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你?!李文正怒视着秦逸。但当他看到秦逸的表情之后,立时‘泄气了’。
李文正脸上的愤怒倏地,化为了无奈与绝望。那是作为父亲特有的绝望……
城主大人,请您先回去吧。腕姐补充道。
老者的脸上的泪水更加难以制止,他张张嘴,又抿了起来。看了看朝自己苦笑的李墨,又看了看那边的蹙眉悲痛的秦逸,最后又看向眸挂泪花的腕姐。
他的头失落的微微低下,眸光也无奈的垂下。他眉头紧蹙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行吧……
说罢,他便收回了魔力结晶,同时也停止了他那八面治疗魔法。(经过长时间的的治疗,李文正早就发现自己的治疗魔法根本不起作用,但因为亲情的执念,所以才迟迟没有停止。)
老人用闲下来的右手,拍了拍李墨那还抓着自己左胳膊的右手。
抿着的嘴,没有再说一个字。
李墨看着父亲这幅模样,心如刀绞,但他还是保持着那副令人着迷的苦笑。
他手一松,老人的胳膊立时垂了下去。
父子两人互相注视了1秒,而后李文微微点着头,扭身,准备离开。
临走前,李文正背对着李墨,有些沙哑的、有些哽咽的说到:儿子,爸为你自豪。
说完,李文正手扒屏障内侧‘高高的土台阶’,轻身跳起回到了平展内测。
哎……秦逸摇了摇头,因为不知道说什么,也就跟着默默地走了。
就在两个老人离开之后。
李墨重新眸光回正,他借着魔法书,启动了一圈5级的感知魔法环。随即,他的背后再一次出现了10组金色法阵。
通过感知魔法,李墨已经察觉到了恶魔部队的进军情况:此刻,恶魔距离屏障还有100米,按照刚才进军的速度来看,恶魔那边最快还得有10秒才能过来。
呼……他叹了口气,接着重新立起眉梢,眸中带起杀意。
腕姐,你也回去吧。我得往前走走。李墨平淡的说着,同时,一面金色屏障,倏地出现在了腕姐屏障的外侧。
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是李墨觉得,对面那个黑色的恶魔,一定会使用超大范围的破灭球对自己发起攻击,所以才会说出这一句。
只不过他的语气太过平淡,就仿佛一个准备出去玩的孩子,在出门之前,对母亲说‘妈妈我出去玩啦’一样,稀松平常。
呵腕姐用余光,快速扫了一下李墨身上结晶,发现李墨并没有因为使用屏障而加快结晶化(虽然结晶化依旧持续着,但是很慢),于是微微一笑,解除了她的屏障,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的反问:你个新手能行么?破灭球那东西可小着呢。
肯定没问题。李墨自信的回答着,同时第二次启动了群星陨落。
立时,千万条流光再一次在李墨背后绽放。一道道光柱所组成的光之海洋,快速将100米内的恶魔连同它们的黑紫色魔法攻击,一同吞噬。
如朝阳般的金芒,再一次照耀了整个城北。(此时李墨已经解除了屏障。)
而李墨左手手臂上的结晶化也越发严重,甚至连身体的其他部分也开始了结晶。
一丝丝刺痛,令李墨紧要牙根,但他依旧用轻松的语气反问道:倒是你,你的魔力还能坚持多久?可别告诉我,你也要用魔力结晶。
在李墨说完的瞬间,他的攻击也同时停下。
900米内的恶魔全数歼灭。
(李墨、腕姐两人的对话,看似嘲讽,但实际皆为关心。就如同腕姐不放心李墨一样,李墨也对腕姐此刻的剩余魔力,感到担忧。)
腕姐从一开始,就和李墨及其士兵共同战斗。单从作战时长来说,腕姐的魔力消耗与他人相比,只多不少。毕竟腕姐的击杀效率比李墨还高。
并且腕姐还阻止过一次冰山突袭;还救治了2名伤员;并且从战斗开始就一直维持着超大范围的感知魔法。
所以此刻,李墨断定腕姐的魔力一定已经达到极限,甚至推测出,腕姐可能已经使用过魔力结晶。不然怎么可能一直坚持到现在。
(毕竟李墨自己,以及他军队中的4级士兵,都已经使用了魔力结晶。同是4级的腕姐,怎么可能没用。)
确实坚持不了多久了。腕姐苦苦一笑但是抱着你,跑几步,还是没问题的。腕姐的语气依旧呆着几分戏谑。
呵,抱着我跑几步,噗。李墨被腕姐的话语逗笑,呵呵,你在说……他一边说,一边准备抬腿往前走。
突然间,李墨的话语停止了。他眸中的高光,也在一瞬消失。
红色的鬓角流下一滴冷汗,李墨有些恍惚地低下头。
立时,他被映入眸中的‘金色矿藏’,惊住了。
“这……”冷汗,霎时浸湿i了李墨的脊背。恐惧感,瞬间顶在了他的咽部。
原来就在李墨第二次施展高阶魔法的时候,一簇簇水晶便在他的双脚以及小i腿上,开始疯长。
这些淡金色的柱状水晶以每秒4厘米的生长速度,快速吞噬着李墨的双脚与小i腿。
而就在他使用完群星陨落之后,最长的水晶已经达到14厘米。
一些在鞋底反向生长的水晶,因为嵌入土中,所以导致了李墨此刻无法抬腿的情况。
并且,由于这些水晶的生长方向并不固定,所以一些水晶,在李墨的双脚之间发生了接触,并产生了融合现象。
互相融合的水晶,就如同脚镣一般,将李墨的双脚死死的固定在一起。
远远看去,此刻的李墨,就像是被金色的冰块冻结在地上一般。
如此快速的结晶化,本来是非常疼的。但由于腕姐在李墨脚下施展了‘侵蚀阻碍’以及‘止痛’魔法,所以李墨才会在第二次启动魔法的时候,完全没有察觉到疑似疼痛,更没有察觉到他脚部、腿部的异变。
愣了3秒后的李墨,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
笑声中透着无奈,也透着一点自嘲的意味。
怎么样?需要我帮你吗?腕姐继续用着满不在意的戏谑口气,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