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刘义真头皮发麻,在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可能。
比如双方中的一人可能已经死亡!
比如他们的部下可能已经发生哗变!
还有可能两人干脆已经率兵互相攻垒!
刘义真手脚开始冰凉。
“快走!”
“准备好召集府兵!”
“去请“赤霄剑”!”
“把我的虎符官印拿出来!”
“快备马!随时向洛阳朱超石部求援!”
傅弘之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太确定的说了句:“大可不必...”
“快去!然后调动所有长安守军和我前去拿人!”
“呜...”
一时间,整个长安鸡飞狗跳。
长安居民大都瑟瑟发抖,躲在家里不知长安又发生了何等变故。
而刘义真则穿上了铠甲,带着士卒火急火燎的赶到军营。
“全部住手!”
刘义真手持长剑直接马踏飞燕,纵马跃往最核心的帅帐。
“天策将军在此!所有人都给我住手!”
安静诡异的气氛在大营内弥漫开来。
所有士卒一脸懵逼的看着刘义真。
同时刘义真也看到了在帅帐当中的王镇恶和沈田子。
只见沈田子骑在王镇恶腰上,两人正在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对视着。
“咕咚。”
刘义真咽了口唾沫。
而傅弘之紧赶慢赶,也终于追了过来。
他气喘吁吁的对刘义真说道:“公子,我还没说完!他们两个打起来...但没有完全打起来。”
空气有些凝固。
刘义真用一种极度危险的眼神看着傅弘之。
傅弘之被盯的莫名其妙。
他就是实话实说啊!
公子反应为何这么大?
难不成这两个憨憨还真的会自相残杀不成?
刘义真收回目光,心里已是在准备给傅弘之穿小鞋了。
但来都来了,总不能一走了之。
刘义真翻身下马,若无其事的让人把帅帐修好。
王镇恶和沈林子原本纠缠在一起的身子也已经分开,傻傻的矗立在一边。
“说说!怎么回事?”
刘义真开始了小学班主任的必备形态——审讯。
王镇恶有些扭捏:“小事,小事,不劳烦公子...”
屁话!
小事的话你让我这么兴师动众的,岂不是说我大题小做?
为了面子。
更为了出气。
刘义真今天还真就较起真了!
“两个主帅!两个将军!两个太守!两个朝廷高官!你们居然在帅帐内打架?”
“快说!不然我把你们发配到岭北去!”
沈田子则有些气急败坏:“公子!我什么都没干!刚才就我和傅弘之二人单独在帅帐,王镇恶却突然冲进来问我要一碗血!一碗啊!这家伙是打算要我命啊!”
说着,沈田子还气急败坏的把一口海碗踹翻在地。
刘义真有些发懵。
道理我都懂。
但为嘛你和傅弘之总是二人单独在一起?
好复杂...
拔除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刘义真没好气的瞪着王镇恶:“你要他的血干嘛?你丫的吸血鬼吗?”
“而且...这么大一口碗,你是打算把沈田子吸干不成?”
王镇恶连忙解释:“也不是要装满,就一点点。”
接着他似乎有些焦急:“主要是吾弟从建康归来的路上得了怪病,家中请去法师,他说要白虎之血才能压制吾弟体内邪煞。”
白虎之血?
王镇恶说的自然不是得了白化病的老虎,而是命理学中说白虎煞入命。
有这种命格的一般都是猛将。
刘义真虽然不清楚沈田子的生辰八字,但是他的命格确实挺硬的,和传说中的白虎命格确实有相似之处。
但这完全不科学好吧?
刘义真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王镇恶:“你个带兵打仗都信这个?”
王镇恶反过来用质疑都眼神看向刘义真,刘义真这才想起来这个年代封建迷信还是很流行的。
他老爹刘裕和他还都用过...
刘义真无奈的揉着太阳穴。
装神弄鬼装到老子头上来了!
也罢。
“给你开出这“药方”的家伙在哪...算了!先带我去看你弟弟!沈田子你也来!”
“傅弘之...”
刘义真没好气的又瞪了他一眼:“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把刚才的骚乱压下去,不然军法处置!”
刚才还很愉快看戏的傅弘之瞬间成了苦瓜脸。
刘义真带了几个军医来查看王镇恶的弟弟。
这些军医还是很有医德的,没有用鬼神之说来糊弄刘义真,而是诊断其得了痢疾,需要细细调理。
得知结果的刘义真对着王镇恶又是一顿痛骂,唾沫星子都快飞出火星了。
最后还是沈田子劝道:“公子!王将军也是病急乱投医!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等的就是这句话!
刘义真喘着粗气。
他这么纯洁善良的主公当然不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才痛骂王镇恶。
之所以如此,就是为了让沈田子帮王镇恶说话,让两人的感情再牢固一点。
至于这个世界的憎恶,就全部由我来承担吧!
眼看王镇恶给沈田子投去感激的目光,刘义真也这才决定结束这边的闹剧。
“王镇恶!带路!我要看看哪个江湖方士敢骗到我大晋将士身上了!我要是不宰了他我就不信刘!”
封建迷信这种事由统治者来搞就足够了!哪个不长眼的要是来砸刘义真的饭碗,刘义真不介意帮他们羽化成仙!
“回公子,那人是城西——寇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