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骞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沉默了良久,这才将过往的事情和秦灰歌说出来。
当年姬子骞身为万禄国唯一的继位者,秦烟柔则是秦幽谷秦族长的女儿,他们二人在一次外出历练时一见钟情,并迅速发展为恋人关系,他们二人无论身份地位都非常般配,相貌模样也都是一等一,当时的所有都非常赞同这门婚事。
当然,这只是他们以为的所有人。姬子骞和秦烟柔恋情发展迅速,就连成婚也很迅速,两个人认定彼此没几个月,他们就成婚了,婚礼声势浩大,宾客络绎不绝。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是阴谋的开始。
秦烟柔怀孕了,姬子骞每天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所有的事情都不假于人手,可就是这样也还是出了纰漏。
秦家出了个叛徒,万禄国也出了叛徒,他们都是被两边非常信任的人,结果他们却联手给秦烟柔下了一种慢性毒药。
那是一种只要呼吸就会中毒的,无色无味的药。
秦烟柔住到国都的时候,就由姬家这边的叛徒出手,她住到秦幽谷,那就是秦家那个叛徒出手。
他们将那无色无味的药水悄无声息的滴在房间的任何地方,只要他们进得去,随便滴在哪里,都会让秦烟柔中毒。
秦烟柔刚开始没有察觉,但是胎儿月份大了,临近生产的时候,她逐渐开始感觉到肚子里不舒服的感觉,保险起见姬子骞立刻派人侦查,果然将那毒药查到了,可这个时候那些人已经能逃多远逃多远了。
姬子骞原本想亲自去追,可赶上秦烟柔临产,只好叫手下去,自己守在秦烟柔身边。
秦烟柔生产后身体虚弱无比,又加上那毒性发作,日渐苍白,命不久矣。而这个时候更让她承受不住的是,姬子骞被人算计,神志不清的和悦妃有了关系,那一次之后悦妃竟也怀上了孩子。
她心里抑郁至极却也做不到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手,因此对着暴怒的姬子骞劝到,等孩子出生了,再找他们算账不迟,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姬子骞看着自己那满脸病容,只好压下心里的肆虐,答应了她。
可后来秦烟柔带着孩子回秦幽谷的时候,半路被人追杀,那些人显然是有所准备的,所有护送秦烟柔的人全部都被解决,最终只有一个衷心的侍女身娇体弱的护着秦灰歌一路躲躲藏藏等待救援。
天不遂人愿,姬子骞正快马加鞭赶过来的时候,秦烟柔被人发现,她叫侍女抱着孩子跑,跑的越远越好,而她,好歹她也是有过修为的人,最终硬拼着一口气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对方数十人被她一一杀死,而她最终也因为失血过多,体力不济,倒在了血泊内。
姬子骞赶到的时候秦烟柔已经剩下最后一口气,她用临终遗言和姬子骞说,让姬子骞在找到孩子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不然万一他们提前一步找到孩子后果不敢想象……
她又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自己有多爱姬子骞,最终在姬子骞的泣不成声下,说了句对不起,就合眼了。
自那以后姬子骞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他很能忍,但是他的忍非常可怕,他会忍着把那些人做过的事情一件一件的查清楚,将他们背后的势力一个一个的盘点出来,哪怕这件事情花费了他十几年的时间。
他不杀那些人,除了秦烟柔的临终遗言,还有一点就是,他要将这些人捧得高高的,最终让这些人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别人不想他们一家好过,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姬子骞回去之后立刻继位国主,将悦妃捧为贵妃,将她身后的势力野心逐渐养大,与此同时,也就是那侍女也是身负重伤的,最终死在了荒郊野外,最后襁褓内的秦灰歌被鹤桦捡走。
姬子骞说:“现在我找到了你,也算是了啦你母亲的心愿,她在天之灵……想必也会很开心吧。”
姬子骞没等秦灰歌说话,他又说道:“我原本以为那悦妃也是被人算计的,可没想到那件事情也是她主动的。”
“我自知对不起你母亲,这么多年一直反反复复的活在痛苦自责内疚中,我知道孩子是无辜的,可我无论如何都对敖柳亲近不起来,没想到……”
“没想到敖柳根本不是我的孩子,我也根本没有和那什么悦妃有过什么关系!”姬子骞阴郁道:“从头到尾我都是昏迷的状态,只是醒了之后那悦妃就浑身是……躺在我旁边,我头昏脑涨,加上他们给我下的药,也以为是自己犯了混,将人给……”
“我也是前两年才发现的,一是觉得敖柳的性格并不像我,也不像悦妃,二是恰好有个和悦妃暗通款曲的人,被我发现了。我那时才知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烟柔的事情……”姬子骞红着眼睛。
秦灰歌拿出一个帕子递给他:“事情的真相已经查明了,接下来就是让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父亲。”
一声父亲给了姬子骞无尽的力量,他重重的点头:“他们以为我没发现,其实我早就发现了,那悦妃后来又怀了一个孩子,但是人在做天在看,她那个孩子死了,不,是被人换了,有人用一个已经死掉的孩子,换了她的女儿,我就故意纵着那个孩子,封她为公主,让她养成了一身骄横,人人厌恶。”
“吉尤公主。”秦灰歌听见这描述就想起来一个人。
姬子骞点头:“是她。”
“怪不得她的做法行为都那么的嚣张,原来是父亲给的底气。”秦灰歌笑着打趣。
姬子骞老脸一尴尬,“这不是为了报仇嘛,孩子你别担心,我这两天就会将他们都给收拾掉了,父亲一定堂堂正正,轰轰烈烈的将你认回来!”
秦灰歌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她既然敬了那杯茶,那她就是认了这个爹,其他的仪式她倒是不怎么在乎,但是看姬子骞憋屈了那么久,也就都随他愿了。
父女二人说了许久的话,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开说透,秦灰歌也就知道了她父亲接下来要做的所有事情,她道:“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父亲尽管和我说,当然,和我师尊说也可以。”
姬子骞听到鹤桦就脸黑,绷着脸问道:“我问你,那鹤桦和你几时成的婚?”明明第一次在烟殿见到秦灰歌的时候她还没有怀孕!转眼间孩子就这么大了!
秦灰歌摇摇头:“还没有哦,不过师门已经在给我们做准备了,到时候也一起邀请父亲过去参加。”
姬子骞瞪眼:“什么?!孩子都有了他竟然才和你成婚!”
秦灰歌知道不好解释,于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说是自己不想办酒宴才拖到现在,不关鹤桦的事,好说歹说才让姬子骞消停下来。
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姬子骞却是哪哪都看不惯鹤桦,就算,就算鹤桦把簌簌给他抱,他也还是看不惯他!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