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发愣数秒钟。
过了几个呼吸。
五个食人不约而同地抓起武器,向康斯旦丁刺去。
康斯旦丁困在网中,由于网从树上坠落,已经松开了。
要想短时间内,从网里脱离出来,显然是不可取的。
而,食人的攻击就在眼前。
噗嗤。
噗嗤。
五声破空的刺破声。
眼看就是次入康斯旦丁的躯体。
就在这时。
康斯旦丁双脚一蹬,作一个圆周旋转。
砰砰砰!!
五声枪响几乎同时而起。
康斯旦丁顿时松了口气。
五个食人如同雕塑一样,举着武器,静止不动,眼眸满是难以置信,仿佛在说,不可能,不可能。
停顿一下。
纷纷倒下来。
哗啦啦。
如同缴械投降一样,只是,这群食人,没有机会再见到明天的太阳升起。
惊魂未定。
康斯旦丁趁着恢复一丝力气,骨碌碌地扒开枯藤编织的网,翻一下身,尝试地站起来。
噗嗵地又倒下来。
刚才在吊在空中时,为了躲避食人族的攻击,康斯旦丁耗尽了力气,一时半会难恢复过来。
索性,康斯旦丁就地而坐。
一边恢复体力,一边时时刻刻关注着四周的动静。
现在,枪声早已暴露了位置与信息。
康斯旦丁敏锐地察觉到,这不会是食人族的偶然相遇,而是,被食人族发现了。
康斯旦丁认为这就是内心古怪的不安。
所以,这五个食人不会是最后的敌人,也不会是最早的敌人。
敌人可能就在路上。
甚至,就在附近。
瞬间,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康斯旦丁此时此刻,就像一只青蛙,已然被贪吃蛇盯上了。
容不得康斯旦丁多休息。
微微觉得有些体力,康斯旦丁赶紧从一位食人手里取来一把武器,当作拐杖使用。
康斯旦丁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这个枯藤网为什么会断,为什么刚刚蟒蛇,疣猪走过时没有起作用,但可以肯定,是外来人的杰作。
右手驻杖,左手把枪,康斯旦丁如同一位暮年之人一样,一面扣杖而行,一面左右观察。
“不行,不能回去,只能向前面走,再往一旁拐,错过这条路的方向。”
康斯旦丁走着路,又思索地低语。
渐渐地,康斯旦丁就要消失在枪声响起的源头时。
倒在地上的火把,没有把地上的落叶点燃,太潮湿了。
火把乎乎地,即将熄灭之际。
在火把的火光的边际,蓦地出现一个黑影,黑影里伸出奇奇怪怪的长长的竹竿。
竹竿的方向,即是康斯旦丁。
它对准的就是康斯旦丁。
竹竿没有削尖,但竹竿的内部都已打通。
竹竿的一头,有一个食人,他嘴巴抵在竹竿一端,猛地吸气,嘴巴霎时鼓得如同生气时的河豚。
下一秒。
只听见一声:“咻!”
食人的嘴巴恢复如初。
然而,一枚荆棘一样尖,但比荆棘的刺长的刺,随着一声利落的吹气声起,化作子弹向康斯旦丁飞去。
康斯旦丁有些预感地疑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神秘的刺针入脖子。
糟糕了!
危机关头,康斯旦丁的心头闪过这个意识后,脑袋开始出现昏昏沉沉的感觉。
疲倦即刻如同无数蚂蚁爬满全身。
康斯旦丁毫不犹豫地取出药。
不知什么时候,康斯旦丁的手脚出现颤抖。
颤巍巍,康斯旦丁像极了患了老人痴呆症的老年人。
康斯旦丁赶紧扭开解毒去热的药丸的瓶子,好不容易才打开,倒出三粒。
手颤巍巍,一时没有接住,掉在地上。
康斯旦丁没有时间是注意偷袭他的人,只有解开身上的麻痹昏昏沉沉之感,才能有一线反击的机会。
接着,康斯旦丁再次倒出三粒药丸。
这次,终于接住了。
不过,一股恶心,乏力,麻痹,头痛,昏厥,重重的复杂感觉冲击着康斯旦丁的脑袋。
康斯旦丁像心脏病发作时的心脏病患者一样,手抖得不成型。
康斯旦丁极力控制着手,不断在内心咆哮似的告诉自己:别倒下,伙计。
别睡着了,伙计。
手仿佛听到呼唤,有了一些稳重。
准确无误地把药丸送到嘴边。
康斯旦丁赶紧地把嘴巴张开,一手把药丸塞进入。
还没有来的及吞下。
轰地,康斯旦丁倒在地上。
双手摊开,药瓶扔在一旁,药丸撒了出来,一粒一粒白色的长状药丸。
康斯旦丁双目怒张,嘴巴自然而然开着,嘴里的药丸掉了下来。
这时。
倒在地上的火把,被人拾了起来。
是四个人,四个食人族的食人。
他们拿着削尖的竹竿,一根奇怪的竹竿。
奇怪的竹竿,就是他们最可怕的武器。
之前射中康斯旦丁的刺,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它可以射中在树梢上的猕猴,然后,只要在树下等一下,就可以把猕猴捡回去。
只要射中的猕猴,从来没有一只能够侥幸地逃走,即使侥幸逃走,也没有一只能够活下来。
因为这刺抹着最可怕的毒液,见血封喉树的白色毒液。
只有一点点,就能够瞬间杀死一个人。
但康斯旦丁的鼻翼还很规律的松动,说明食人并没有想杀死康斯旦丁的决定。
倒在地上的康斯旦丁,就像吃了迷药的人,双目无神,睁开着,没有意识。
此时,即使对康斯旦丁做了什么事情,康斯旦丁醒来,也不会有记忆。
康斯旦丁就像累透了的人,此刻在畅顺地酣睡。
“搰噜啊搰噜……”
“啊咕噜噜叽咕噜……”
不知不觉,几个食人走到康斯旦丁面前,围着康斯旦丁说着难以听懂的语言。
过了数分钟后,似乎是讨论好了。
一个食人把武器递给另一个食人。
他搓了搓手,稍微活动一下手臂,脸上还是兴奋的神情。
或许,这是一次不错的狩猎。
或许,这是可以分得一些自己爱慕已久的东西。
或许,回到部落,会收到仰慕。
无论如何,这位食人眼里是从所未有的兴奋,这种兴奋是狂热的,虔诚的,可怕的。
饱受兴奋的折磨,这位食人七手八脚地蹲下来,又大手大脚的把康斯旦丁一股儿扛在肩膀。
随之,几个食人又说了一通话。
扛着康斯旦丁的食人,忙不迭地点头。
火影闪动,地上的落叶被踩踏。
食人扛着康斯旦丁向黑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