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佑心里有些疑惑,看陈山河的样子,好似认得太极十三式?
“我师父教的!”杨天佑小心的道。
“你师父是谁?”
果不其然,陈山河迫不及待的打断杨天佑的话。
“陈天风。”杨天佑一字一句的道。
“爹!”
“爷爷!”
陈山河和陈火凤都是一脸的激动,脱口惊叫出声。
杨天佑汗颜啊,乖乖啊,可不好乱叫啊,这可不是自己想占便宜,这是你们自己要自降辈份啊,咳咳,还好,哥可没有乱答应。
往前一步,陈山河一把抓住杨天佑的肩膀,双臂力气格外的大,抓得杨天佑差点没大叫出声,不过他忍住了,他可以理解陈山河此时的心情。
“我爹他人呢?你凭什么说你是他的徒弟?”陈山河迫不及待的继续问道。
杨天佑看了看一边的陈火凤,后者脸色微红,却也是呼吸急喘,明显也是激动万分。
想想也对,太极门往前推上几十年,那也是武林中响当当的门派,论实力,绝对可以进得了前三甲,可因为当年那场变故,陈天风云游四海,居然几十年不曾回归门派,谁都以为陈天风已经过世多年,术极门人无不挽惜痛失先辈,要知道这陈天风当年可有武林二圣之称,可见武功极其精绝,在武林中的声威也是如日中天,绝对是太极门的骄傲。
现在突然跳出一个人说是陈天风的徒弟,这怎不让人激动?
“伯父,我看你还是先放开我吧,我慢慢给你讲就可以了!”杨天佑微微一晃肩,脱离开陈山河的双手,小心劝慰道。
陈山河也觉察到自己激动过甚,老脸一红,点点头,重新被陈火凤扶坐在船沿,不过盯着杨天佑,陈山河,包括陈火凤,都已经无法掩饰内心的激动和迫切。
当下,杨天佑将自己与陈天风相识的经过说了一遍,又将陈天风留给自己的信拿给陈山河看过,陈山河已经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而陈火凤的眼圈也是红通通的,看向杨天佑的眼神也变得有些怪异。
这父女俩差点没抱头痛哭,杨天佑倒是搞得有些莫名其妙,只好坐在一边,静等这父女俩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过来,目前他实在不好与陈山河沟通啊,不过他的事情已经做完,接下来就等陈山河的安排了,他倒也不急。
许久,许久。
陈山河与陈火凤终于恢复过程来,抹干了眼泪,陈山河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对杨天佑笑道:“让师弟见笑了!”
杨天佑一愣,师弟?自己咋就成他师弟了?
“伯父,切莫这样称呼,我可当不起啊,我虽然是陈爷爷的徒弟,但我现在也是太极门中的人,怎么可以当你的师弟,再说这辈份也太乱了,要不得,要不得!”杨天佑赶紧推托,他已经注意到了,一边的陈火凤一脸的恼怒,他多机灵啊,马上便意识到,自己若真成了陈山河的师弟,那岂不是要成为陈火凤的师叔?
老天爷,这可了不得,难怪这火爆女如此愤恨的盯着自己,敢情是怕自己占她辈份上的便宜啊!
杨天佑万万不敢,立即推辞。
但陈山河却严肃的道:“师弟不要这么说,你既然是我父亲的关门弟子,自然便算是我师弟,咱们太极门,历来就尊师重道,正因为不能乱了辈份,你才更不要推辞,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师弟了,凤儿,还不快过来拜见你师叔?”
噗,杨天佑差点没一头栽倒。
让陈火凤来叫自己师叔,乖乖啊,这也太具有戏剧性了吧,只是这事情可不好玩,回头这妮子一定会给自己小鞋穿啊。
杨天佑赶紧推辞,但这陈山河却是极其严厉和固执,与杨天佑争执一番,索性拿掌门的身份来压杨天佑,无奈之下,杨天佑只能苦笑无语,不好再说什么。
那陈火凤终于走过来,很是委屈的朝杨天佑抱拳行礼,乖乖的叫了一声现叔,可抬头时,她眼那杀人般的眼神,似乎告诉杨天佑,这事儿可没得完了,回头必定要让杨天佑好看!
杨天佑倒真是觉得有些委屈,但又无法诉苦,只能讪讪一笑,抱拳回礼。
重新站到一边,陈火凤对杨天佑怒目以视,一边的陈山河对女儿的脾气最是了解,看到陈火凤一脸的不服气,顿时皱眉道:“凤儿,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礼貌,师叔来了,你原该奉茶下跪,让你行礼叫一声,难道你还心中不服?”
知道父亲的脾气,天不怕地不怕的陈火凤还真就只怕陈山河,小时候被父亲严厉的打过无数次之后,或许有了心理阴影,现在就算再叛逆火爆,那也不敢违逆了陈山河的意思。
当下,陈火凤低头道:“爹,我没有,不过,小师叔既然是爷爷的关门弟子,自然是武功高明,现在又成了我长辈,回头我倒是想向他多多讨教。”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陈山河瞪了女儿一眼,道:“你小师叔先前根本就没有出全力,否则,你大师兄估计在他手上难走十招,你觉得你比你大师兄强多少?还要向你小师叔讨教,你也是该讨教,不过要心甘情愿,诚心诚意的去请教还可,若是耍什么小心思,哼,我可饶不了你,到时候你也讨不了好去!”
杨天佑心里是叫苦不迭啊,直呼完了完了,自己与这小侄女的关系是越来越僵了,到现在为止,他都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就把这陈火凤得罪到这种程度了,似乎也就在火车上没有出手嘛,她自己那么高明的身手,哪用哥出手嘛,真是冤枉死了!
“我当然会诚心诚意的向小师叔讨教,爹,你就放心吧,咱们太极门的规矩我还是知道的,我不会违背师门的帮规!”陈火凤咬牙切齿的瞪了杨天佑一眼,却又乖乖的对陈山河道。
其实说到底,她与杨天佑真没什么深仇大恨,真要追纠起来,她对杨天佑之所以这么讨厌,还真如杨天佑所想的那样,就是因为杨天佑在车上没有出手相助。
女孩子嘛,而且是长得漂亮的女孩子,一般都自视甚高,平时被人宠惯了,像张凯那种做法,虽然有些不自量力,但勇气可嘉嘛,真与杨天佑比较起来,陈火凤觉得杨天佑的人品比张凯可差远了,完全没有正义感可言嘛。
在陈火凤看来,学武之人,不能伸张正义,不能见义勇为,那就是人品差!
再加上杨天佑现在莫名其妙的便成了她的师叔,足足高了她一辈,这又让她有些憋屈,一旦认定了杨天佑的人品有问题,他看杨天佑哪里都会觉得不顺眼,杨天佑再怎么真诚,落在她眼里都是虚伪,更何况杨天佑还是她爷爷的关门弟子,她对爷爷的印象不深,但听过太多爷爷的传奇故事,所以陈天风在她心目中,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可杨天佑居然是陈天风的徒弟,还是关门弟子,听杨天佑的意思,陈天风对他是爱护有加,算是倾尽全力在打造他,这在陈火凤看来,就是杨天佑虚情假意的蒙蔽了爷爷的心智,否则凭杨天佑的人品,如何会被爷爷看上?
“好了好了,你先出去,在外面守着,我还有些话同你师叔讲,快点出去吧,免得在这里捣乱!”陈山河咳嗽几声,挥挥手道。
陈火凤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房间,心里有些担心父亲的内伤,想要关心一句,却又说不出口,只好闷声不说话退出去。
“小女实在被我宠坏了,请师弟不要见笑,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陈山河并没有因为杨天佑的年轻而对他稍有看轻,完全将杨天佑当成了平辈的师兄弟一般看待,这让杨天佑有些别扭和不知所措,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
“哦,师兄,这是师父留给下来的!”杨天佑突然记起自己手上还有陈天风的令牌,想想这令牌自己留着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还不如交给陈山河,无论如何,这陈山河也是陈天风的儿子,继承他父亲的令牌,也算是理所应当。
陈山河接过杨天佑递过来的令牌,然后仔细的端详,动情的抚摸了一阵,喃喃自语,只是声音极低,杨天佑听不真切。
重新将令牌递还给杨天佑,陈山河叹了一口气,道:“我父亲留给你的信我也看过了,这令牌原本就是属于你的,你还是收下吧。”
“不不不,这令牌应该给你,我听那陈天谷说,你的堂门令符丢了,这令牌也许可以起到作用吧?”杨天佑提醒道。
陈山河一愣,心里一动,点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如果有这令牌,也就等于有了咱们太极门上任掌门的遗物,或许可以让陈天谷不再兴风作浪,只是这令牌还是你拿着吧,到时候真要用到的时候,我自会让你拿出来。”
杨天佑还想说什么,陈山河却突然摆了摆手,道:“你不要再说了,我还有许多事情要问你。”
“师兄有话请讲,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杨天佑说完这句话,自己先打了个寒颤,肉麻,太肉麻了,自从进了陈家沟,他居然也学得有些文绉绉的了。
这陈家沟的明清风尚太浓,杨天佑属于被环境影响得比较严重,不知不觉之间,竟像是穿越了一般,说话也就变得有些酸不溜丢了。
“你刚才与志成比试的时候,最后是不是用的便是那太极十三式?”陈山河倒也没有扭扭捏捏,直奔主题。
杨天佑点头道:“这套武功是师傅近些年才创出来的,师兄好像认得?”
“认得一些。”陈山河叹了一口气,道:“很多年前,父亲其实回过门派住了一段时间,当时他似乎就已经在创研这套拳法,只不过当时属于创研的初期,仅仅只创出三招,而你先前所用的第一招,正是我看过的,当时我父亲在演练的时候还和我说过,咱们这陈氏太极若不打破陈规,必定要逐渐没落,他当时似乎对于太极的以静制动的特点有些不满……”
杨天佑恍然大悟,当下将太极十三式对速度和力量要求极高的特点向陈山河做了介绍,又急着想将修正过的太极劲和太极十三式传给陈山河,却被陈山河拦了下来。
剧烈的咳嗽几声,陈山河摆摆手道:“这件事情咱们先不要急,我现在身体不太好,我都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如果我这次熬不过这一关,到时候太极门还需要你来振作,这太极十三式,便由你来传承吧,既然父亲说了这太极十三式杀伤力极大,那我们在传承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挑选对象,免得传给陈天谷这种人,到时候不见得是门派之福啊!”
杨天佑却不以为然,这太极十三式对力量和速度的要求极高,必须要配合改进后的太极劲,若是学过太极拳的人再来学这太极十三式,虽然上手极快,却难有大成,一些出招的习惯并不容易改变,而对传统的陈氏太极拳的拳意的领会更是已经深入灵魂,自然更不容易改变,更何况,杨天佑学的太极劲也是修改之后的版本,容易速成,老版的太极劲学成之后再来学新版的,难度极大。
可要是找一个没有学过武的人来学吧,那又不能像杨天佑那样得到无数的天材地宝,更没有那些妙奥无比的中药方子,想要达到杨天佑现在的程度,也非常的困难,没有几十年的修炼,根本不可能。
说白了,这太极十三式虽不是为杨天佑打造的,可因为杨天佑遭蹋了无数的天材地宝,而变成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武学一般,别人想要学得精通,根本就不太可能,仅是速度和力量并重,就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
不过陈山河既然说不急,杨天佑见陈山河的身体似乎问题很大,也就先将传授武学的事情放到一边,有些好奇的道:“师兄,你这内伤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哦,是这样的,半个多月以前,我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每次一运内功,便会感觉到心脉生痛,刚开始几天还只是隐隐作痛,越到后来疼得越厉害,所以我怀疑我这是中了毒了。”陈山河又是长长的叹息,道:“若非是我中毒,陈天谷就算一直对我不服,又哪里敢找上门来!”
杨天佑皱眉道:“你有没有调查过是谁下的毒,毒又从何而来?”
“查过,可惜查不出结果,再说,我们家的饮食一向都是由我六师弟负责,他从小被我照顾,对我忠心耿耿,也是我们太极门的四位长老之一,肯定不会是他下毒啊!”陈山河无奈的道:“哦,我六师弟你也见过,就是则才那位,他叫陈天奎,与陈天谷倒是堂兄弟,其实我,天奎,陈天谷,都是堂兄弟关系。”
杨天佑脱口道:“会不会是陈天谷搞的鬼?”
“我也怀疑过,可这事儿没有证据,也没有办法指证他,再说,陈天谷这些近的势力越来越大,我们太极门与其它武林门派一样,日渐式微,到目前为止,我们太极门总人数也不足百人,而且有三分之一还在外面自己创业做生意或工作,余下的人都在陈家沟开设武馆授徒陈天谷现在得了个好儿子,你可能也看到了,就是今天救我的那个青年,叫陈大勇,这是咱们太极门年轻一代中的第一高手,天赋极高,就算是我没有受伤中毒,也不见得能稳胜他,因为有了这么一个得意的儿子,陈天谷才会越来越有底气,这次我一中毒不久,他便马上找上门来。”
杨天佑道:“这个陈大勇的人品如何?”
“人品不错,与他父亲倒是两样,如果不出意外,以后咱们太极门的掌门,我会传给他或是小凤,而且他对小凤也是痴情一片,只是小凤对他没有什么感觉,这也是陈天谷为什么想要逼我退位的一个重要原因,你想想,我膝下无子,若小凤与他儿子真走在了一起,这太极门自然也会传到大海的手上,他又何苦来夺?”陈山河道:“哎,一起都是缘分,缘分不到,强求也没有用,我那女儿可是脾气倔得很,而这种事情,我又不想逼她或是劝她。”
杨天佑点点头道:“师兄说得是,不过师兄说,你的掌门令牌丢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哦,这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三年之前,我的掌门令牌突然丢失,但这件事情后来我也召集四位长老,这其中便包括那陈天谷,另外又召集帮内的一些重要弟子,将这事说了个明白,当时大家都一致同意让我继续做这掌门的位置,哪曾想这陈天谷最近却突然提出要让我退位,哎,我倒是愿意将掌门的位置传给大海,可这口气,我实在是顺不过啊,原本准备三天之后将掌门的位置传给大海,现在师弟你来了,这事又另当别论了!”陈山河解释了一番。
杨天佑笑了笑,不置可否,却突然转移话题道:“师兄,可否让我帮你切切脉,我试试看能不能替你清除身上的毒!”
“你会医?”陈山河一愣。
杨天佑哈哈一笑,道:“你难道忘了,师父可是医术通神,我虽然不敢说得到他的真传,但多多少少也学了他几成本事啊!”
陈山河一拍脑袋,喜道:“我倒真忘了这事儿。”
不过很快,陈山河便又有些沮丧的道:“哎,师弟,我身上这毒可是有些奇怪,你或许也没有办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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