。
正在院里晨练的王子献叮嘱道:“你们小声点,别把王妃吵醒了。”
红袖她们这才立马禁口。
梓萱早就醒了,听到王子献如此吩咐,嘴角不禁荡漾起甜蜜的笑意。
是啊,禁卫军撤走了,心里总是踏实些。
她伸了个懒腰,不再赖床,麻利的起床,打算一扫之前的晦气。
王子献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待她穿好衣服后,才停下晨练,推门进来,正好和准备出来的梓萱撞了个满怀。
梓萱不由惊呼,抬头对上他满目春风的目光时,心中一暖,眼角含笑的嗔道:“王爷怕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