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1日。
复活节。
街道的行人,寥寥无几。
商店大都被砸烂。
有的店铺依旧保持被破坏后模样,破碎的玻璃,砸散开的桌椅,烈火燃烧过的黑焦焦的痕迹。
康斯旦丁站在红玫瑰大街的路边,等待马车。
过了十多分钟。
噹噹噹。
噹噹噹。
一阵铃铛声响起。
随之而来,是摇晃不止的煤油灯。
是一辆马车,朝着康斯旦丁这边而来。
在靠近的时候,康斯旦丁出声叫道:
“你好,这里,先生。”
“这里。”
马车夫回复康斯旦丁:
“好的,先生。”
“我知道,请等等。”
渐渐地。
马车到了康斯旦丁跟前,又慢慢停下来。
马车夫询问一下康斯旦丁去那里,再告诉康斯旦丁多少钱。
马车夫是一个老实人,价格仅仅比平常多两个便币,这在没有电气轨车运营的情况,可不多见。
许多马车夫趁这个暴乱的时机,疯狂地加价,有的甚至多加十个便币。
对于这个老实的马车夫,康斯旦丁甚是乐意,虽然不缺钱,但也不太喜欢与不太老实的人打交道。
费心思是一件令人心烦的事情。
嘚嘚嘚。
嘚嘚嘚。
马车朝着爱比尔·莫德大街而去。
康斯旦丁上了马车,便不再与马车夫交谈。
不是瞧不起马车夫,而是不想多说,就是不想跟不谈心的人聊太多,即使是寒暄几句,也是多余了。
康斯旦丁望着马车前面,默默无语。
康斯旦丁有些疑惑不解,为什么城内没有丧尸出没,而卡布莱斯森林却是丧尸密密麻麻。
那一天,康斯旦丁回到城内,可谓是有惊无险。
虽然在闯过那一波波的丧尸的攻击后,一路上没有丧尸出没,但马在快靠近城区时,累地倒地,跌倒撞地,马的膝盖擦破出血。
卡斯丹特与康斯旦丁等了半个小时。
马还是站不起来。
卡斯丹特与康斯旦丁只能放弃这匹马与这辆马车。
两人一边走,一边等待有可能路过的马车。
很不幸。
没有一辆马车路过,甚至拉木柴的牛车都没有,康斯旦丁和卡斯丹特走着回去。
回到城区时,并没有发现丧尸。
这让康斯旦丁以为自己在做梦似的,而武士刀告诉康斯旦丁,这是真的,不是梦。
“先生,天气开始变冷,真是让人欢喜,不再那么受热难受。”
马车夫在前面驾驭着,忽然开口道。
“嗯。”
康斯旦丁回过神,礼貌性地回应。
“先生,我跟你说一个奇怪的事。”
“这件事,太让人害怕。”
康斯旦丁的回应,让马车夫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
“我的邻居,老约翰,一家五口都死了,太骇人了,陆陆续续地,都死的一模一样……”
…………
马车到了爱比尔·莫德大街。
光明教堂。
康斯旦丁付了钱,走下马车,向教堂走出。
“先生,要是没有什么事,千万别出来,现在不太平静。”
马车夫朝着康斯旦丁,好心地说道。
一路而来,即便是商业街爱比尔·莫德,除了几个象征性的复活节的南瓜摆设外,没有以往复活节的热闹,也没有以往行人扮演鬼怪,以往的游行队伍,以往的活动。
而且,今夜天气很好,没有下雨,稍微冷了一点而已。
但整条街,都冷冷清清。
也有暴乱抗议的原因,但更多的,便是奇怪的死亡与传闻中的丧尸出没。
“谢谢。”
康斯旦丁顿住脚步,回过神,望着这个为生活奔波而依旧热情的马车夫。
这个马车夫,算得上一个可爱的人。
停顿一下,康斯旦丁衷心祝福:
“上帝保佑你。”
马车夫愣得一笑,亦是衷心地回复:“谢谢你,先生,上帝也爱你。”
“好了,先生,我先走了。”
“要是没有什么事,真的别出来。”
马车夫再嘱咐。
康斯旦丁第一次停下脚步,望着马车夫离开。
在马车上,马车夫把自己的听闻都跟康斯旦丁说了一遍。
康斯旦丁知道马车夫的意思。
正是这样,这个老实的马车夫,才是可爱的人。
直到马车夫离开后,康斯旦丁才走去教堂。
进去教堂,除了神父,拉尔夫斯的身影,不曾出现在烛光里。
“晚上好,亲爱的康斯旦丁。”神父望着康斯旦丁,企图报以一个慈爱的微笑。
康斯旦丁却一点都没有感受到,神父的阴冷已经渗入骨子里,再怎么微笑,也是皮笑肉不笑。
“晚上好,神父。”
康斯旦丁先望着神父回礼道,再走到第一排长椅前,坐下。
“怎么样?”
神父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事,回去吃一个饭而已,神父。”
康斯旦丁不想解释太多,关于回去杀手基地的事。
“用餐愉快,康斯旦丁。”
神父亦是幽默风趣地说。
这样的神父,不可多见。
“用餐愉快。”
康斯旦丁表面是在认真的寒暄,实际是心不在焉地喃喃。
神父又开口道:
“也只有你,才能有这个资格回去用餐。”
语言中,蕴含着羡慕。
“不不不,你也可以,只要你乐意。”
康斯旦丁否定地说道。
就在这时。
一道粗鲁的声音:
“亲爱的宝贝,我老远地就听见你了,你说什么谁也可以。”
这一次,拉尔夫斯很让人意外,时间还没有到,便到了教堂,而且,拉尔夫斯没有暴力的开门关门。
拉尔夫斯塔拉着皮鞋,径直地走向康斯旦丁,完全忽略了神父的存在。
“没什么,拉尔夫斯。”
康斯旦丁敷衍而道。
“不不不,一定不是这样的,伙计,我知道你。”
拉尔夫斯不相信。
拉尔夫斯来了,神父自然而然地安静下来。
面对拉尔夫斯不依不饶,康斯旦丁只好回答:“关于减肥这件事,拉尔夫斯,你也可以的。”
“是吗?我也是这么觉得,是时候减减了。”
拉尔夫斯把烟蒂扔在地上,拍拍手,再说: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伙计。”
“不用客气。”康斯旦丁平静地说道,眼光并没有看着拉尔夫斯。
“来,伙计,好久没见,你还好吗?”
拉尔夫斯吐出烟气,再伸开双臂,欲给康斯旦丁一个拥抱问好。
康斯旦丁毫不客气地拒绝:
“谢谢,我很好,这个就不必要了。”
“来一个,伙计。”
拉尔夫斯欲要靠前。
“跟它吧,拉尔夫斯。”
康斯旦丁不假思索地抽取手枪,对准拉尔夫斯。
“噢噢噢,该死的。”
拉尔夫斯暴躁地骂道。
“神父,这次的任务,是不是要暗杀一位叫拉尔夫斯·多利多的胖子,这是一件很顺手的事情。”
康斯旦丁霍地站了起来,向神父走去,又不忘拿拉尔夫斯开玩笑。
“这次,任务,恐怕是最难完成的,康斯旦丁。”
神父不敢开拉尔夫斯的玩笑,反而是认真的态度。
看着神父的神情,康斯旦丁知道,这是真的。
只是,会是什么任务?
最难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