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这样。
好极了。
烟销气散。
这一下,歌莉娅有着落了。
到了这里,康斯旦丁的目的达到了,但还有第二个目的,讨回歌莉娅。
康斯旦丁顿了一下,趁热打铁地,故意地问道:
“李诺雅太太,多少才是符合歌莉娅的报酬?”
李诺雅也暗道“康斯旦丁是个蠢货,这么容易上当受骗”,嘴角微微上扬,又装作不知道,不介意的样子说道:“至少一万德币,那么可爱的歌莉娅,一万都觉得少。”
一万?
一万!
康斯旦丁一听,心脏吓了一跳,再确认般地问:“一万?”
“是的,一万。”李诺雅看着吃瘪的康斯旦丁,小人得志地回答,再说:
“怎么了,吝啬的康斯旦丁,出不起吗?是否需要我帮忙?”
“不,不是这样的,李诺雅太太,我觉得出一万德币,歌莉娅反而有危险。第一,别人不相信这是真的。第二,如果是真的,以后歌莉娅会再被人盯上,甚至再被偷走。毕竟这一万德币,不是一笔小的数目,不是吗?”
康斯旦丁一本正经地一一列举,又故意把“偷”字咬地特别重。
李诺雅知道康斯旦丁有意所指,没有恼羞成怒,也没有解释,反而鄙视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一样地嘲讽:
“这么小气,吝啬,注定孤独一生,康斯旦丁。”
“这个不需要李诺雅太太劳思,上帝说,一切都是上帝做主。”康斯旦丁瞬间成了虔诚的教徒一样地说道。
一如往昔。
无情无义。
枯燥透了。
混蛋的康斯旦丁。
李诺雅霎时不再直直盯着康斯旦丁,移开视线。
李诺雅有意所说,而康斯旦丁假装看不见,李诺雅没有心情了,跟一个清心寡欲的人说话,是索然寡味的。
看着小气鬼一脸一毛不拔的样子,李诺雅再指着康斯旦丁手里的那一袋钱,降低要求说道:
“把手中那袋钱给我,或许,我能告诉你,歌莉娅在哪里。”
李诺雅知道康斯旦丁是杀手,这一点,在李诺雅爱上康斯旦丁后,就知道了。
李诺雅是皇室之人,打听这一点事,不是什么难题。
“这个吗?”康斯旦丁举起来,问道。
“对,不舍得吗?”
李诺雅眨着狡黠的睫毛,浅红色的眼眸涟涟波动。
“给你。”康斯旦丁果断地递过去。
李诺雅一手接过去,暗笑不已,当着康斯旦丁的面,打开一看,才说:“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够大气。真是羡慕歌莉娅。”
李诺雅似乎是吃醋了。
“歌莉娅呢?”康斯旦丁像付钱买货一样问道。
“别急,我看看这钱是不是真的,万一是假的,怎么办?”李诺雅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难康斯旦丁,拿出一个德币,装作很认真的样子,辨认真假后,过了一会儿,说:“是真的,走吧,我带你去找找你的歌莉娅。”
李诺雅知道,玩笑有限度,因为男人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李诺雅带着康斯旦丁走过大厅,穿过走道,进了私人办公室。
一推开门,便听到久违的声音。
“喵!”
歌莉娅听到康斯旦丁的脚步声,早就在门口等待着。
“歌莉娅,你还好吗?”康斯旦丁立刻蹲下了,抱起歌莉娅,吻了歌莉娅的脸颊,问道。
李诺雅看见这一幕,假装很生气,指桑骂槐地说道:“喂不熟的东西,跟一个叫康斯旦丁·乔万宁的混蛋一个样。”
李诺雅故意把“喂不熟”说得很重。
“喵!”
歌莉娅仿佛是愧疚地叫唤。
“歌莉娅,不用理她。”康斯旦丁毫不客气地安抚歌莉娅。
“哼!”
李诺雅不满地哼道,第二次重复:“你以为谁都跟一个叫康斯旦丁这个混蛋一样吗?没心没肺。”
李诺雅走上前,把钱塞回给康斯旦丁,夺回歌莉娅,说:
“买你的时间。”
康斯旦丁不同意,干脆地拒绝:“不卖。”
钱不是万能的。
“不卖也要卖,这不是你能决定的。”李诺雅霸道地说道。
…………
李诺雅把职业套装换下,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修长的腿上打着肉色的丝袜,一双黑色的高跟鞋。
李诺雅从厕所出来,走向办公室。
“怎么样?好看吗?”人还没有走到康斯旦丁的面前,就迫不及待地问。
康斯旦丁抬头看着走进来的李诺雅,又沉思默想一会儿,再说:“真话?假话?”
“真话。”李诺雅不假思索地回答。
“真话,确认?可不要生气。”康斯旦丁先声明一下,以防李诺雅的暴力倾向。
真是该死的,一看便知道,他永远没有什么好事。
李诺雅暗暗想道,但又好奇,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地答道:
“你说。”
“再一次宣明,这不是我要说的,而是你要求的,不是吗?”康斯旦丁不放心地再三强调。
“我知道,快点,别再啰嗦。”李诺雅不耐烦地叫道。
康斯旦丁抬起头,从上而下,浏览而过,此时的李诺雅像好奇心极其强的小孩子,才缓缓开口:
“总体来说,不伦不类,上身像萨得斯的白色母鸡,脚又像蓝人故乡那里丹顶鹤的脚,很怪异。”
一共用了两个比喻,但足够地企图不漏一点地描述出来。
比喻修辞手法,是最好用的,也是最形象的手法。
生动形象,化抽象为具象。
“嘭!”二话不说,李诺雅一脚踢过。
康斯旦丁冷不丁挨了一脚。
其实,康斯旦丁可以躲开这一脚,但躲开之后,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挨一脚比其他未知之事,显然好多了。
孰重孰轻,不言而喻。
“喂喂喂!你说的话,你忘了吗?”
康斯旦丁吃亏地指责。
“假话呢?”
李诺雅收回脚,罔顾康斯旦丁的感受,呵声地如同质问出轨的丈夫般,如同命令下属般。
“之前所说的,都不是正确的。”康斯旦丁说完,急速地离开李诺雅。
远离是非之地,为善。
“混蛋!”
李诺雅抬起脚,而康斯旦丁出乎意料地远远躲开,只好放下来,呵斥地骂道,悻悻地走去梳妆台前,打开抽屉,拿出鲜红的口红。
此时此刻,两人看起来很像打情骂俏一样,你一句我一语,像极了热恋期的恋人。
而康斯旦丁与李诺雅浑然不知。
李诺雅一般打扮后,两人肩并肩,带着歌莉娅,走出银行,到了附近一家咖啡店:斯斯西里岛。
这是一家连锁店的咖啡店,其店的浓缩咖啡最负盛名。
康斯旦丁坐在李诺雅对面,李诺雅怀抱着歌莉娅。
两杯浓缩咖啡冒着浓浓的香味,袅袅而起热气。
整个咖啡厅都是暖色调的乳白光,整个咖啡厅很安静。
李诺雅用长勺子,搅均匀咖啡,轻声地说:“歌莉娅差点饿死了,知道吗?”
“谢谢。”康斯旦丁真诚地说道。
“还有吗?”李诺雅希望还有一些东西。
康斯旦丁想了一下,说:“没有了。要不,再给你来一杯咖啡,我结账。”
“谢谢,还是留给你自己。”李诺雅看着康斯旦丁说。
说完,两人沉默了起来。
“以后,没有空,可以把歌莉娅放在我那里,不过要付费帮你保管的。”李诺雅打破沉静,说道。
“喵。”
歌莉娅似乎也同意这个方案。
“多少钱?”康斯旦丁风趣地问道。
“嗯,到时候再说。”李诺雅默契地,神秘地说。
之后,康斯旦丁又陪着李诺雅用餐,逛街,购物。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李诺雅才放康斯旦丁回去。
康斯旦丁经过这次的经验,得出一个结论:不能陪女人逛街,太,太长时间了。
歌莉娅在康斯旦丁的怀里睡着了,康斯旦丁精疲力竭地回到西蒙斯公寓,甫开门,便看见一张扭扭曲曲,撕的不规则的纸条。
这不是神父的纸条。
是那个家伙的纸条,这个风格跟他一样粗鲁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