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饥饿感,来得突然又惊喜。
突然得莫名其妙。
惊喜让人措不及手,已经忘了多久没有这种正常的感觉。
然而,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伴随着饥饿感来而来。
康斯旦丁慢慢地站了起来,不顾此时此刻的他还是一丝不挂的状态与歌莉娅还躲在床底下。
歌莉娅心有余悸待在床底之下。
“我要吃!”“我要吃!”
“我要吃!”
这个杂乱的念头,像无数嘈杂的人群,不断刺激着康斯旦丁,企图让康斯旦丁精神错乱。
空间仿佛摇晃,错出幻影。
除了这个诡异的干扰,饥饿感还带来疲倦乏力。
康斯旦丁走到浴室门口时,便看到了信与纸张。
康斯旦丁走过去,把纸张和信封放在桌子上,走进去浴室。
浴室的狼藉一片,让他登时头疼不已,情不自禁地叫道:“混蛋!”
然而,饥饿让他不能再自言自语与发呆。
康斯旦丁赶紧地匆匆洗漱完毕,顺便简单洗一个澡,这样比较舒坦一些。
此时,顾不上歌莉娅,走去厨房,打开冰箱,取出冷冻的牛奶。
扭开,打开,“汩汩”灌下去,随之而来。
“呕呕呕!”
“呕呕呕!”
康斯旦丁趴在水盆里,翻江倒海地呕吐。
似乎,有东西在肚子,在拒绝牛奶这种口味的食物。
这种剧烈的反应,让康斯旦丁脸色苍白无力,难以置信地自语:
“不不不!”
“不可能。”
“怎么回事?”
“不可能。”
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清晰,如同一个巨大的黑影,越来越大,越来越靠近他,笼罩着他。
康斯旦丁把牛奶从胃里吐了出来,一些胃酸也吐了出来,辣酸辣酸,刺激着咽喉,让康斯旦丁微微皱着眉头。
牛奶,仿佛成了一种浑浊的液体,康斯旦丁就像正常人看着屎与尿的嫌弃一样看着牛奶。
沉重地心情,让康斯旦丁沉默着,久久未动。
过了半个小时后。
康斯旦丁再次举起牛奶。
慢慢地。
慢慢地。
牛奶一入喉咙。
反感即刻而来,就像有异物输入喉咙了,喉咙做出呕吐反应。
“呕呕呕。”
“呕呕呕。”
“不行,还是不行。”
“混蛋!!!”
康斯旦丁被这个怪现象折磨得快失去理智。
凭着最后的理智,康斯旦丁不断更换食物:煎蛋,沙拉,啤酒……
无济于事。
这一切,都如同沙土一样的感觉,康斯旦丁没有吃的欲·望。
不过,肚子的的确确是饥饿状态。
这个不祥的预感,明确了,它就是正常的食物不再是正常的食物。
康斯旦丁再次尝试地打开牛排,霍然有一股食欲。
牛排上面有一些血。
血,让康斯旦丁顿时兴奋,狂热起来,像见到流血的绵羊的豹子一样。
“美味极了。”
“对,这才是我的食物,就这样吃。”
“吃了它,就这样吃,血淋淋,才是最好的食物。”
一个怪念头,窜到康斯旦丁的脑海里。
康斯旦丁被自己的诡异的念头给吓的出冷汗。
他默默地把牛排放了回去,拿了一片面包和一瓶矿泉水,走了出去。
歌莉娅从床底下爬了出来,不断地叫唤。
“很抱歉,歌莉娅,等我片刻。”此时,康斯旦丁才记起歌莉娅。
接着,走去酒柜,取出猫食,倒在干净的盒子里。
“喵~”
歌莉娅欢快回应。
歌莉娅,看起来,很好吃。
是的,非常美味。
把她吃了。
一股疯狂的念想油然盘旋在康斯旦丁的心里。
康斯旦丁连忙别过脸,站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有股浮躁,嗜血的欲·望,像一头狮子。
康斯旦丁疑惑地想着,随之,无动于衷地看着面包与矿泉水。
沉默了一下,康斯旦丁摇摇头,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得一干二净。
再无奈地呼了口气,康斯旦丁把面包撕着一些,尝试放在口里。
面包就跟干草一样无味。
康斯旦丁强忍着恶心,一点一点的吞咽下去。
“咕~”
艰难地吞下一口。
“呕~”
剧烈的反应立刻而来,康斯旦丁赶紧双手捂住嘴巴,紧紧地,目的很显然,阻住反感的呕吐。
一道艰难地吞咽声,响起三分钟后,康斯旦丁才松开手,脸儿印上手指印。
“呕——”
一声杂起。
康斯旦丁一下吐了出来,整个人颓萎。
前功尽弃。
这没有用。
康斯旦丁看着地板上的呕吐物,眼睛难受地红肿。
康斯旦丁放弃了进食的行为,他走去桌子旁,把这封无名的信打开。
一看,同一个人,上次那封神秘信的执笔人。
信:
嘿!
伙计,怎么样?
是不是很想喝血吃生肉。
如果是,那么,恭喜你,欢迎你加入怪物的队伍。
来吧。
我的血与肉都是你的。
别紧张,很快你就会适应它,并爱上它。
别克制,尽情地享受它带给你的快感。
好了。
你变成了怪物了,那么,我放心了。
到此暂停,我们还会见面。
信到此为止。
康斯旦丁拿着这封用打印机打印的信,不由地揉成一团,冷静下来,思索:
是谁?
到底是谁?
为什么这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我已经成了一个提线的木偶。
他在窥视我?监视我?
什么目的?
他怎么知道?
该死的。
康斯旦丁有力使不出的屈憋让他忍不住暴躁。
不论怎么冥思苦想,都找不到一个关键,哪怕一个方向,也没有,只有杀手组织这个最大的嫌疑。
不过,还有另一个神秘的组织。
但康斯旦丁如同水里的鱼,仅仅知道一些蛛丝马迹般的事物,而水面之上,朦朦胧胧,一片迷雾。
最后,康斯旦丁无奈地放下神秘人给的信,这样不会有结果,只能徒增烦恼。
下一步,燃热纸张。
纸张来自神父,内容一如既往,夜晚八点,教堂汇聚。
接下来,就是头疼的一步,把糟糕的一切,清理干净。
康斯旦丁走过去窗帘下,拉开窗帘,外面昏昏沉沉,已然傍晚时分。
如果是夏天,会可能看到夕阳无限好的景象。
此时,虽然是早春,但像一个冬天的傍晚,阴沉沉。
康斯旦丁再走过去,望了一下手表,五点十二分,不早了。
与此同时,云翳之下,一具长棺材里,微微回响着:
我撒下的种子啊,开花结果了,又是一个丰收季节啊,该来收回去了,不然,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