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戴誉跟着许厂长寻去了轻工局对面国营饭店吃午饭。
市一啤袁厂长带着秘书与另两个厂厂长坐在一桌,许厂长一进, 他就眼尖地发现了,招手让他们过坐。
袁厂长年纪与许厂长仿,敞怀穿着皮袄戴着毡帽。别他打扮得像个农民企业家,家可是正搞技术出身。解放前就在苏联啤酒厂当酿酒工程师,啤酒厂收归国有后,直接被任命为厂长了。
前几个月因为改了厂名,袁厂长频频去市政府抗议事家都有所耳闻, 此时见这两个厂长还能无芥蒂地桌吃饭,几皆心下暗暗诧异。
不过, 被关注二却像没事似继续喝酒聊天。
许厂长心里惦记着竞赛事,所以简单吃了几口菜, 就转向袁厂长, 拧眉:“老袁, 们厂生产进度咋样,有没有啥先进验能分享一下?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工生产积极性调动不起,都到年底了, 却一点提速迹象都没有!”
袁厂长也颇为赞地点点头:“像咱们这酿造发酵类企业, 生产进度快不起, 那粮食发酵不得需要时间嘛?想提速只能在后面生产环节搞一搞。”
“今早开们厂里杨厂长还提议像制衣厂那样搞竞赛……”
许厂长话没说完,袁厂长就摇头哼笑:“们那个杨厂长跟们厂新那个一样,都是下镀金, 一点不懂技术,这明显就是外行指导内行嘛。让他们管管供销事还行,生产上事不能听他们。”
“……”也是半个外行许厂长叹气道, “生产任务完不成,又得去市里‘罚站’,丢不起那个呐!”
“还有一个月呢,想办法激励一下工们,那点任务肯定能完成!”袁厂长继续道,“打算把这个季度计划奖金都发下去。”
“市里要求工奖励数必须控制在月标准工资总额7%以内,哪怕是超额奖也只能给10%。每次得奖都是固定那几个,家都知道规律了,动不足。”
“这倒也是。”袁厂长眯眼向许厂长,,“老许,今天是咋了,转性了?”往常见面家都是死要面子,谁也不说不行,往死了吹牛逼,今天怎么谦虚上了呢。
许厂长拿起酒杯在对方杯子上轻碰一下,笑道:“反正咱们生产任务是老难题,工积极性也不好调动。既厂内部不能搞竞赛,咱们两个厂合作一下,一起搞个生产竞赛怎么样?”
袁厂长想也不想就摇头拒绝了:“没必要,们能完成指标。”
真是笑话,这不是给找麻烦嘛?
每年年底都在赶进度,他干了十几年早就习惯了,完成指标指望最后一个月冲刺。
参加这竞赛,赢了没什么实质好处,输了就是厂一起丢!二啤能丢得起这个,一啤却不行。
他要是拍了这个板,回去能被唾沫星子淹死。
他们厂是几十年老厂了,之前一直是省啤酒行业龙头企业。二啤是这几年才新兴起暴发户,尤其是今年,不但往南方供货了,还在厂里找了个精神小伙去拍画报,借着这股东风,名声才逐渐响亮起。
这么想着,袁厂长向安静坐在许厂长旁边戴誉瞄了一眼,这老许可真行,还真把那个画报明星带到身边当秘书了!
感受到袁厂长视线,戴誉勾起唇角,回过去一个纯良无害笑。
许厂长本也没觉得他一口答应,不放弃地劝道:“各家家底咱们都清楚,生产指标哪里是那么好完成?要是不尽快想出一点办法,接下一个月得天天提着心,头发不得白啦!”
袁厂长坚定摇头,不干。
“既是竞赛,肯定得有奖励。们厂出两百张五瓶酒票,怎么样?”许厂长语带诱惑。
“谁赢了这两百张酒票就归谁?”居有这好事?
“们厂也得出两百张,谁赢了,就拿走四百张酒票。”
“呵呵,合计着一旦输了,就是财两空呗。面子丢了,票也没了?”袁厂长讽笑道,“忽悠傻子呢?不干!”
这老小子这么卖地撺掇着他搞竞赛,一定是心里已有底了,他哪能上这个套,凭白给家送去两百张酒票?
“老袁,不是不敢应战吧?”许厂长斜睨着他激将。
“激将法对没用,要搞竞赛找白酒厂和糖厂搞去!”袁厂长对他拙劣激将法不感冒,抬手指了一下一直旁观热闹糖厂厂长和白酒厂厂长。
糖厂厂长摇头:“这法子倒是挺有意思。不过咱们都不是一个品类产品,怎么搞竞赛?”
袁厂长意志极其坚定,任许厂长说破了嘴皮子,就是不答应。
着许厂长与戴誉离开,一直没什么动静郭为民凑过去,跟袁厂长汇报道:“厂长,上午们开时候,了许厂长秘书戴誉,他说二啤还有一成半进度没完成呢!咱们只有百分之十,这个竞赛应该是有搞头。”
袁厂长斜瞟他一眼,轻哼道:“他说啥就信啥?万一是老许为了拉咱们入伙故意交代他这么说呢?”
郭为民迟疑道:“不能吧,戴誉挺年轻,又是新上任秘书。倒像是许厂长忘记交代他别报实数了。他听说们和白酒厂生产进度完成那么快时候,还挺惊讶!”
袁厂长没搭腔。
老许是个精明,哪能弄个草包在身边当秘书。
“根据他们厂第三季度针对南方市场出货数量推算,不可能还剩15%。”袁厂长摆弄着酒杯,沉吟片刻才道,“估摸着跟咱们差不多,在9%到11%之间吧。”
另一边,走出国营饭店许厂长蹙着眉想了半晌,才对戴誉叹道:“老袁不上钩啊,其实咱们两个厂生产进度应该是差不多,最后输赢真是说不准,没想到他这么谨慎。”
“单啤酒生产线,一啤比咱们厂规模还要一些,袁厂长有顾虑也情有可原。”戴誉劝道。
“除了一啤,跟别厂更没什么可比性,难道这竞赛还真搞不起了?”许厂长背着手在前面噌噌地走,回头对戴誉说,“再跟说说京津是怎么搞类产品竞赛?”
将竞赛模式致说了一遍,戴誉分析:“觉得家那边组织这个活动,重点不在竞赛上,而在学习先进验,提高产品质量方面。其实,一啤是老牌啤酒厂,在管理验和技术层面肯定有值得们学习地方,就比如供应给机械厂和市里各饭店生啤,有不少顾客反映,们厂啤酒没有一啤劲儿。”
许厂长点头:“咱们厂生啤二氧化碳含量确实没有一啤含量高,不够爽口。棒啤虽好很多,但是行家也是能品出不足。”
众口难调,有喜欢喝气足,有喜欢口感温和一些。所以他们也没怎么费心改良工艺,所有产品口感都比较温和。这一点就没有绿岛和一啤多样化。
“如果能借着这个竞赛名义,增强两个厂交流学习,也是个不错机……”
戴誉知道说出这番话其实不怎么讨喜。
各个厂都有绝活,有些保密技术甚至只有一两个知道,领导们未必意将厂里技术对其他厂公开。
这些年政府组织参观学习考察团不在少数,但是多只能学到管理验,真正核心技术是带不走。
不过,他们也不是白拿家技术,可以互交换。
技术上题,本就需要多交流学习,家都敝帚珍,还怎么进步嘛。
许厂长听了他话以后不置可否,闷着头思索去了。
下午议还没开始,戴誉在外面怪冷,许厂长让他先进有铁炉子议室呆着。
议室里已回了不少,一啤袁厂长也带着秘书在第一排坐着。
眼见许厂长做到了身旁,袁厂长戒备地说:“可不跟参加那个什么竞赛,就别劝了!”
许厂长摇头,凑过去在他耳边嘀咕了半晌。
后直起身,严肃道:“无论竞赛结果是什么,都可以在明年第一季度进行交流。企业管理验随便学,但是得提前约定好,至少要交换一项对方需要技术。”
袁厂长藏在毡帽下眼里闪过精光。
他们厂确实是有几十年历史厂,但是对,在技术方面也稍显落后。过去他们还能与苏联那边酒厂交流学习,不过中苏关系紧张以后,这条路子就断了。
而二啤厂是新建厂,他们建厂时请酿酒工程师是带着当时苏联最先进酿酒技术过。
其中有一项让袁厂长十分眼馋技术,就是他们能让啤酒有超长保质期!
他们厂生产啤酒最长只能保存九天,而二啤啤酒保质期可以长达十九天!
如果能把这项技术交换过,那么别说两百张酒票,就是白送他们两千张酒票也是值得!
“想与们厂交换哪项技术?”袁厂长。
“也知道,不是搞技术出身,具体需要交换哪一项,得回去跟工程师商量。不过,必须保证按照业务对口去现场跟班操作和研究,保证包教包。”许厂长强调。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二都心知肚明,生产竞赛已是顺带了,怎么对方那里交换到最需要技术才是关键!
两个厂长又打了一儿机锋,都很有兴趣,又都有点不太信对方能把最好技术拿出。
戴誉在旁边小声建议:“如果都有意向,不如就签个竞赛协议书吧。白纸黑字写下,家都安心。至于之后到底要交换什么技术,两位领导再回去探讨一下,可以在之后增加一个补充协议。”
戴誉思路还是很清晰,既最开始目是搞竞赛促生产,那就专注一件事。先把竞赛协议签了,完成一样再说下一样。
如此也可以及时号召工们在四百张酒票份上加班加点地赶工。
袁厂长瞟了戴誉一眼,对许厂长笑:“这个小秘书,比脑袋灵光!”
“那当了,要不怎么找年轻当秘书呢,他们头脑比咱们灵活多了。”许厂长一点没谦虚。
于是专题结束以后,在分管副市长以及轻工局长见证下,市第一啤酒厂与市第二啤酒厂签下了一份类产品促生产竞赛协议,并约定一周之内签订交换技术补充协议。
开完回家,过家属院收发室时,戴誉拿到了夏露帮他画好重点两本教材。
边走边随手翻最上面语文教材。不料,刚翻了几页,就有两张纸片书页中掉了下。戴誉弯腰捡起一,居是两张奶粉票!
上次见面他跟夏露说了又添了一个小侄女事,没想到家居还记在心里了,直接送了两张奶粉票。
这年月,得是家里有婴儿才按月供应奶粉票,每月一张过期作废。
不知她是哪里弄……
拿着书和奶粉票回家,甫一进,戴誉就被里面阵仗吓了一跳。
七八个婶子娘坐在他家堂屋里,正围着戴奶奶她缝劳保手套呢。
见到小孙子回,戴奶奶乐呵呵对众道:“家戴誉回了,们他吧!”
戴誉过去给旁边铁炉子添了点煤,才:“怎么了?”
住在戴家小院隔壁徐婶子率先开口:“戴家二小子,妈和奶做这个劳保手套,们能不能一起做啊?”
“对啊,有这么好活,也帮们介绍介绍呗,一副手套一毛钱,那比上班赚得还多呢!”另一个婶子帮腔道。
戴誉在堂屋里随意扫了一眼,这些婶子娘都是戴家左邻右里,也是院里散播八卦主军。
到这里以后,他最热衷事情,不是赚钱也不是工作,而是抢救坏名声!
虽他开始上班后,院里已有了他浪子回头传闻。不过,他平日多时间都消磨在了单位,与周围邻里接触机极少。他在单位是如何工作,具体如何进步了,这些一概不知。
难得有一个能改善名声好机,他当不推却啦!
“做倒是能做,不过得先跟家说清楚啊!”戴誉一本正地站在这些妇女们中间,“这个劳保用品外包订单只是阶段性,并不像正上班那样,每个月都能领到钱。这得根据工厂实际订单量算。”
“们明白,有活时候赚钱,没活时候休息。”
“就是这个意思。”戴誉点头,“而且,这个订单是由企业直接分包给街道办,街道平时是怎么分配这些零工,们都清楚吧?”
闻言,妇女们不说话了,那咋能不清楚嘛。先是照顾残疾,后是照顾特困户,剩下订单都街道主任心情,谁跟她关系好,她优先分给谁呗。
“如果只是奶跟妈这样小打小闹地做几副手套,那咱们直接街道领任务就行。”戴誉语气一顿,“不过这里这么多,家又都是做针线活行家里手,恐怕街道任务不够婶子们分。”
众面面觑。
徐婶子:“那这事就这么黄了?”
戴誉搓着下巴思索片刻才说:“也不是没有别法子。”
“戴誉快说吧!”众催促。
“厂里这些订单是要分包给集体单位。琢磨着,咱们这么多组织到一起,应该也能构成集体了。咱们这一片还没有选居民组长吧?”
众点头。
“家可以先选出一个居民组长,让他以居民小组名义,街道或者直接厂里接订单。”戴誉建议。
听了他话,有机灵地提议:“戴家二小子,就选奶当这个居民组长咋样?”
戴奶奶连连摆手,笑着谦辞:“字都不识一个,哪能当领导!”
不过她眼里热切却是骗不了。
戴誉哪能给留下这话柄,摇头道:“居民组长是要由所有居民共推举,说可不算!”
说完就拎着包往屋里走,“行了,们抓紧时间推举居民组长吧,这两天先去厂里打听一下有哪些适合家劳保订单。”
徐婶子在他身后喊:“戴家二小子,可得对这事多上心呐。居民组长根本就不用推选,家直接选戴家婶子就好啦!”
之前他们这一片住户一直都没推举出正式居民组长。主要是这个位子虽没什么权利,但是当选必须是一个缘好又威望高。
即便只是个芝麻官,在这群普通居民之间也是能抢破头。
不过如果一个居民组长位子,能换回更多实惠,家肯定都向钱,谁还惦记当什么居民组长嘛。
戴誉没去管那些娘婶选举居民组长事。
次日恰逢礼拜天,他终于能休息一天了。
天刚蒙蒙亮时,他先爬起背了两小时书。吃过戴母做早餐,就打扮得立立正正往省图书馆去了。
霜降以后,省图书馆阅览室书越越多了。原因无他,阅览室里分布着四个铁炉子,够暖和!
戴誉刚撒气漏风摩电车上下,手和耳朵都被冻红了,进入阅览室以后,才终于缓过一些。
阅览室里乌泱泱是脑袋,以往这时候,夏露都盯着口,见他出现,就挥手示意一下。
不过,今天怎么没动静呢?
难道是还没呢?
戴誉在口站了半天,也没见到有招手。只好眯着眼睛,在阅览室前方徘徊,一个座位一个座位地寻过去。
找了足有两分钟,才在最后面一个靠近角落位置找到了围着红围巾夏露。
啧,这丫头咋回事,到他了也不招呼一下!
戴誉顺着过道走过去,停在夏露所在那张长桌前。
这位置还不错,旁边就是铁炉子,挺暖和。
不过,夏露两边早已有坐了,唯一空位是挨着过道,与夏露中间隔着一个。
戴誉先在那空位上坐了,后才小声地跟旁边女生商量:“志,咱俩换换座位呗,挨着铁炉子坐,暖和!”
丁文婷在戴誉进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他了,冷天只穿着一件薄夹袄,红着两只耳朵就进了。本就长得招眼球,又在前排乱晃了半天,阅览室里不少都偷偷往他那边瞧。
原本她没怎么多想,只以为戴誉在寻摸空位呢。他寻到旁边空位坐下,丁文婷也在心里安慰这只是巧合。
直到他跟开口换座位,她才不可思议地转头向另一侧夏露。
夏露在丁文婷过之前就已以手捂脸了,她也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
幸好是在阅览室,家都要保持安静,她什么也没解释,直接起身,示意丁文婷与换个座位。
丁文婷坐在座位上,昂着头瞅瞅这个又瞧瞧那个。揶揄着回打量半晌,才做出恍悟模样,痛快地让出座位,成这两个红彤彤。
一个脸蛋红彤彤,一个耳朵红彤彤。
着夏露红着脸与那个女志换了座,戴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家两个是认识。
等她把书包文具和书本都换了过,戴誉才坐下。刚想凑过去跟她小声念叨几句,就被家飞过眼风劝退了。
他觉得有点冤,以前都是他们俩一起学习,谁能想到她带着个电灯泡啊!
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
她草稿纸里拿出一张,又抢过她钢笔,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推过去。
“都跟约好了咋还带别一起呢???”三个号画得极。
“明明是说,周末要义务劳动……”夏露字迹很清秀,六个点点却画得极黑,似是故意与他搞对立。
戴誉气鼓鼓地将钢笔她手里抢过。
“只说,有可能参加义务劳动!!!”三个惊叹号。
“们快期末考试了,朋友突提出要一起复习,不好拒绝。”夏露解释。
“有啥不好拒绝,就说已有约了嘛!”
“她。再说,重点都给画好了,还过做什么?”虽只是文字,但是配上她近在咫尺表情,那意思就是明晃晃地控诉戴誉在无理取闹。
因着只是写字,戴誉就跟隔着一条网线跟网友聊天似,特别敢说。
“好几天没见,想了呗。”还在后面画了一个小心心。
夏露盯着那个黑乎乎心了半晌,没回复他。
戴誉现在已十分了解她了,知道她是不可能回复这话,直接将草纸拖回,贱兮兮地在下面加了一句:“想没?”
推回去。
本以为这次也不可能有答复呢,不料,夏露居抬头对他抿唇笑了一下,后在草纸上写写画画半天,又将草纸推了过。
戴誉满怀期待地低头去,只见在他之前画那颗小心心上,已插上了一把小刀……
戴誉:“……”
还怪像咧!
他赶紧拍马屁:“画得好!!!”绝口不这是啥意思。
又:“这位朋友,以后要一直跟一起学习?”
这位女志最好能有点眼见。
“估计是。”
丁文婷家里有好几个弟妹,周末有点吵,要想安心复习就只能图书馆了。
戴誉扶额,也不写字了,趴在桌子上对她无奈地撇了撇嘴。
丁文婷虽摆出了认真学习架势,但是余光里却一直注意着那二小动作,眼见他们已洋洋洒洒写满一页纸了,戴誉还总是怪模怪样地对夏露挤眉弄眼,丁文婷提示性地清了清嗓子。
赶紧学习吧,别沉迷美色了!
夏露听到好友提示,有些赧地收回钢笔。给戴誉递过去一个赶快学习催促眼神,又将那张写满字草纸,对折两次,平平整整地夹进了数学书里。
戴誉着她动作,等她过时又假装什么也没见,低头拿出书开始复习。
他确实得格外注意一下了。家小夏学本学习挺好,千万别被他影响得成绩一落千丈才好。
三安无事地安静了几个小时书,期间夏露还帮戴誉画了下一册教材重点。
临近下午三点,才默契地起身离开图书馆。
到了室外,戴誉夏露二:“找个地方吃饭吧,们想吃什么?”
丁文婷先答道:“俩之前约好了,要去新华书店。一儿去那边买面包吃。”
戴誉挠了挠耳朵,提出行请求:“那们带一个呗。”
丁文婷不太想带着个男一起去,却没直接拒绝,向夏露让她拿主意。
夏露没直接回答,瞧见他又去挠红耳朵,:“耳朵怎么还是那么红?”
这早上时候,耳朵就是红,刚才书时也总是伸手去抓痒。
戴誉也挺莫名其妙:“不知道啊,今天一直这样,而且还特别痒。可能是有想了吧!”
丁文婷笑:“明明就是被冻!这么冷天连帽子都不戴,不被冻就奇怪了……”
夏露“啊”了一声,转向他劝道:“那还是直接回家吧,新华书店离这边挺远。回去用干冬瓜皮煮水擦一擦耳朵。”
戴誉无奈点头,居把耳朵冻了!
三只好分道扬镳。
夏露跟着丁文婷走过一个转角,抿了抿唇说:“文婷,在这边等两分钟,一儿就回。”
话落就向着摩电车站方向跑去。
戴誉还没走远,听到夏露喊声顿住脚步,回望过去。
“怎么了?落下啥东西了?”
夏露没说话,一把摘下脑袋上毛线帽递过去。
“先戴着吧,护着点耳朵!”
戴誉了一眼那帽子,没接,“给了咋办?”
夏露笑了一下,将那条能围住半张脸红围巾摘下重新围上,三两下就将头脸耳朵都护住了。
包裹得像阿拉伯妇女似。
“快戴上吧,用完了放到陈爷那就行。”夏露将帽子塞进他手里,催促道。
戴誉拿着那帽子有些犹豫,戴也不是,不戴也不是。
耳朵确实挺冷,他挺想戴。
可是,这帽子是红色也就算了,居还在帽檐位置缝了一圈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