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啸才离开一个月时间,牙侩堂总部的防御增强了不少。
她拿着牙牌通过层层禁制,还通过了三次风家人的盘问,才回到飞天船内部。
“师妹。”
余啸还没落下,松立意就施施然飞了过来,衣冠楚楚地立在她面前。
余啸眨眨眼,“神道宫的人都到了吗?”
“还没到齐。牙侩堂告诉我你在这里,我就提前过来了。”松立意看着余啸笑。
余啸觉得后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你这笑别有深意啊。”
松立意摆摆手,“我是想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可以去我的寒墨阁坐坐。”
大观皇派作为那边数一数二的大门派,就算是放在这边也是实力超群,很快找了一块地盘,设立分派,站稳了脚。
为了防止势力分散,大观皇派实力强一些的分堂都并入了分派之中,松立意也把他的寒墨阁迁了过来。
“以后再说吧。”余啸不甚感兴趣。
松立意以为她是心有芥蒂,劝慰道:“你已见过师父,师父都说他已经收你做弟子了,你不用担心别人说你。”
“谁担心这个了?又没事,我过去干嘛?还没到养老的时候呢。不说这个了,我有事找你。”
余啸把风师妾的事情说了,松立意满口答应。
从大局出发,他觉得神道宫有一个牙侩堂这种消息灵通,适合在背后下黑手的组织是必要的。
只是风师妾私心太重。不过神道宫的长老,哪一个没有私心呢。
“那我们就说好了啊,你可别改口。夜何极到了吗?”
“到了,我领你去找她。”
松立意和夜何极并不相熟。一个是大正派的弟子,一个是邪修头子,不过神道宫的长老都住在风师妾的宫殿之中,领个路还是可以的。
夜何极正站在走廊上看风景,一眼瞥到余啸过来,一阵风似的回到屋里,呯地一声把门关在余啸面前。
余啸莫名其妙,想了想明白过来,把松立意支走了,站在门口朝里面喊道:
“夜前辈,我可能是年龄大了,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在统摄固层阵里,是不是你救了我啊?”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夜何极摇着扇子,坐在榻上挑眉看着她。
余啸笑着进去。夜何极可能是因为着了法阵的道,又被她这个小辈救起,面子上过不去,故而不愿意见她。
余啸救夜何极也是顺手,她又不在乎名气,只要能把事情办成,谁救谁都无所谓。
“夜前辈,你救人救到底,我还有一事相求。”
夜何极听完,仰头高傲地说道:“这事就算你不来说情,我也会帮风师妾举荐的。风师妾行事风格很对我胃口。”
“那就太好了。谢谢夜前辈。”
余啸谈完事情就走,一个字都没多说,夜何极捻着团扇流苏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算她机灵,不然别想离开这个屋。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牙侩堂总部热闹非凡。
本来日常的工作就够风家的工蜂们忙了,现在他们还要负责把神道宫的长老们接过来,安排招待,布置会场,做好防御保密。
随着长老们陆续到来,事情更多更杂。总部俨然一个乱中有序的大蜂房。
风师妾依旧悠闲,每日牵着小女儿的手,四处找长老闲聊。但男性的长老都很害怕她一样,刻意避着她。只有夜何极和她相谈甚欢。
这天,余啸正在与松立意一起查看风舞石,不知在哪里忙碌的风生遥特地抽空过来,告诉她英招到了。
英招臭着一张脸,像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过来的一样。
风师妾明明就在附近,看到他来居然没有打招呼,而是转身溜走了。
余啸叹了一口气,这两人看上去有仇啊,事情恐怕不好办。
但是她也不认识别的长老,现在攻关也来不及了,硬着头皮找到了英招。
果然,英招一听就炸毛了。
“不行!说什么都不可能。我能忍住没杀了她,都算给足面子了。还想让我推荐她进神道宫?”
“你跟她到底是有什么仇啊?”
英招哼了一声,“杀子之仇。”
余啸转了转眼珠,“你的妖子?”
英招点一点头,露出沉痛的表情,“我曾经收了一个义子,名为宣水,又孝顺又听话,就折在她手里。”
余啸撇嘴道:“你那么多义子,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风师妾还是妖族的呢,她进入神道宫,也可以扩大妖族的势力。”
英招猛地一拍桌子,“她不配做妖族!”
大踏步走到窗边,猛地推开了窗,“你看看,风师妾有多少儿子,死在她手上的妖族就有多少。我作为一方妖帝,对于这种妖孽,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余啸回想起风生遥恐女症的由来,明白了英招的意思。
“她也没办法呀,这是她的本性啊。再说这么做的不会只有她一个人吧,昆族里肯定有不少女妖族……”
“昆族的妖族只对自己种族下手,而且男方都是知道,并且自愿的。根本不像她这样,一点伦理道德都不讲。”
听英招义愤填膺地提起伦理道德,余啸诧异地嘴都合不拢了。
风师妾最开始是作为宣水的后娘出现在他们家的,与宣水的父亲看上去恩恩爱爱。
过门没几天,宣水的父亲突然就仙坠了,而风师妾那时已怀上了孩子。
宣水和他的兄弟们根据风师妾的说辞,还在外面寻找凶手,宣水却被风师妾叫了回去。
“回去就遭了毒手。宣水名义上,是她的儿子啊,她也做得出。”
英招激愤地一拍桌子,把飞天船都砸出一个洞来,风呼呼地往里灌。
这还没完,英招赶到宣水家,看到宣水的四个兄弟都遭了殃,而风师妾带着她的六个孩子,早已跑远了。
余啸都听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为风师妾开脱,开始考虑起放弃。
英招挥舞着手臂,狠狠地骂了风师妾几句,话峰一转,对余啸说道:
“虽然我恨不得杀了她,但既然是你来帮她说情,这事也不是没有周转余地。”
“抛开风师妾不谈,我可以把这件事情当作我们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