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噹噹!
噹噹噹!
噹噹噹!!
麦哲伦街的钟塔响起它报时的钟声。
时间来到了。
晚上,九点钟。
“伙计,开始了。”
拉尔夫斯压低声音地说。
康斯旦丁没有回应拉尔夫斯,仅仅关注着街道。
街道的行人还是那么多。
滴答。
一秒钟过去了。
滴答滴答。
一分钟过去了。
还是没有动静。
滴答滴答……
就在这时。
喊叫声再起:
“我要坐车!”
“我要坐车!”
“我要平等……”
街道哗地喧哗,慌乱起来。
街道的行人,赶紧匆匆地离开。
没有人敢留下来,作旁观者。
“快!快!快!”
“那里!那里!”
“快快快!”
巡逻的警察,相互呼叫着,又本能反应地取出警棍,手枪,纷纷向抗议声来处走去。
“哇哇哇!”
“太他·的刺激了。”
拉尔夫斯激动地叫着,手舞足蹈。
康斯旦丁辄是皱着眉头,有些为难住了。
康斯旦丁望向抗议声音的来源之处。
只见,那是拉着横幅,举着抗议牌的队伍。
唧唧闹闹,挤挤攘攘大都是绿人。
这一次没有小孩子,大都是身强体壮的成年男人,也有女人与老人。
除了这些,隐隐约约还有白种人,似乎,他们真的是为了自由,平等而来的。
不过,让康斯旦丁为难的,是他们之中,并没有发现马里·迈克尔的身影,还有一个,他们之中,还有许多人,蒙着脸,戴着头套。
随着抗议开始,咖啡店的店员赶紧出来督促康斯旦丁他们离开这里。
许多顾客出于安全考虑,还是选择离开麦哲伦街,或是躲进店内。
康斯旦丁和拉尔夫斯完全没有恐惧。
窸窸窣窣。
不知什么时候。
拉尔夫斯抽出一条围巾,赶紧地把自己的脸儿围上。
康斯旦丁回过来,撇了一眼,登时心生揍拉尔夫斯一顿的强烈念头。
“喂喂喂,伙计,你的。”
拉尔夫斯围好自己,又递给康斯旦丁。
“不用了,谢谢。”
康斯旦丁习惯地说道,却是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
“汩汩!”
拉尔夫斯拉起围巾,把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末了用袖子擦擦嘴。
这越发让康斯旦丁抗拒拉尔夫斯递过来的围巾。
“走了,伙计,让我们加入这狂欢的队伍吧。”
拉尔夫斯快控制不住自己。
“嗯。”
康斯旦丁平静地嗯道,知道拉尔夫斯接下来要做什么,也知道自己只要加入队伍,才能找到马里·迈克尔。
两人迅速又低调,从旁边怪进去队伍。
拉尔夫斯告诉康斯旦丁,出于安全性,两人最好往中间插,在前面与后面,危险性都是最大的。
一加入队伍,一个白种人年轻人见到康斯旦丁与拉尔夫斯,好像异国他乡见到家乡人一样,激动,还是激动。
这个年轻人立刻对拉尔夫斯说:“你好,我叫布恩·约翰,你也是为自由,平等来的吗?”
看着布恩·约翰真诚而炽热的眼神,布恩·约翰似乎真的是为自由,平等而来的。
“是的,是的,我们都为自由,平等来的。他们太过分了,真是狗娘养的,我们不能有肤色歧视,不能,绝对不允许。”
拉尔夫斯连忙回答,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肯定了布恩·约翰,又用万分指责强烈地评判歧视。
这话说得布恩脸更赤,仿佛知己遇知己一样。
布恩激动不已,终于也有同胞跟他一样,为了自由,平等。
人都生而平等的。
没多久,拉尔夫斯和布恩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布恩又把自己的抗议牌给了拉尔夫斯。
拉尔夫斯又说,两个人一起举起来,让自由平等的力量更大更强一筹。
这话,再次把布恩内心的狂热点燃,激昂澎湃。
康斯旦丁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看着拉尔夫斯所作所为。
康斯旦丁顿时觉得,拉尔夫斯颇有忽悠人的天赋,拉尔夫斯天生就是一位演讲家。
先无论事物的真假,光让旁听者,如临其境,心情跟着语言走,这一点,绝对不是学习便能一定做的到。
“我要坐车!”
“我要坐车!”
“我要平等……”
拉尔夫斯大喊着,这高声大叫,把旁边的“志同道合”的朋友,吓了一下。
旁边的人一看,是“志同道合”的朋友,越发激动不已,越发大喊口号,同时举着抗议牌子。
布恩一愣,紧着,激动地不能自我,猛地咆哮:
“我要坐车!”
“我要坐车……”
拉尔夫斯被布恩的力量,唬得一下。
这太疯狂了。
拉尔夫斯无声地叹息:“唉!还是太年轻了,这些年轻人。”
随后。
拉尔夫斯又竭尽全力地大喊大叫。
好像,这是舞台,拉尔夫斯在表演咆哮的人,这种角色。
“我要坐车……”
抗议的队伍,喊叫着,摇着抗议牌,抗议着。
此时此刻,抗议声比之前更加洪亮。更加有力量。
康斯旦丁依旧在人群里,不断地寻找马里·迈克尔。
整个抗议的队伍,纵观下来,大都是绿人没有蒙面,蒙面的,通过露来的手指头,可以判定,这些几乎都是白种人。
康斯旦丁初步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是的。
不会这么简单。
抗议,有真抗议,有假抗议。
真抗议就是这些迫切需要平等的绿人。
假抗议,则是拉尔夫斯这类欲要浑水摸鱼之流。
至于马里·迈克尔,有可能在这些蒙面的抗议人之中。
现在,康斯旦丁需要一一辨别蒙面人中,那一个是马里·迈克尔。
康斯旦丁先粗略地观察一遍,前前后后,二十多个蒙面人,再根据照片,得出马里·迈克尔的身高体型,对照着,在这二十多个蒙面人中。
照片中的马里·迈克尔比较偏瘦,这与他赌博等坏习惯有关。
而前面有三个蒙面人,身高体型,比较接近马里·迈克尔。
“拉尔夫斯,我往前面走先。”
康斯旦丁附在拉尔夫斯耳朵边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
拉尔夫斯一边摇晃着抗议牌,一边摇头晃脑地回应。
今夜的拉尔夫斯,高兴极了,像一只喝醉了的火鸡。
康斯旦丁只好摇摇头,拨开人群,向那几个有些像马里·迈克尔的可疑人物靠近。
就在这时。
异变突生。
“砰砰砰!”
三声极其有力利落的枪响乍起,如同一声。
抗议的队伍,刹那之间,鸦雀无声。
麦哲伦街的气氛,瞬间凝固住。
康斯旦丁随着队伍,停滞不前。
拉尔夫斯也发愣地举着抗议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