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唯命是从,我是觉得她很有趣,而且还打算向她请教如何御兽呢!"南慕哲赶紧催动马跟上南慕宸,红着一张脸努力替自己争辩,"再说了,她请求我的事情跟诊治瘟疫有关,我没有理由不答应啊!"
南慕宸只埋头往前走,对他的话未置可否。
又赶紧跟在南慕宸身后,南慕哲笑的更加亲密,一副八卦到家的模样,"六哥,你这冷冰冰的脾气怎么一直改不过来?不过,我看你对这二姑娘也很特别呢!"
南慕宸没有接话,只是将冰冷的目光朝他投来。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现在还得去办二姑娘交代我的事情呢,咱们宫里见!"知道自己这个脾气冰冷六哥的脾气,南慕哲不敢多说,赶紧举手投降,飞快的催动胯下的马朝宫内的方向飞奔而去。
南慕宸却勒住了马,深不见底的黑眸朝木鸢儿离去的方向看去,凝聚了万千琉璃光芒的眼眸,却在那一刻绽放出绚烂的光彩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材颀长,一身黑衣的南风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边,看着离去的轿子低声询问,"主子,属下跟过去吧?"
"好,你跟着吧!"南慕宸点了点头,神色莫测,"必要的时候,可以出手帮忙。"
"是,主子。"南风点头,接着风一样消失在南慕宸的眼前,仿佛刚才出现一样突兀。
"木鸢儿,本王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值不值得本王费心。"南慕宸的目光淡淡投在已经转弯的轿子上。
却说木江州见木鸢儿居然亲自前来,脸色立刻阴沉了下去,"鸢儿,这到处都是瘟疫,不好好在丞相府呆着,出来干什么!"
"爹爹,这开始诊治已经有几天了,效果怎么样了?"由如意搀扶着走进救助点,木鸢儿环视了一下四周问道。
这救助点是暂时征用了京都的一家比较大的药铺,并且安排了十几名大夫,按照木鸢儿给的药房,按照病患的病情进行诊治。
因为目前只在小范围实施,所以药铺来往的病患还不是太多。
木江州神色憔悴,下巴也冒出了青青的胡茬,双眼通红,显然几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此时脸上却露出喜色,搓着手说道:"鸢儿,按照你开出的药方,爹爹吩咐这十几名大夫开了药,已经有很多病患症状都减轻了,有的本来就患病比较轻的,甚至已经有痊愈的迹象了。爹爹觉得,也就是这几天,或许可以大范围的推广了!"
对于木鸢儿将诊治瘟疫这件事接下来,木江州一直悬着的一颗心,现在终于快要放回肚子里了。
"有效果就好,效果不错的话,是应该在大范围推广了。"点了点头,木鸢儿也同意木江州的说法。
照这样的速度进行下去,相信不久被瘟疫纠缠的冷月国,很快就能重见天日了,而且,自从上次在书房谈过诊治瘟疫的事情之后,她发现木江州对她的态度亲近温和了很多,不再像过去那么冷淡了。
"鸢儿,爹爹想不到,你竟然还懂的医术,这次,你算是为冷月国做了一件大善事。"深深看着永远都是一副简单装扮的木鸢儿,木江州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感情。
微微笑了笑,木鸢儿不冷不热说道:"爹爹一颗心都在姐姐身上,自然不会注意到女儿的。"
"鸢儿,你真的这么认为?"身子轻微颤了颤,木江州神色黯然,眸色更加阴郁,想说什么,又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现在回去吧,爹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急匆匆跑了进来,神色慌张,"相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木江州一惊,很快镇定下来,厉声呵斥,"大惊小怪,有什么事还不赶紧禀报!"
那侍卫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被木江州这么一呵斥,满脸的紧张变成了惶恐,"相爷,那些服用过药之后的人,现在上吐下泻,到处都是一片恐慌,都说药里有毒!"
什么?
"前几日不还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出现上吐下泻的情况?再说,这上吐下泻,并不是瘟疫的症状。"木鸢儿上前一步,冷然的美目中带了一丝冷笑,"看来,有人果然上钩了!"
挥挥手示意侍卫退下,让木鸢儿跟着自己来到里屋,木江州警惕的左右看了看,神色异常郑重,"鸢儿,你刚才的意思是,你预料的事情,果真发生了?"
"爹爹,对方不仅上钩了,而且还想借助这件事越演愈烈。"点了点头,木鸢儿唇角勾出冷笑。
如意在一旁听的一头雾水,什么要发生了,又是谁上钩了?
京都的夜色,浓的像化不开的墨汁一般,弥漫在各处,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
不知名的夜枭,躲在树梢深处桀桀叫着,声音阴森可怖,让人浑身长鸡皮疙瘩,莫名升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几名侍卫守在一口古井边,旁边生着一堆火,火苗在侍卫的脸上和身上映出辩驳的颜色,凭空给人增添了几分不安。他们下意识的背靠背围在一起,警惕的看着四周。
"娘的,这鬼东西叫的怪瘆人的,也不知道丞相为什么让咱们哥几个守着一口井。"其中一个侍卫满脸惊恐的看了一下四周,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
一句话刚说完,就听到有什么东西响了一声,旁边火堆上的火苗蓦然窜起老高,像是忽然有人往里面添加了什么一样。
"什么声音?"另外一个侍卫猛然扭头看去,火苗映出他瞳孔里的害怕和惊恐,他很快一脸惊讶的吸了吸鼻子,疑惑开口,"咦,怎么忽然有一股香味儿..."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忽然就软了下去,其他人正在纳闷,却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因为他们也都跟着瘫倒在地上,甚至来不及呼救。
等几个侍卫都倒在地上之后,三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影飞快的朝他们的方向掠来,警惕的观看了一下,确认几个侍卫已经被迷魂之后,又轻手轻脚朝井边走去。
他们相互示意了一下,其中一个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来打开,露出白色的粉末来,一抖手就要倒进井里去。
"抓住他们!"他们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一群侍卫呈包围状,慢慢朝几个黑衣人围过来。
突然出现的意外,让黑衣人仅仅露着的眼眸中闪过意外和慌张,但是很快就镇定下来,朝围过来的侍卫扑了过去,招招都是杀招。
不过,显然这三个黑衣人根本没有料到会发生突变,又见守护古井的侍卫被迷昏,早就失去了应该有的戒备力,很快就被突然围过来的一群侍卫扑倒在地,狠狠捆绑了起来,押着他们朝一个地方走去。
没有走多远,三个黑衣人就被押到了一顶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中。
一名少女端坐在帐篷中,正手捧一本书在看,旁边有一个娇俏的丫鬟尽心伺候着。
见他们被押进来,少女将手中的书卷放下,冲着他们淡淡一笑,"看来,你们没让我白忙活。"
或许因为到了夜间,少女淡蓝色衣裙外披了一件纯白狐麾披衣,松松挽着的头发,清淡的面容,洁白的绒毛竟然衬的她有一种出尘的感觉,尤其是一双如寒潭般幽深的眼眸,竟然让人看上去望而生畏。
三个黑衣人心中暗中嘀咕,这少女看上去年龄也不大,为什么竟然有一种让人生寒的气势?
"你就是丞相府的二姑娘吧?"为首黑衣人满不在乎的张嘴,从鼻子中冷哼一声,"如今被你捉住了,我们哥三个自认倒霉,要杀要刮随你便!"
这少女,正是木鸢儿!
木鸢儿并不恼怒,依旧坐在原处,神情自若,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狐麾上的细长容貌,语气淡然,"谁说我要杀了你们?不过,你们这次没有完成任务,反而被我捉来了,就算是有命活着回去,想必也很快就会丢掉性命吧?"
她说的云淡风轻,三个黑衣人却齐齐浑身一震。
"二姑娘不用套我们的话,我们兄弟也不会背叛自己的主子,你也不用枉费心机了!"另外一个黑衣人冷哼一声,神情狂傲,"你一个小丫头用这种伎俩将我们兄弟抓来,我不服气!"
站在木鸢儿身边的如意冷冷笑道:"都已经成了阶下囚,居然还敢用这种语气跟二姑娘说话,还真是不知死活!"
"三位耻笑我木鸢儿用的手段不光明,三位在井水里面投毒,让京都百姓中毒,这又何尝光芒磊落?"木鸢儿脸色一板,声音有了几分寒意,"还有,我木鸢儿做事一向只看结果,至于你们已经被抓来了,就愿赌服输吧!"
为首黑衣人狠狠在地上啐了一口,粗声粗气骂道:"哼,二姑娘,被你一个黄毛丫头抓住,我自认倒霉,别废话了,给我们哥几个一个利索,杀了我们算了!"
"放肆,都已经被抓来了,口气还敢这么狂妄!"如意气的小脸通红,声音竟然有了几分凌厉。
木鸢儿却挥了挥手,示意她站到一边,小脸上又重新绽放出微笑来,声音却冰冷的可怕,"如果你们妄图激怒我,利用我除掉你们的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留着你们,还有用处,来人,把他们押下去!"
"你不审问了?"黑衣人猛然愣住,三个人相互看了看,居然问出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