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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卫在周遭来回走动,不住寻觅着。不多时,就来到了江云昭所藏假山旁。
江云昭努力把身体往假山和墙壁之间的缝隙中缩了缩,静声屏气,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被他发现了自己的行踪。
所幸假山离墙极近,她身量小能够钻到二者之间。那人朝这边大致看了眼,许是觉得这里藏不住人,只稍稍站立了下便转去了旁边。
当时两个人离得那么近,江云昭甚至都能听到他口中喃喃说着的话。
“咦?不是说就在这附近吗?找不到的话,可就不好跟公主交差了。”
江云昭听他在这附近走来走去,先是小声嘀咕,而后咒骂了几句。待他跑到另一侧时,她明白,自己离开的机会到了。
她快速回忆了下四周的境况。
此处地方很是宽阔,这边墙壁距离另外一侧足有几十丈远。中间的道路上,有荷塘有垂柳有假山。供人行走的青石板路铺成弯曲的窄窄一条,其余地方皆种上了花草树木。环境清幽,却也比较容易藏匿行踪。
若她没记错的话,顺着墙往左手边行,需得走上一盏茶时间才会遇到一个转角。而往右行的话……
十几丈远的地方,有一道月门。通向哪里,她不知晓。不过,若是能在不惊动此人的情况下绕到那里去,终究是会安全许多。
而且,从这里到月门处,大半路程有假山遮掩,也更为安全。
打定主意后,江云昭深吸口气,紧了紧双拳。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早已汗湿。
她仔细聆听,确认那人没有走到这边,忙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往月门处行去。
方才的时候,她是听到了对方脚踏枯枝的声音方才惊觉。待到此时,她便特意留意了脚下,避开有枯草枯枝的地方,专挑鲜草厚实不易发出声音的地方落足,一步一步慢慢右挪。
行至假山的末端,离着月门还有两丈多的距离。她不敢大意,躲在假山旁等了许久。直到听清那人确实走到了荷花池边,离这处颇远,她这才咬紧牙关,闪到假山外,用尽最大的气力使出最快的速度,跑到月门的另一侧。
进到那里后,她犹不敢相信自己成功了。
回头看了眼,没有望到那人,也没有听到他追来的脚步声,江云昭这才放心了些,却依然不敢放松。看清此处还有另一个院门,她努力放轻脚步,快速跑了过去。
出了院门后,便是一条小路。穿了过去,又绕过一处殿阁,便到了一个僻静的院子里。
江云昭拼命跑着,直到此时方才停下。回头看看,没有那人的身影。她终于放松下来,掩住胸口,气喘吁吁地靠到了旁边墙壁上。
环顾四周,她这才发现此处很是荒凉。
先前的荷花池已是比较僻静,却还能花草茂密绿树成荫。但是眼前这个地方,却明显疏于照料,灰尘遍布杂草丛生。
应当是很久没人来过了。
江云昭静了下心,正准备摸索着走出去、寻个人问问路,谁知却听到有人声出现。
她先是一惊,以为是那侍卫追了过来。继而疑惑,因为她分明听到了女子的说话声。
因着方才的经历,她未敢走到院中央,而是贴着屋宇后面的墙壁,一步一步循声挪了过去。
“……你做什么?放开我!连翘在哪里?她去了哪里?”
隔着一堵墙,江云昭听到了隐约的说话声。她觉得这个少女的声音有几分耳熟,但是一时间又着实记不起来。她正准备继续前行,却听到了另一个她很是熟悉的声音。
“连翘?她帮我把你引过来后,自然是有多远就跑多远,哪还敢留下?楚姑娘有这闲心担心一个丫鬟,倒不如想想自己的处境。你怕是还没经历过那等销.魂的滋味吧?前些日子我收了个通房,如今她日日夜夜都想求我弄她。如今只有你我二人,你不如与我来上这么一回,就也知道我的厉害了。”
江云昭动作滞了下,不可置信地转首朝着墙壁看去。
是廖泽昌!
今日他竟然也来了?
是了,吴妃与董家关系颇好。她儿子办生辰宴,又怎会不请董氏的儿子?
另一个是……楚姑娘?
“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平日我不睬你,你便用这等下作的手段来骗我过来。若你敢动我一分一毫,楚家绝对饶不了你!”
“就凭你们?”廖泽昌毫不遮掩地大笑了两声,“呵,你当楚家能治得了我?想得美!我是王爷的儿子,你不过是公府的姑娘,谁强谁弱,一目了然。真出了事,楚家必然得哭着求我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先前我哄着你你不理我,如今倒要你看看,惹了我是什么后果!”
江云昭这才想到,那个少女居然是楚国公府的嫡女楚月华。
前一世她最后一年多都未再见到过楚月华,这一世二人还未曾见面,故而没有听出对方的声音。
她突然想起,弟弟们百日宴、她第一次见到廖泽昌时,楼卿言为了引开廖泽昌,特意提起楚姑娘。
难道说的就是楚月华?
廖泽昌竟然一直对楚月华有觊觎之心!
听到墙那侧传来少女挣扎的声音,江云昭虽未经过人事,却隐隐有些明白廖泽昌想做什么。
她大惊,想要过去帮忙,走了两步后才惊觉自己如今不过是个八岁的女童。
楚月华身处险境,如今只有她能帮忙。若是失败了,楚月华的境况……
她不敢想。
必须想个妥善点的法子才行!
江云昭急得团团转,在院子里四处张望,最终在角落处发现了个不知谁扔下的扁担。
她跑过去试图把扁担拿起来,却因个子不高气力不足而只能扛起来一边,另一侧只能拖在地上。
隔壁的呼救声变得闷闷的,想来是被人堵了嘴。
江云昭再不敢迟疑,半扛半拖着那扁担就朝墙侧的月门处行去。
刚刚绕过去,就见楚月华躺在地上泪流满面,廖泽昌压在她身上,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正撕扯她的腰带。
江云昭大骇。
她见廖泽昌没有分神注意到这边,就轻轻将扁担搁到了地上,而后卯足力气,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肖想已久的人已是唾手可得,廖泽昌心花怒放,身下发胀手中动作不停,只想着等下就可以品尝到至美的美味了。
眼看着腰上系带已经解开,再一步,他就能看到对方柔美的小腹。
廖泽昌激动地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他轻轻拉起带子,正要往外拨开,谁知身子左侧突然传来一股冲力,将猝不及防的他给撞得歪到了地上。
江云昭这一下使了全力,不止将廖泽昌给撞倒了,她自己也滚到了地上,顿时觉得肩膀生疼脑袋发晕。
廖泽昌不过是刚被撞倒的时候愣了一瞬。待到反应过来,他便发现是被那个八岁的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给坏了好事,当即大怒,扬起一脚就朝江云昭踢来。
可是江云昭早有防备。
她强忍着难受,扬起手,拿着手里的东西就朝他的小腿上扎了下去。
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廖泽昌嚎叫一声,捂住了腿。
江云昭急急退了两步,手中拿着一个带血的钩子,赫然便是先前扁担上挂着的。
“你个小贱.人!竟然敢伤我!不要命了这是!”廖泽昌扶着伤腿站起身来,神色凶狠残暴,望着江云昭的目光都带着血腥的杀意。
江云昭看楚月华已经站起来了,便匆匆朝放扁担的地方指了一下,向着另一个方向拔腿就跑。
廖泽昌虽然被伤了腿,可江云昭年岁小力气不够大,只是让他破了皮肉没伤及筋骨。他忍着痛意去追,没多久就也追了上去。
他伸出手,死死地扣住江云昭的臂膀,狞笑道:“跑啊,怎么不跑了?竟敢坏我的好事!怎么着,嫉妒她能和我一起快活,所以就想来插一脚?哈,才那么点儿大,就也想尝尝那滋味了!”
污言秽语入耳,江云昭气得胸口发疼。想要拿钩子去伤他,奈何他力气太大她挣扎不过,反倒被他一个扣腕将钩子抢了去。
“呵,你就用这东西伤的我?如今给你瞧瞧,我怎么用它来划花你那漂亮的小脸蛋!”
冰凉的触感贴上脸颊。
江云昭扭动身子挣脱不开,正想着怎么办才好。突然身后一声闷哼,钩子离了脸颊,就连臂膀上的桎梏,也松了开来。
江云昭回身看去,就见楚月华正高举着扁担,衣衫不整地站在那里。
抬脚踢了踢瘫软在地的那人,江云昭松了口气,说道:“太好了。他晕过去了。”
“只是晕了过去?”楚月华拢着衣襟,脸上泪痕犹在,神色冷漠地说道:“真是太可惜了。怎么没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