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斯旦丁通过拉尔夫斯微弱地呼吸声,知道拉尔夫斯还活着。
紧着,打开所有的灯。
康斯旦丁赶忙上下左右,翻翻拉尔夫斯的抽屉,没有找到一次性手套,倒是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康斯旦丁用拉尔夫斯两条干净白衬衫,裹着手,当一次性手套使用。
康斯旦丁把拉尔夫斯从沙发上拉下来,“嘭”的一声,拉尔夫斯像个气球弹了几下,才一动不动。
拉尔夫斯平躺在地上。
即使这样,拉尔夫斯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康斯旦丁又把拉尔夫斯摆放好,如同一个布娃娃一样摆弄,特别是脖子之处,还垫了一些东西,以保证拉尔夫斯呼吸顺畅。
顺便,把拉尔夫斯紧咬住的嘴巴,打开。
一打开,又主动合上。
此时,顾不了那么多,康斯旦丁目前要做的,就是叫醒拉尔夫斯:
“喂喂!”
“醒醒,拉尔夫斯。”
“拉尔夫斯!”
“拉尔夫斯!!!”
叫了无数遍,拉尔夫斯置若罔闻。
“混蛋!真该死的!”
康斯旦丁咒骂了一下,不得不想一想,其他方法。
康斯旦丁可不想拉尔夫斯彻底失去呼吸,那个时候,彻底的糟糕透了。
康斯旦丁可不想给一位男人坐人工呼吸,特别是一位猥琐的胖子,特别是拉尔夫斯。
嘴巴对着嘴巴,恶心极了。
虽然人命关天,但拉尔夫斯的命,康斯旦丁不觉得拉尔夫斯的命,能与“天”挂钩。
急中生智,康斯旦丁最擅长的习惯。
忽地。
康斯旦丁知道了什么,便改口叫道:
“拉尔夫斯。”
“喂,该起来,威士忌没有了。”
“拉尔夫斯,威士忌,放在哪里?哪里?”
这招,过去,是最管用的一招。
但现在,似乎没有用了。
说了多次后,拉尔夫斯的睫毛,都不曾动弹。
宣告,康斯旦丁失败了。
这有些出乎意料。
康斯旦丁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经意间。
康斯旦丁又想到了一个方法。
就是有些不道德。
康斯旦丁转身离开拉尔夫斯。
不知什么缘故,拉尔夫斯的脸色渐渐红润回来,似乎有苏醒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
康斯旦丁拿着一块巴掌大的轻木板,像蟑螂拍。
康斯旦丁来到拉尔夫斯旁边,伸出木板。
“啪!”
一木板落在拉尔夫斯的脸上,像打蟑螂苍蝇一样拍打。
康斯旦丁目的很简单,让痛觉把拉尔夫斯从昏厥中醒过来。
这么做,确实有些不道德,但理论上,是行得通。
比起给一位猥琐的胖子做人工呼吸,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打在拉尔夫斯的脸上,痛在拉尔夫斯的心上,拉尔夫斯才会醒。
“啪!”
又是一木板。
“啪啪!”
两木板落在拉尔夫斯的脸上,脸瞬间红了许多。
癍没有收到外力撞击而破裂,反而紧紧地贴在脸上。
“啪啪啪……”
不知道,第几次木板落下。
拉尔夫斯的长长的睫毛,以看不见的程度,微微掀开,本能反应式地,又猛然闭上。
但拉尔夫斯的脸部肌肉,出卖了拉尔夫斯。
康斯旦丁手里的轻木板,仿佛有意志一样,打的比之前更重。
“啪!”
一声清脆嘹亮。
拉尔夫斯顺势彻底昏过去,鼻子没有呼吸,嘴巴也没有。
整个人软了下来。
很明显,拉尔夫斯需要人工呼吸。
是的,人工呼吸。
这意思,赤裸裸:
快给我做人工呼吸,快点,伙计。
我快不行了。
快点。
伙计。
求你了。
我喘不过气了。
快点,伙计,来一个人工呼吸把。
噢噢噢,不行了。
我要死了。
伙计,人——工——呼吸!!!
此情此景。
让人万分紧张。
但康斯旦丁依旧我行我素,举起轻木板,眼看就要打上脸。
要是打下去,只会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猛地。
拉尔夫斯张开眼,大叫:
“狗娘的,都没有呼吸了,你还打!”
“混蛋!”
“真是该死的!”
“康斯旦丁,你这个混蛋,简直就是混蛋。”
看见拉尔夫斯醒了后,康斯旦丁有些不惊讶,又有些惊讶。
不惊讶,康斯旦丁早就知道拉尔夫斯醒了。
惊讶,想不到拉尔夫斯这么生龙活虎,完全没有之前那副垂死的模样。
“死了更好,上帝要一位胖子,遮风挡雨。”
康斯旦丁淡淡地说道,转身,与拉尔夫斯拉开距离。
拉尔夫斯窸窸窣窣坐了起来,坐到沙发上,平息一下“怒气”,再不满地反击:
“伙计,我死了,也要拉着你一起去,天堂的路,需要你来鸣锣开道。”
康斯旦丁把手里地白衬衫解下来,放在桌子上,没有斗嘴,而是言归正传:
“怎么门都锁了,这不是你的行为。”
一说到门,拉尔夫斯望了一下门,锁被撞坏了。
拉尔夫斯又是咬牙切齿,不断咒骂康斯旦丁混蛋,这骂声里,蕴含着拉尔夫斯极度的不满,康斯旦丁让他落空,并挨受了那么多。
骂了几句后,拉尔夫斯才正经地回答:
“昨天,我突然难受要命,我以为我要死了,所以,为了不让别人打扰我死,只能把所有的门都锁住。”
“这样死了最好,尸体就躺在屋里,然后被一条条蛆虫吃了,就一干二净,多好。”
拉尔夫斯说的很看得开,康斯旦丁却听到一丝悲凉之感。
康斯旦丁望着这位总把他当是伙计,也把自己的后背交给他的拉尔夫斯,情不自禁地再问:
“你不去医院?”
“那里都是蠢货来着,一群猪,他们也无济于事,混蛋,只会装模作样。”
拉尔夫斯似乎很生气。
之后,康斯旦丁与拉尔夫斯说了任务的详情。
再带着拉尔夫斯去了医院。
医院人满为患,没有床位,没有医生,没有护士。
黑疽病彻底爆发了。
拉尔夫斯囔囔着,回来等死,比在那个鬼地方好多,他不喜欢那里的气味。
拉尔夫斯的命,拉尔夫斯做主。
与拉尔夫斯分开后,康斯旦丁回去红玫瑰大街。
打开门,便看到门封下的一张手写的信,字迹颇为秀气。
康斯旦丁却觉得有些荒谬,觉得这是一个恶作剧。
但说的,却又是正中康斯旦丁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