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十七八步。
就在这时候。
拉尔夫斯停下来,他本想蹲下来,却意外地“噗嗵”坐在雪地上,雪太滑,或是双腿一时无力,之后再黑暗里摸动一个墙角的一个砖石,又“窸窸窣窣”地如同浑水摸鱼一般摸出短把柄的铁铲子。
糟糕透了。
拉尔夫斯,这个蠢货,想出了一个鬼主意!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康斯旦丁听着黑乎乎里的声响,脸色一黑,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不言而喻。
“拉尔夫斯,这就是你的对策吗?”康斯旦丁的语气,冰冷冷得如同一桶冰水一样浇在拉尔夫斯的身上,自上而下。
很抱歉,拉尔夫斯的皮,是阿及利亚大陆大象的坚不可摧的皮夹。
拉尔夫斯不羞涩,反而握着铁铲子骄傲地说道:
“怎么样?是不是棒极了,伙计,你也可以的,我们都是上帝的宠儿,不是吗?”
“不,你才是上帝的宠儿。拉尔夫斯。”
康斯旦丁羞与哙伍地说道。
与谁同行都可以,绝不能与拉尔夫斯同流合污。
“好了,伙计,快过来帮忙吧,冻死了,早他·娘的干完,早点回去。”拉尔夫斯哈着气说,粗鲁地囔道。
这天气,着实有点让人不喜欢。
又是在漆黑的树林里,更让人不爽快。
康斯旦丁与拉尔夫斯不谋而合,不想在这个鬼地方磨磨蹭蹭地吹风,这可不好玩。
“给你伙计,拿着吧,跟我别那么客气。好吗?”拉尔夫斯递过去一把铁铲子,又摸出一把铁铲子。
看样子,拉尔夫斯早就想好了,不会让康斯旦丁站着不干活,这种事不会发生的。
“拉尔夫斯,我会毙了你的命。”
康斯旦丁走过去接着拉尔夫斯的铁铲子,玩笑般地说道。
“你乐意。我仅仅知道我是一个好人而已。”拉尔夫斯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说。
两人接着开始挖墙脚。
“噗噗。”
“噗噗。”
积雪被挖开,露出枯枝落叶,又把枯枝落叶挖走,是一层肥沃的黑泥,黑泥不断地挖开挖深。
坑从无到有。
随着旁边积土越来越多,坑变深。
忽然。
“哗啦!”
对面的积土和积雪从一个八十厘米左右的洞口坍塌过来。
这个联通口赫然而出。
拉尔夫斯和康斯旦丁没有燃烧煤油打火机,避免火光,担心这会引起异变。
两人凭着感觉,默契地你一铲子,我一铲子。
很快,一个漏洞口被清理干净。
“呜——!真该死的,这么累!”拉尔夫斯把铁铲子丢在土堆上,爬了出来,坐在雪地上。
康斯旦丁摸着洞口的边缘,静静地思索:
竟然用火箭炮,怎么做到的。
火箭炮的威力那么大,整堵墙都会被炸踏掉。
拉尔夫斯是怎么做的?
康斯旦丁又蹲下来,用手扣了扣周围的土,再扣坑的土,便知道了,一切豁然开朗。
周围的土是松松,而坑的垒垒实实,说明拉尔夫斯把火箭炮朝地下,靠近墙的地方轰,利用余波的能量爆破土下的混泥土墙。
拉尔夫斯不愧是老谋深算的狐狸。
康斯旦丁暗道,悄无声息地把拉尔夫斯夸了一下。
“叮!”
坐在雪地上的拉尔夫斯又打开煤油打火机,“嚓”地擦燃,点上雪茄。
这是习惯。
“呼!”
雪茄的火星飘飘忽忽。
康斯旦丁也跳上来,站在拉尔夫斯旁边。
“啪啪。”
把手拍打干净。
紧着。
“咔嚓。”
康斯旦丁把手枪,匕首,白色透明液体检查一遍,一切正常,便伫立着,静默无语。
等拉尔夫斯抽完这支雪茄,才开始行动。
这次,要两个人一起行动,因为不知道任务目标的底细。
未知,意味着最大的风险。
两人共同行动,有一个照应。
“好了吗?烟鬼。这样下去,你总有一天肺是黑的,拉尔夫斯,上帝不喜欢和黑心黑肺的胖子说话。”
康斯旦丁望着烧得差不多的雪茄,再问。
拉尔夫斯丢了烟头,再说:
“搞定了,伙计,这次轮到你这么急急躁躁,伙计,你有没有感觉到你变了。竟然会关心别人,这有点不正常,太不可思议了。”
“噢?是吗?那都是上帝的功劳,这可能拜他所赐。”
康斯旦丁无动于衷地说,但心里深处有一些变扭。
虽然是夸奖话,就是不乐意听。
“是的,确实值得感谢他。”拉尔夫斯站起来,再走了下去,回过头:“走吧,有人估计等得不耐烦,一把年纪了,早早就会发困,让他回去跟上帝说一下这个世界的故事吧,怎么样?伙计。”
“你乐意。我无所谓。”康斯旦丁用一种平静的口吻说。
“非常好,跟我走吧。”拉尔夫斯说完,头望那个狗洞里钻,肥硕的屁股顶在外面,可能是近段时间,长肥了,一时半会进不去。
“拉尔夫斯,你怎么回事?你不会没有为自己考虑一下,这么大的洞口还塞不进去吗?这让人难为情,不是吗?”
康斯旦丁看着拉尔夫斯的屁股,久久不动,情不自禁地挖讽道。
“不不不,该死的!”
拉尔夫斯一个大叫,猛地后缩。随之而来,一只大狼狗扑过来。
“咻!”
康斯旦丁一匕首破空而去。
大狼狗“呜咽”地扑腾两下,便不做动弹。
这是一只壮如森林狼的莱比锡牧羊犬,有狗的模样,也有狼的凶残,世界三大闻名之一的牧羊犬,看家的最佳选择。
不好!
大狼狗被引过来,不久就会被发现。
有些棘手起来了。
康斯旦丁瞬间觉得事情严峻起来,不再跟拉尔夫斯说笑,陡然一转,稳定地说:
“快!拉尔夫斯,我想,我们需要快点,不然,这会徒劳无功,甚至身陷入危险僵局。”
“知道。”拉尔夫斯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块。
“窸窸窣窣。”
把毙命的大狼狗拖过来。
紧凑着。
拉尔夫斯终于钻了过去。
“窸窸窣窣。”
康斯旦丁也钻过去。
此时此刻,完全不顾及是不是狗洞这回事,因为有异变突生。
而且,完成任务是杀手的职责。
一旦失败,没有抉择与商量的余地,无理由接受惩罚。
“簌簌簌。”
康斯旦丁啪打干净衣服上的脏东西。
这堵墙的对面,是一排排有规律的梧桐树,树叶落尽。低矮的花草也光溜溜,没有什么可掩饰身体的东西。
唯有夜的黑与粗树干,可掩护一二。
远远望去,有一处极大的庭院,用白色的栅栏围着,栅栏上的牵牛花只有枯藤。
庭院有灯火,有人影走动。
“就是那里,伙计。”拉尔夫斯右手指着那处亮着灯光的庭院,说。
“走吧!”康斯旦丁沉静地说道。
这种情况下,越是紧急,越要镇静。
康斯旦丁边走着,边拿出干净的白色软步,倒上白色透明液体。
康斯旦丁看到窗子里有人影走动,那不是阿道夫·亨森·金,应该是佣人一类的下人。
拉尔夫斯赶紧跟上去。
一分钟左右,便到了目的地,毕竟才三百多距离。
“是你?还是我?”康斯旦丁看着拉尔夫斯,有意问道。
“你吧,我在这里给你把风,万一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到了,不是吗?”
拉尔夫斯嬉皮笑脸,与狐狸无异,他毫不犹豫地选择。
虽然很紧迫,但也不慌忙。
“开始吧!”康斯旦丁说完,拉尔夫斯扎起马步。
康斯旦丁扭转手脚,马上踏上拉尔夫斯的马步的腿上。
“簌簌簌。”
踏过一米八高的栅栏,轻点下地,没有发出落地的“噗嗵”声。
到了庭院里。
康斯旦丁边时时刻刻观察着,边悄然无声地走着。
光影越来越明亮。
一道杉木门出现在眼前。
光从门缝下塞出来。
康斯旦丁小心翼翼地避开窗户。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康斯旦丁侧歪在一旁,避开门镜地敲门。
不然等一下,开门的人通过门镜发现一个陌生人,会可能产生变数。
如果,仅仅是敲门声,佣人一定打开门。
他(她)一定会开门的。
这利用人的好奇心,每次有人敲门,平常人往往会开门来看,谨慎的人会先通过门镜观察,如果没有人,又确实听到敲门声,好奇心理会强迫他打开门看个究竟。
这就是好奇心害死猫!
敲门声之后,果然听到脚步声。
“咚咚咚。”
“咚咚咚。”
似乎是脚步声向康斯旦丁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