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随之,冒出一股黑烟,身体爆开出毛绒绒的绒毛,像竹子的一团的纤细的幼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
“咔嚓!”
怪物把最后的两根一同掰断,塞在嘴里,如同人把螃蟹腿一样塞在嘴里。
“嘎吱”地嚼碎。
非常的干脆。
康斯旦丁眨了一下眼睛,调整紧张,沉重的情绪,暗道:
现在。
超乎想象!
看样子,玩完透了。
情况完全不容乐观!
如果它完全变异完成,这下可以回去和上帝喝白兰地。
不不不。
白兰地,只宜一个人独饮。
所以,抱歉。
上帝,让拉尔夫斯与你同饮吧。
我想,拉尔夫斯很乐意。
不言不语地思考后。
康斯旦丁不容缓慢地,镇静挥舞着匕首,急速地,暴力地一斩,紧着一斩鸟笼般笼罩他的怪发。
长发像钢索一样被匕首斩得剧烈的波动。
怪物的诡异变化,仍然进行中。
这时候。
“啊呜呜!”
怪物再次叫起它久违的怪音。
仿佛要恢复了一些智商。
“啊呜呜!”
嗥号不断,蕴含愤怒之气,或许,怪物记得康斯旦丁所做所为地一切,所以,它无比地气愤。
“哗啦!”
终于。
一条捆成拇指粗的长发被斩断。
康斯旦丁脸色还是还凝重,没有丝毫兴奋。
“不行,还是不可以。快点!”
康斯旦丁看着挤不过去的空隙,暗道。
手再次惯性地斩砍。
怪物的咆哮,越来越刺耳,洪亮。
声波不断打在康斯旦丁身上,如同狂风打在身上一样,刺痛脑子。
“哗啦!”
终于。
再一条被斩断。
结果很失望。
没有足够大的空间,不能挤过去,就是侧身,一瞬间猛地吸气收回胸脯,也不行。
需要三条才能勉强出去。
所以,只要再斩断一条才可以。
然而,怪物越来越不安分,像濒临爆炸的炸弹。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
怪物的绒毛变粗变长变黑,像出生后的鸟的羽毛一样变化。
二分钟后。
怪物的长发把自己淹没住,如同风滚草,如同长发的狗。
如果继续保持这样的速度,很快可以把康斯旦丁也淹没,把这个空间淹没。
“咔咔咔。”
只见:
怪物摇摇欲坠地从地板上升了起来。
毛发是它无翼而飞的翅膀。
它如同蜘蛛一样把巨大粗发当成肢脚使用。
每一条暗黑色的长发都是它的腿,手,长矛,厚盾,既可以走,也可以跑,也可以攻击与防守。
“不不不!别这么着急,等一下,我很快可以了。”
康斯旦丁额头流出汗,可能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又幽默风趣地自言自语。
“嘭嘭嘭。”
楼梯登时响起它独特的空音。
是一个脚步声。
不一会儿,拉尔夫斯又出现了。
拉尔夫斯手里拿着两瓶第八号威士忌,威士忌的瓶口塞着软布条,软布条点着火。
“快!伙计!”拉尔夫斯叫道。
“哗啦!”
一匕首下去。
断了。
一个勉强可以挤出去的空隙出现了。
岌岌可危,康斯旦丁立刻侧过身,挤过去。
康斯旦丁的左肩膀甫出外面,长发知觉似的,有智慧一样迅速一缩。
康斯旦丁卡住了,如同卡在两堵墙之间窄小的缝隙。
“哗啦!”
拉尔夫斯出手割断它。
拉尔夫斯的力气大得出乎意料。
这一条长发太容易被斩断,以至康斯旦丁怀疑自己是不是变差,倒退了。
“谢谢!”康斯旦丁说道。
“快跑!”拉尔夫斯叫道。
康斯旦丁闻言不客气地风驰电掣,往楼梯外面去。
拉尔夫斯回过头,嘻嘻地,猥琐地笑。
“不客气!送你两个爆爆蛋!毛猴子!”
拉尔夫斯喊道,两手用力过猛地扔去两瓶点燃的第八号威士忌。
“砰!”
“砰!”
两瓶第八号威士忌如同炸弹爆炸开。
困住康斯旦丁的铁笼猛然收起,望拉尔夫斯罩去。
势在必得。
肥肉多多的拉尔夫斯抖着屁股,两手一甩一甩地溜回去,边跑边叫:“噢噢噢噢噢噢。”
“啊啊啊啊啊啊啊!”
“该死的异教徒!”
怪物似乎又换了一个人格,彻底恢复了智商,大叫着,火再次如同遇见干柴一样,熊熊燃烧。
“关门啊!伙计,把桌子挪走。”
拉尔夫斯还没到,声音如同雷霆风暴一样袭来。
康斯旦丁早有准备,毕竟多年的老搭档。
“嘭嘭嘭!”
“嘭嘭嘭!”
地板被拉尔夫斯踏地不成样子。
猛地。
“呜呼!”
一阵风呼啸而过,拉尔夫斯飞了出去。
“轰!”
拉尔夫斯砸在对面的墙,根本刹不住。
与此同时。
“啊啊啊!”
康斯旦丁脖子,太阳穴附近暴起青筋大叫,迅速地推开办公桌。
“轰!”
办公桌被掀翻,离开了石门。
“呼呼呼。”
还是迟了,一股手腕粗的暗黑色长发袭击而来。
石门一时半会关不上。
不好!
它要来了,一切都完了!
康斯旦丁慌张又快速地思索,间不容发地做出一个决定。
“咔!”
“啊!”康斯旦丁低哼叫。
长发如同长枪穿过康斯旦丁胸膛。
低估了它的速度,以及高度。
康斯旦丁抓不住这捆长发。
长发拖着康斯旦丁望拉尔夫斯那里去,似乎要把拉尔夫斯与康斯旦丁串成一串。
康斯旦丁又火烧眉毛地喊叫:
“拉尔夫斯,火机!”
“伙计?伙计,我知道你。”拉尔夫斯瘫在地上,蒙蒙地喃喃。
可能刚才,撞到墙上了,把脑瓜撞晕了。
“煤油打火机,快!”康斯旦丁再次大叫。
十万火急。
这次,拉尔夫斯听清了,三秒钟取出打火机,擦燃,扔过去。
一道红红的火弧线,抛过这片九死一生的空间。
“啪!”
康斯旦丁顺势抓着煤油打火机,点燃暗黑色的头发。
不一会儿,一股烧焦的味道飘出。
毛发也是蛋白质。
“啊!”
康斯旦丁又忍着强痛低吼。
火两头蔓延开,所以,也烧着康斯旦丁。
康斯旦丁在火往身体更深处燃烧时,猛烈地后退。
血如同决堤之水,一泄而出。
长发烧断,康斯旦丁身上燃烧的长发为鲜血浇灭。
“嘭!”
一个趔趄,撞在地上的办公桌。
“轰轰轰。”
石门开始关闭。
“不不不,该死的异教徒,我主要仲裁尔等!”怪物在地下室,不甘心地咆哮着。
“啊啊啊啊。”
痛苦的声音越来越近。
康斯旦丁和拉尔夫斯心惊胆跳地盯着石门。
觉得石门无比地缓慢,好像是蜗行牛步。
两人又不敢上前,万一石门关不上,就玩大了。
“太慢了,我来推它一把。”
拉尔夫斯急得叫道。
“别动!拉尔夫斯!”康斯旦丁喝道阻住拉尔夫斯这种愚蠢的行为。
“嘿!伙计,看把你紧张的。”拉尔夫斯轻描淡写地说。
这是拉尔夫斯的恶作剧。
拉尔夫斯向来喜欢吓唬人。
康斯旦丁没有跟拉尔夫斯吵,盯着石门。
石门距离关闭还有一半。
“轰轰轰。”
三分之一。
“轰轰轰。”
五。
四。
三。
“不不不!”
一个恐怖的面孔涕泗地飘过来。
“砰砰!”
拉尔夫斯扔去自己两只皮鞋。
“轰轰轰!”
石门彻底关上。
“主啊,主啊,我错了!……”怪物在门后忏悔。
拉尔夫斯。
你是一个天才。
康斯旦丁一下征住了,成了雕像。
拉尔夫斯的皮鞋,比子弹还厉害。
拉尔夫斯摸摸胸口,又抽出一根雪茄,又摸索了大半天,才恍然大悟地叫道:
“他·娘的腿,该死的康斯旦丁,我的火机呢?”
火机?
掉下石门里面。
康斯旦丁回想起来,又想起来了什么说:
“火机,落在里面了,你要就去里面捡回来。还有,拉尔夫斯,你怎么进来的?”
拉尔夫斯无奈地叼着烟在嘴边,站了起来,一边翻动这个房间,一边说:
“喂喂喂,伙计,你不是这么愚蠢?当然是用脚,不用脚,怎么行走……听到枪声,就跑进来,谁知道你竟然还把门锁了?”
“不是那扇门,是这个门,你是怎么打开的?”康斯旦丁指着石门问道。
“这个?我看到地上的血,误打正着,所以,有些时候,运气也是一种实力。康斯旦丁,运气这点,你比不过我,别在意这些细节,不然,你会得病的。你的搭档是一个天才,你是这辈子都比不了的,除非……嘻嘻!”拉尔夫斯穿着深红色的长袜子,站在地板上,停下寻找火机的事,猥琐地嘻嘻而笑。
康斯旦丁皱了皱眉头,问:“除非什么?”
“除非嫁给他,他就是你的,你就是他的,彼此没有区别,合二为一,这就不需要比了。”拉尔夫斯心花怒放地说着。
“砰!”
康斯旦丁捡起地上的杂物,如同子弹一样砸向拉尔夫斯,偏过拉尔夫斯的头,威胁似的,调侃地说道:
“拉尔夫斯,上帝可是寂寞的,你知道吗?他老人家说,很想念一个叫拉尔夫斯的胖子。”
“不不不,康斯旦丁,我的宝贝,你误会了,我的心,你懂得,不是吗,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你知道的。”拉尔夫斯挤眉弄眼,用胖乎乎的手指戳指着左心脏的上下左右。
一把年纪的人。
还是如此恶心。
康斯旦丁没有多余的眼睛看拉尔夫斯,只是沉沉的声道说:“你最好不要招惹我,你知道,我不是大善人。”
“人生短暂,需要快活,你这样是没有活着的意义。”拉尔夫斯又在说着大师般地哲理。
拉尔夫斯的人生哲理堪称大师级别,这是拉尔夫斯自己自称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着,丝毫不在意怪物的忏悔。
怪物的痛苦尖叫,渐渐消失。
过了十分钟,石门后没有了声音,又隐隐约约地又声响。
死了?
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