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明。
“我大老远看着就像你,走近了,一看,果然是你,哈哈,怎么?你这是要出差啊?还是刚下飞机?”林家明明显比先前白了一个颜色。
“都不是。”席沐阳哪里有功夫理他,摇摇头敷衍了事。
“喂喂喂,你别走哇,好久不见,我们去喝喝茶聊聊天啊。”林家明拖着行李追上去。
“我还有事,抱歉。”席沐阳拍拍他的肩膀。
“停停停,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林家明啊?我,林家明,可不是以前的林家明了,我,这是刚出国深造回来的,看到没,看到没,我这是标准的拉斯维加斯肤色。”
林家明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指着自己奶白的脖颈炫耀。
“你,怎么样,我,管不着。”席沐阳劈下一只手掌,打断他的纠缠。
“哎哎哎,我没让你管啊,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啊。”林家明无赖的性子上来,九头牛都拉不住。
“我说你这人……我真有事儿,咱们改天,改天我请你,好吧?”席沐阳一边说着,脚底抹上油,准备开溜。
“这还差不多,唉,等等,你名片再给我弄一张,上回给的我给弄丢了。”林家明手掌在席沐阳眼前晃啊晃。
“我,没,带。”
“你……”
席沐阳瞪着这个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二货,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要再敢纠缠,他就敢一拳头将他送进医院。
“好,好,好,你忙你的,你忙你的,我先撤了,回见,回见。”林家明瞧见席沐阳紧紧握着的拳头,连连摆着手向后退。
当然,林家明这不是怕,这是,这是,有一点点的怯,而已,一点点而已。
林家明逃到席沐阳看不到的地方,自言自语:“女神,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原来。
席沐阳喊的那一声,维多多听见了,票已经在手,只差登机。
正当维多多躲闪不及险些露了行藏的时候,林家明拖着行李走出来,维多多一把将他拽住,可怜兮兮的说:“你帮我把他打发掉。”
林家明刚一下飞机,就遇到维多多这位女神,还来不及得瑟,便接了这活儿。
维多多平安的坐上飞机。
此时,八点半。
姚欢乐在来机场的路上打电话给姚欢歆让她到机场集合一同捉拿正欲逃跑的新郎。
席沐阳颓丧的坐在候机位上,双手托着头,昨晚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今晨醒来,他仍然是席沐阳,今天的新郎。
“婚礼就要开始了,我来接你。”
姚欢乐忍着怒气,坐在他身边,她不能再逼他了,看得出,他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席沐阳抬头,冷冷一笑。
“这回你满意了?”
姚欢乐心内一冷,什么满意了?维多多是不是离开还未可知,被伤害的她谁又心疼过?
“走吧,亲友们都在等着。”姚欢乐只求他能与自己平平安安结婚,快快乐乐在一起,这不是逼他,是姚欢乐自己在逼自己,逼自己不要发火。
“我们,分手吧。”
“分手?为什么?”
“我好累。”
“结完婚我们去度蜜月,好好休息。”
“心累。”
“我给你时间。”
“欢乐,放手吧。”
“是因为维多多么?”
席沐阳点点头,事到如今,不必再隐瞒。
姚欢乐低着头,想了许久,真的就这样认输么?
“你与她并不合适。”
席沐阳不言语。
“你们……。”
“是,就是你想的那样。”席沐阳站起来,走吧,找个地方静一静心。
“席沐阳,你站住。”
姚欢乐慢慢走到席沐阳面前,举起右手,狠狠朝他脸上甩出一个耳光来。
这一声突如其来,引得众人指点围观。
“我恨你。”
姚欢乐转身,哭着跑出去,正撞上赶来的姚欢歆。
“欢乐,欢乐。”
姚欢乐气急,晕倒在地。
姚欢歆连忙托住她,冲席沐阳大喊:“再不济,她还怀着你的孩子,你怎能如此不负责任。”
孩子?
是啊,姚欢乐还怀着他的孩子呢。
席沐阳感觉,‘孩子’这两个字就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推着他远离维多多。
姚欢乐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幽幽转醒。
“我这是在哪里?”
“你别急,我会同你结婚。”席沐阳努力挤出一个还看得过去的微笑,好吧,为了她腹中有他的孩子。
如果,姚欢乐同维多多这两个人,势必要辜负一个的话,那么,席沐阳,选择维多多,至于为什么,他现在也不知道,直觉上,维多多不会怪他。
“你说的是真的么?”姚欢乐大喜过望,挣扎着就要起身。
席沐阳只是点点头,不再言语。
姚欢歆自驾驶座上转回头向他们说:“现在好了,我们直接去婚礼现场,还来得及。”
姚欢乐虚弱的点点头,笑颜如花。
新郎追捕任务,姚欢乐完成的非常成功,也许,她是假装晕倒,也许,他是迫不得已,谁管得着呢,结果还不是一样,席沐阳同姚欢乐进了教堂,结为夫妻,相约不论贫穷富贵都要在一起,生同寝,死同穴。
据说,那天的婚礼场面异常壮观,姚欢乐的同僚好友尽皆到场,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还有人说,新郎新娘,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却没有人说,那天新郎似乎魂不附体,自斟自饮,喝了许多酒。
这些,维多多统统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怕疼。
周宜萱像上次一般,将维多多奉为上宾,亲自来接,照顾周到。
“阿姨,我格外想念你。”维多多说的是真话,她此刻有许多许多的话想要对这位阿姨说,她甚至觉得,她做自己的妈妈,也未尝不可。
“多多,你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平复心情,我有预感,你会在这里住上许久,我们不急于这一时。”周宜萱始终微笑,她是过来人,对爱情,洞若观火。
维多多苦笑,是啊,那个地方,她再也不想回去,实际上,她已经没有理由再回去,难道要她回去做拆散人家家庭的第三者么?不可能。
“阿姨,谢谢你。”
周宜萱微笑:“多多,我一直将你视若亲生。”
维多多冰冷的心因这一句,变得温暖许多。
维多多点点头,不再说话,在车上睡着。
无梦。
下车到家,一切都似从前一般,门口的那条狗,仍然让维多多害怕。
可是,爸爸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好。
维多多在饭后悄悄问周宜萱。
“你爸爸较之前身体略微有些糟糕,时常吃药,有时甚至要借住医院。”
“他是什么病?”
“哮喘。”
难怪,爸爸甚至闻不得香烟味。
“多谢你照顾他,阿姨,这些年,幸亏有你。”
“你不必谢我,我们是一家人,我嫁于他,我便是他,他便是我。”
我便是他,他便是我。
那么,维多多便是席沐阳,席沐阳便是维多多,席沐阳幸福,那么维多多也会幸福的。
维多多这么想着,心下好受一些。
转眼,一月有余。
维多多自来到这里,便成日与小男孩混在一处,做周宜萱的临时帮手,多番锻炼之下,已经得心应手,就连小vivian的衣服装扮,维多多也能手到擒来。
“你瞧,这么小的小人儿,竟然要学会走路了。”维多多双手护在vivian身侧,向爸爸炫耀,好似vivian学会走路全是她的功劳。
“你还不是一样,早早便学会走路,但是迟迟不肯开口叫爸爸,让人烦恼。”
周宜萱在一旁温柔的笑。
“爸爸,爸爸,爸爸,好了吧?我将小时候欠你的还回去。”维多多说完哈哈一笑。
“爸爸。”小vivian咿呀学语,已将爸爸叫的很清楚。
爸爸欢喜,将她抱在怀里,亲吻她的额头。
“爸爸就是偏心。”维多多扭头假作生气。
“小姐,有客人找。”女佣进来站在维多多身后,小声说。
“是哪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