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很快,约定好的三天时间一过,秦灰歌就立刻展开了帮助姬子骞治疗暗疾的事情。
丹药已经给了姬子骞吞服,现在就是等药效起来,秦灰歌守在外殿,李总管跟着她旁边,姬子骞在内殿,身边跟着的是黑鹰等自己亲信。
“嘶,这药怎么这么疼!”姬子骞瘫在床上不能动弹,浑身冒着汗和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
“主子,您忍忍,很快就好了……”黑鹰说道。
姬子骞生生忍耐了小半个时辰,身上的疼痛才缓慢减轻。
期间秦灰歌不放心的用传讯仪联系了一下银清,银清表示这是正常的,姬子骞体内的顽疾根深蒂固,不痛一痛是不可能摇动这病的根本的,不过后面次数就不会这么痛了,叫她放心。
秦灰歌这才松口气,她还担心是不是她用错了药呢……
“小姐,您且宽心,主子这身子骨,这命,硬着呢,不会轻易叫人夺了去的。”
虽然李总管笑眯眯的,但是秦灰歌总感觉他话里有话。
好在姬子骞这边也已经出来了,看得出来还迅速的洗漱了一番,将身上那股味道给洗漱掉了。
“哈哈哈~”姬子骞畅快的笑声响在他们耳边,“真是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好像身体的疲倦一扫而空!”
秦灰歌也舒心的笑了:“那就好,那想来后面的几次会一次比一次轻松了,提前恭贺姬……大叔身体康健了。”
“借你吉言,我肯定会好好保重身体的。”姬子骞笑着看她。
没听到这是她亲生父亲这件事情的时候,她还不会想多,但是现在看着姬子骞那小心翼翼的眼神,秦灰歌又觉得心里一热,这样的人,不会是做出那种丢弃孩子的人。
不过既然她不是被丢,那……就是有内情在里面了。
“你也守了这么久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秦灰歌摇摇头,“不饿,才刚吃过早饭没多久呢。”
簌簌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着姬子骞,她小小的脑袋瓜里大大的疑惑,这个人的身体怎么突然变好了?
姬子骞看着这一大一小,心里直呼真可爱!后又想到他的女儿,他连婚礼都没参加就已经结婚生子了!心头一梗!突然问道:“你这孩子是随你姓秦,那孩子的父亲呢?怎么没见和你在一起?”
秦灰歌倒是没多想:“他在师门内。”
姬子骞彻底想歪了她的意思,心塞塞,一瞬间脑子里闪现好多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后是吃干抹净翻脸不认人各种的狗血剧情……但是看着秦灰歌一脸镇静的样子,他也收敛了下自己发散性的思维。
姬子骞陪着秦灰歌逛花园,顺便在深入的打听一下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样,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突然想起来之前在烟殿上看见的和秦灰歌相偕同行的那个男人。
“阿秦?!”
“秦姐姐?真的是你!”
敖柳和玫落二脸震惊。
姬子骞脸色阴沉,这两天他太高兴,忘了这茬了!
秦灰歌神色淡淡:“别叫的那么亲热,我跟你们不熟。”
“秦姐姐……”玫落看见秦灰歌永远都是先发制人的扮柔弱,让别人以为秦灰歌在欺负她一般。
李总管一向和蔼的脸上也似是结了冰霜:“大胆!当国主不存在吗?!看见国主还不行礼!”
敖柳和玫落这才慌慌张张的行了个礼。
李总管:“敖柳少爷,静雨郡主,你们无端惊扰国主和国主的贵客,是有何事?”
敖柳恍惚,“我……我只是见父王在这里,想要过来打个招呼,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阿秦……”
玫落柔柔的说:“秦姐姐,你还在生我们的气吗?是我们不好,是玫儿不好,玫儿给你道歉,你不要怪我们了好不好……”
秦灰歌心下厌烦:“玫落小姐这话说的,我与你是恩人关系,那你管我生不生气,还有,能把自己的救命恩人惹生气,你这个被救的,倒也是天下头一个儿了。”
“不不是。”玫落惊慌的摇头,眼神投向敖柳,见敖柳在原地出神,心里暗骂一句,又将神情投向了姬子骞。
姬子骞哪里管她们那么,秦灰歌才是他的亲生女儿,什么野猫野狗的,谁都不能欺负他的女儿。
李总管面对秦灰歌的时候就是一副温和的面貌:“小姐,您有所不知,这不是什么玫落了,这是咱们国主亲封的静雨郡主呢。这可是悦妃亲自求来的名号。”
敖柳张了张嘴:“不是……”他想说才不是母妃求的呢,只是话没说完,在姬子骞的眼神中闭嘴了。
“带着你的女人,滚。”姬子骞毫不客气。
“父……”敖柳心下难过,竟然不知道打哪来了丝丝的勇气:“父王,您明察,不是我母……”
玫落快速的打断他后面的话:“静雨谢过国主恩赐,也斗胆替娘娘谢过国主恩赐!既然国主有贵客再此,那敖柳哥哥和我就不便多扰,敖柳和静雨先行告退。”
说完拉着敖柳急匆匆的跑了。
秦灰歌心里不知道想着什么,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
姬子骞缓和了一下面部表情,才继续和秦灰歌交谈。
玫落拉着敖柳跑出了很长一段距离,才站住大口大口的喘气。
玫落休息着,她略有点埋怨的语气说:“敖柳哥哥你好糊涂啊,你要是将娘娘的名号说出来,还当中用悦妃娘娘的名声去忤逆国主,你让娘娘以后如何立足呀!”
敖柳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抱歉,我刚才……”
玫落心里当然知道他刚才为什么那么有勇,当然是因为秦灰歌在场,她掩盖下自己的真实情绪,她当场打断也是为了她自己。
她心想,看那悦妃娘娘的表现,根本就不会像是替她讨封号的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用悦妃的名号替她讨了封,说起来她还真是要多谢那人。但是刚如果直接让敖柳叫破那一句不是他母妃,她的郡主地位很可能会动摇,这要传了出去,等着菡花林的赏花会她就不是郡主,又会变成人人暗地里奚落的玫落了。
敖柳心里想着其他的事情,玫落一路上怨他,也没有和她说话,两个就这样气氛诡异的回了饶水宫。
姬子骞想尽各种话题和秦灰歌侃天侃地,最后连关于邪神的事情他都一并托出。
秦灰歌心下感动不已,承了他这份好意。等她回到栖晖宫,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远在竹苍山的鹤桦吐出一口鲜血,依靠着一颗大树站稳身形。
鹤桦平静的叫出那个人的名字:“黎斜。”
黎斜轻轻拍一拍自己一身雪白的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是我!”
鹤桦没有理他,自己运气调息。
黎斜上前一步,“你就不问问我只身一人闯这竹苍山是来做什么的?”
鹤桦淡淡的开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夫人不在这里。”
黎斜脸上瞬间难看:“才不是你夫人!你给我闭嘴!你们还没成婚呢!”
鹤桦轻笑:“是啊,正好,我们的婚礼事宜已经快要准备妥当了,不如你留下来见证一番?”
“你!”黎斜气呼呼的将自己看到的红色绸缎给打碎!“算了,我自己去找!你这么弱,你还是趁早放弃吧,你打不过我的!”
黎斜是真心的好言相劝,毕竟他有各信徒的力量奉献,他觉得真动起手来,鹤桦肯定打不过他。
可惜这话由一个窥觊自己夫人的人口中说出,听在鹤桦耳朵里无异于是挑衅!鹤桦当即起身想要叫他知道什么叫过分自大,却一眨眼黎斜就消失在了竹苍山。
鹤桦缓口气,回到玄阳门主殿。
漠涂见他的样子,赶紧过来扶着他让他坐好。
鹤桦摆摆手:“我没事,只是力量用尽了。师兄如何?”
“已经服了药,现在正在休息。”漠涂道。
鹤桦点点头:“那就好。”
玄阳门主被四个邪神神使联手攻击,以一敌四,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鹤桦的灵气是最纯净的,所以他将一身的灵力渡过去,才堪堪把命和修为都给保住了,不过虚弱肯定得虚弱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刚传完灵力,就碰上了将竹苍山当做后花园一样闲逛的黎斜,二人交手,但是他太虚弱了,力量耗空一点都没恢复,这才有了开头被打的吐血的一幕。
就在这时,鹤桦的传讯仪亮了,鹤桦对着漠涂点点头,握着传讯仪回到了自己的山头。
“师尊?”
“歌儿。”
“师尊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了?是不是歌儿太想师尊了?”鹤桦不正经的笑道。
秦灰歌听他的语气,一点事情都没有,这才放了心:“嗯,我想你了。”
“乖,等我忙完立刻去找你。”鹤桦答应她。
秦灰歌说:“还好啦,我这边很快就能回去了!”
“嗯,好,你照顾好自己。”
“嗯……”秦灰歌安静了片刻:“对了师尊!我跟你说个事!”
“嗯?你说,我听着呢。”鹤桦将传讯仪拿远,轻声的咳嗽了几下。
秦灰歌没听见,她将姬子骞是自己父亲的事情和鹤桦说了。
远在竹苍山的鹤桦也是一脸惊讶:“还有这事?”
“是啊,我刚开始都不敢相信呢!”秦灰歌说。
鹤桦回想了一下:“好像我当初捡到你的时候,是有一块质地极品的玉牌,你等我,我搞定这边就给你送过去。”
“不着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要是认了他……我,我心里有些乱七八糟的。”秦灰歌苦恼。
鹤桦听着她的声音,很想将小徒弟搂在怀里给她个抱抱,“顺应自己的心意,不用担心,他若果不肯认你,师尊帮你揍……帮你撑腰。”原本想说揍他的鹤桦突然想到,如果认了亲,那这就是自己的岳丈……不仅不能揍,恐怕日后还得讨好……
秦灰歌学着簌簌的样子咯咯咯的笑,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
挂断了传讯仪,鹤桦转身去了一处灵泉,将自己完全浸泡在灵泉里,体内的空洞自发的汲取着灵泉里的灵气。
一夜过去,鹤桦从水中一跃而出,身后灵泉的水位下降了有一掌高,而他的力量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
他之前推辞说自己事情没做完,其实是怕秦灰歌看见他当时狼狈的样子,怕她担心,现在可以了,时间不等人。
鹤桦传讯给秦灰歌,秦灰歌了然,在自己的内殿画出传送阵,传送阵的光圈里是熟悉的竹苍山的风景。
这风景前,站着一个绝色的仙人师尊。
鹤桦迈步走出,长臂一伸,将秦灰歌圈在怀里,紧紧的拥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