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拉尔夫斯毫不犹豫地射击出一枚子弹。
只见,子弹穿过烛光里的人的肩膀。
引起一阵骚动。
“吱吱吱!!!”
一群脏兮兮的老鼠,成年人脚掌那么大,湿漉漉地四处逃窜。
有的老鼠盲目地奔逃,如同失控的马车,把下水道的铁质的罐头瓶撞得咣咣响。
拉尔夫斯不由地揪着短促的粗霉,然后,继续射出第二枪:
“砰!”
这一枚子弹朝着那名神秘的男子的肩膀而去。
只一瞬间。
带着火器的热度的子弹,毫厘不爽地穿进神秘男人的肩膀。
而下一秒。
拉尔夫斯大叫起来:
“噢噢噢,该死的!”
“他·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砰砰砰!”
“砰砰砰!!”
拉尔夫斯慌忙地射击,如同一位枪技极其拙劣的枪手一样。
疏疏忽忽,一条黑影在拉尔夫斯的脚下开出了一朵鲜艳的红花。
枪声停止时,拉尔夫斯低下眼睛,撇了一下,是一条眼睛王蛇。
眼睛王蛇被子弹射穿,头断在污水里,依旧顽强地挣扎着断开的身躯,闪动着狰狞的獠牙,翕合着恐怖的鼻孔。
看样子。
前面那一位,有可能是流浪者,误闯进来这里。
爱德华城堡的下水道,从来不缺少流浪者。
许多流浪者是出于无家可归的情况下,才来到这里,更多的流浪者出于探宝的心态。
传闻,爱德华城堡的下水道,藏着战败的南方奴隶家族的财富。
当然,对于这个传闻,鬼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穷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人总会抱着幸运的心态,来尝试,反正,比起穷到濒临死亡的时刻,一丝的希望,就是希望。
如果没有意外,这位流浪者,是被眼睛王蛇误杀掉了。
下水道出现毒蛇,这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有老鼠的地方,只要不是什么人多的地方,一般而言,都会有蛇。
老鼠吃剩余食物,蛇捕食老鼠。
这是生物链。
即使人类灭绝了,生物链还是会存在。
“走吧!伙计。”
拉尔夫斯开口道。
危机显然解除了,对拉尔夫斯而言。
“嗯。”
康斯旦丁依然警惕,仅仅平静地回应拉尔夫斯。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这位可怜人的面前。
这的确是一位可怜的流浪汉。
胡渣邋遢,满面污垢,也掩盖不了他中毒的暗黑色。
这位流浪汉,已经死了,彻底地死了。
向来,被眼睛王蛇咬过的人,从来没有哪一位死神会怜悯他。
虽然烛光还在燃烧,这位流浪汉不能感受它的温暖与光明。
康斯旦丁却是迷惑不解:
眼睛王蛇?
老鼠?
这一点让人不可思议,老鼠怎么会跟毒蛇待在一起。
康斯旦丁微微冷静地思考一下,老鼠与毒蛇这两个元素,迅速让康斯旦丁想起那副残忍且恶心的场面。
是非之地,远离为善。
想到这里,康斯旦丁开口说道:
“走吧,拉尔夫斯。”
“咔嚓!”
拉尔夫斯接着烛光,换了子弹夹,再回答康斯旦丁:“好的,伙计,再不去,亲爱的爱德华陛下,需要用餐了。”
两人不再理睬这位流浪汉,向着目的地而去。
下水道的许多通口,都用铁条焊接,这是防止非法之徒,从下水道进入爱德华城堡。
对于这点,爱德华城堡的安全负责人,还是有意识的。
拉尔夫斯带着康斯旦丁,拐拐弯弯,走到一处垃圾堆旁。
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极其刺鼻,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扎向鼻子,划破皮。
这里,已经无路可走。
然而,拉尔夫斯这么做,绝对有他的理由。
“噢噢噢,伙计,快点,我们需要把它们挪走。”
拉尔夫斯说着,忍不住干呕几声。
“拉尔夫斯,你怎么知道这里?”
康斯旦丁没有被臭味袭击倒下,而是清醒地问道。
闻言,拉尔夫斯先是得意一笑,再徐徐而道:
“伙计,看到那里了吗?”
康斯旦丁沿着拉尔夫斯的手指,点点头。
那里有老鼠屎,有泥土。
接着,拉尔夫斯炫耀自己地说道:
“伙计,我如果好好读书,一定能成为一位天才的科学家。”
“我不小心看到这里有老鼠屎,还有一个老鼠洞,我就知道,这里能挖一挖,或许,会有不错的惊喜。”
康斯旦丁望着这位粗中有细的伙伴,不知觉地认同地点点头。
“后来,我沿着这个老鼠洞,不断地挖,果然,不让人失望,这里是通向城堡的厨房。”
说到这里,拉尔夫斯口水越发充分,几乎流下来,宛如装满水的大坝。
强制性地克制吃的欲·望,拉尔夫斯干净戴上塑料手套。
康斯旦丁也跟着戴好手套。
两人快速地挪开垃圾堆。
拉尔夫斯又把一块木板挪开,一个能容纳拉尔夫斯的暗道出现。
刻不容缓。
两人井然有序地爬进暗道。
这条暗道,有些狭隘,两人都是匍匐前进。
不知走到了多久。
拉尔夫斯突然说:
“伙计,到了,再等一等。”
康斯旦丁忍受着暗道带来的窒息感,用鼻音回道:“嗯”
窸窸窣窣。
拉尔夫斯贴在前面,似乎是一个挡板。
过了一会儿。
拉尔夫斯小心翼翼地挪动挡板。
慢慢地。
一缕缕光明射进暗道中。
康斯旦丁眼睛一紧,本能地闭上,再睁开。
拉尔夫斯已经打开挡板,并走出暗道。
康斯旦丁缓一下,紧随拉尔夫斯后面。
一出暗道,确实是厨房。
厨房亮着四盏电灯。
暗道的出口,是在放杂货的区域。
怪不得有老鼠洞,这个杂货区,几乎都是食物材料。
食料井然有序地摆放在货架上,远离地面,而拉尔夫斯挪开的挡板,是一面放在墙边的木板。
这个出口,有些悬乎,只要有一个人闲着没事,或者搞卫生,都能发现这个暗道。
果然,拉尔夫斯还是喜欢玩这种心跳的游戏。
“喂,伙计,要不要来一份。”
拉尔夫斯口中咬着一条巨大的黄瓜,怀里抱着两个汉堡包。
“谢谢,我不吃被邋遢人摸过的食物。”
康斯旦丁有意讽刺拉尔夫斯,然后,径直走到水龙头前,打开水,清洗。
“伙计,好吃极了。”
拉尔夫斯不在意讽刺,反而继续解释,把黄瓜咬完,拉尔夫斯又把汉堡包塞进嘴里,嘟囔不清:
“真……他……”
康斯旦丁无奈地,又催促拉尔夫斯:“拉尔夫斯,再不快点,你可能需要回去跟上帝一起吃早餐。”
“好的,好的,伙计。”
面对康斯旦丁难得一见地好心与耐心,拉尔夫斯表现出极为友好的态度。
过了数分钟。
拉尔夫斯吃饱喝足后,带着康斯旦丁撬开厨房的锁,走出去。
还没有走多远。
拉尔夫斯迅速掷去匕首。
一位站岗守卫兵,扭过头,目睁睁地望着康斯旦丁与拉尔夫斯,心骇地缓缓倒下去。
与此同时,一声叫声而起:
“大卫,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