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太子夹紧了尾巴，爬在一边，再也不敢喝了，楚辰说什么就是什么，它从来没有过一丝怀疑。
于是，楚辰一人在这里斟茶自饮，时间到了下午四点，北方的天总是暗的很快，且已经到了晚秋，天边渐渐挂上一丝暮色的时候，李自如从门外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看见楚辰，闻见屋间的茶香，以及楚辰身后机会被彻底压垮的大树，李自如快步走到楚辰面前：“你当真领悟了剑意？”
楚辰点了点头，伸手遥遥一指，远处一个水缸被山水剑意直接压垮，水缸中盛着的水喷涌而出，洒落一地。
“这……”李自如瞠目结舌的看着面前的一幕，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那就是剑意，比他从独孤九剑中领悟出的剑意甚至更强几分的剑意。
楚辰咽了口唾沫，将李自如又按在了石凳上，自己也坐到了一旁：“师傅，你别激动啊，一个剑意而已，这剑意不是……”
不待楚辰说完，李自如大喝一声：“这不是一个剑意而已，这是一个剑意，一个足以让所有剑修追求终生的剑意，你可知道你师傅我当年领悟剑意，花了多久？几乎我这一辈子啊！”
“十年又十年，足足三十七年，我才只能说我是领悟，而不能说我已经掌握，比起你，我这一辈子可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楚辰撇了撇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来是打算告诉李自如自己是从一块剑锋之中领悟的剑意。
但此番看李自如这般激动，若是告诉他这个消息的话，恐怕李自如会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于是便打住了话头。
面前这个在他眼中，从始至终都是云淡风轻的长辈，此时却因为他领悟了剑意，语无伦次，激动不已，恐怕认识李自如的人就没见过李自如这番失态过。
半晌，李自如缓过神来，摇了摇头，从石桌上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诶，师傅！”楚辰叫喊到，但李自如已经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其中空空如也。
“怎么了？”李自如疑惑的问道。
楚辰讪讪摆了摆手，不敢开口再说些什么。刚刚李自如喝的那个杯子，是太子舔过的，但是现在如果告诉李自如的话，恐怕李自如会拔剑砍了他的太子。
“你小子，竟然偷偷喝我的大红袍。算了算了，既然你领悟了剑意，那这大红袍便算为你祝贺了。”李自如品尝着茶水的味道，瞪圆了眼睛，旋即又轻叹一声，泄了气。
若是寻常人，谁敢碰他的大红袍一下，恐怕都会引得他勃然大怒。但是面对眼前的这个徒弟，他全然没办法提起一丁点怒气。
砸吧砸吧嘴，李自如皱了皱眉头：“怎么这茶的味道有点奇怪，难不成是放在那里太久发霉了？不应该啊。”
楚辰连忙开口：“不不不，应该是徒儿刚刚没清洗茶杯，不是茶的问题。”
听到楚辰的话，李自如咧了咧嘴：“你小子，真是暴殄天物，这大红袍，算了算了，无妨！无妨！”
看着李自如的模样，楚辰心中暗暗一笑，你要是知道这大红袍我刚刚给狗喝了，恐怕再也不会这么淡定了。
楚辰从一旁取过一个茶杯，吹去其中的灰尘，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大红袍，虽然已经凉了，但比起热乎的，楚辰更喜欢喝凉透的茶水。
“徒儿啊，你可否告诉师傅，你是怎么领悟这剑意的，我看你所施展出的剑气，同我从独孤九剑之中领悟的，有些许不同。”
“曾经在古籍之上，我看见过天下万物皆可融入剑意，不知你所施展的，是什么剑意？”李自如思考起刚刚楚辰所施展的剑气，皱了皱眉，缓缓问道。
楚辰无所谓的开口：“昨天剑会之上，我从欧丰年那里买到了一块残破剑锋，极为锋锐，且无论任何人拿在手中都会被其上的锐气切伤，只有我拿着毫发无损。”
“今天见您施展剑意，我便心中突发奇想，这剑锋会不会同我有缘？便试着从其中想得到些什么，没想到就领悟到剑意了。”
听到楚辰的这番话，李自如只觉大脑一阵晕眩。
这小子，还当真是气运加身。什么买彩票中了几百万几个亿，都比不上楚辰哪怕一根毛。
“你啊，你啊，你，你让我该说什么是好，我若有你一半幸运，恐怕我现在都已经修炼到阴神阳神了！”李自如摇头，哭笑不得。
楚辰嘿嘿一笑，没有回应。
刚刚那一番话，真真假假，并未向李自如提起他是将意识潜入其中，更没有说自己是因为通过祸天剑才有了这番想法。
有关祸天剑以及其中空灵之境，还有剑灵的事，他并没有向李自如说，这些东西太过于让人难以接受了。
“本来这次，我是前去军中处理一些事务，在江北那边，又出现了一批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但此番你既然已经领悟了剑意，我便向上级汇报，让你前去处理，到时候少不了战斗，你也能更好的体悟一下剑意。”
半晌，李自如缓缓开口。
楚辰点了点头，应下了：“师傅，那我这狗，可就劳烦你费心了。”
李自如苦笑一声：“你这家伙，怎么不关心关心你师傅我。”
“您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即便不关心您，您也受不到什么波折。”
李自如摇了摇头，脸上笑意不改。
时间流逝的飞快，转眼便到了深夜。楚辰回到屋中睡去，而李自如则在自己的屋子里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如入睡。
今日楚辰只用几个小时领悟剑意，给他带来的震撼，简直比他人生中前几十年加起来还要大。
“恐怕不出十年，即便华夏，也无法让楚辰这条大龙游移了，楚辰以他的天赋，有朝一日定然能平步楚辰，师徒一场，却什么都教不了他，这才几年过去？甚至我都得追随他的脚步了。”
李自如心中如是向着，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一颗被包裹在丝绸中的丹药，正是楚辰交给他的破障丹。
凝视许久，李自如又将破障丹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