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狗。”余啸摸着谛君的头。
谛君的低吼转为不满,甩掉了余啸的手,一口含住,但没有用力咬下去。
“我还得去给你主人找药,”余啸把手上的口水在谛君柔顺的皮毛上蹭掉,“那药只能保存三天,这里有没有备用钥匙啊?”
朱厌已经跑得没影了,就算它在,余啸也不能把它的手指掰下来。
能不能用,掰不掰得下来都是问题。
谛君转身跑了,进到那个外形如狗窝般的仓库里,不一会跑过来,吐了一条狗项圈在地上。
“这上面有钥匙?”
余啸怀疑地把狗项圈拿了起来,就光光一条兽皮带子,没有别的东西,但是上面雕刻着复杂的花纹。
谛君咣咣叫了两声。
“你说这个就是钥匙?”余啸试着把灵力注入里面,上面都没有发生。
谛君跑过来,把爪子搭在余啸脖子上。
“要带在脖子上?”
谛君严肃地点了点头。
“你这条臭狗,你故意整我的吧。”
谛君鼻子里喷了一口气,把不屑的神情表达得淋漓尽致,它挥舞着爪子又是笔画又是呜呜咣咣汪汪,表演了半天。
不知是半个妖族的原因,还是理解能力巨佳,余啸居然看懂了。
“你是说,这是你专门要求南宫和这样做的。如果不用戴在脖子上就能用,被别人拣去了就可以随意出入霓霞灵界了。”
余啸惊讶地嘴都合不拢了,“难道你还经常出去玩?”
谛君清晰地“哼”了一声,又舞着爪子表示它经常出去玩,句末还加了一句“你以为我真是狗吗”,不过余啸没有看懂。
余啸手撑着头想了半天,突然揪过谛君毛绒绒的耳朵,恶狠狠地说道:“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我就把你炖了!”
她深吸一口气,把项圈戴在脖子上,正要注入灵力,又停了下来。
“我会到哪里去?”
谛君呜呜呜呜半天,余啸听懂了,再次惊讶了。
“这玩意还可以选目的地?我要去西泉灵界。”
谛君在项圈上摆弄了一番,爪子上的毛弄得余啸痒痒的。
待谛君点点头,余啸灵力往项圈上一注,眼前一花,来到了一片满眼黄土的地方。
金黄色的丘陵连绵起伏,燥热的风吹在她的脸上,地面干枯龟裂,正是西泉灵界。
这里余啸也待了一段时间,熟门熟路。
她取下脖子上的项圈收好,驭起飞鸢,朝着蕴天城的方向飞去。
五天后,辉煌美丽的蕴天城出现在视野之中,一阵美妙的乐声也隐隐约约地传来。
余啸不由放慢了速度,她再次检查了一下自己。
修为压下来了,换上了黑色的衣服……
余啸突然想到,男邪修才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女邪修都是穿得花枝招展,很清凉的那种。
见她犹豫不决,嘟嘟斜眼:“你不是说你不怕清泽了吗?还伪装个什么劲儿,直接上去按住他抢啊。”
“我是说我不怕和他打起来。打打杀杀是下策,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吧。”
余啸指了指嘟嘟,“还有你,进泽幻珠里面去,别出来。”
嘟嘟却望着远处,“那边有人。我看到木篷车了。”
“过去看看。”
余啸话音一落,嘟嘟已经飞奔了过去。
除了放逐者朴吉他们,余啸还没有见过其他人用这种车。
一名戴獠牙面具的元婴邪修立在车旁,手中握着一根粗得可以当拐杖的银色烟杆,放在嘴边吸了一下,烟斗发出耀眼的红光,邪修腮帮子高高鼓起。
“噗——”
喷出了一口烟雾。
“当心有毒。”余啸对嘟嘟传音道。
烟雾随风飘到木篷车上。篷车啪地裂开,碎成了木块。
一条黑影从车中冲出来,手中的剑朝着邪修刺过去。
邪修轻挥烟杆挡开了剑,一口烟雾喷向那人,那人身上迸发出血花,摔倒在地。
嘟嘟看清那人是朴吉,不待余啸吩咐,双手握着忠诚刀朝邪修刺过去。
“别把衣服弄坏了,”余啸在后面吼道,“饰品那些都留着。”
“余啸?”朴吉喜出望外,一笑血就从嘴里喷了出来。
余啸拿了一粒仙露饮给他。
最近这短短的时间,她这丹药消耗得比前五百年加起来都多。在外神界采的灵草都快用光了。果然大方的人守不住财。
“你怎么会来这?”余啸偏头道,“其他人呢?”
朴吉正在运气疗伤,没有回答她。
她吸了一口冷气,“你可别告诉我,你们送景茱萸来蕴天城,现在才走到这里。”
朴吉刚刚受过重伤,脸上一丝愁苦都没有,依然快乐地笑着,朗声道:“怎么可能,亏你想得出来。”
嘟嘟因为要给邪修留全尸,费了些功夫。
等他把邪修的衣服面具饰品拿过来后,余啸拉着朴吉跳到飞鸢上。
“这里安全了。那个邪修为什么要杀你?”
朴吉的笑有些苦涩,“我估计,是坤之南叫他来的。”
余啸挑了挑眉,朴吉虽然外伤好了,身上依旧很痛,他在飞鸢上小心地平躺下来,费力地把经过讲过余啸听。
景茱萸和坤之南离开放逐者的队伍后,一直音讯全无。
前段时间,坤之南突然独自回来了,修为还进阶到了元婴。
放逐者一直来来去去,朴吉也没有放在心上。
没多久坤之南又离开了,而放逐者的宝物也不见了。
朴吉想起坤之南回来后,就一直有意无意地找他打听宝物的事情,当然怀疑宝物被坤之南盗取了,就只身一人追了过来。
“你们放逐者不是抛弃了一切吗?居然还有宝物?”
朴吉道:“那说是宝物,其实也不过是一块不知道用途的蓝宝石。放逐者的先辈留下来的,与歌谣一起代代相传。这对凡人可能有用,但是对修士却和普通石头没什么两样。”
余啸掰着手指头,“难道坤之南发现了宝石的用途。他知道那个歌谣吗?”
朴吉愣了愣,点一点头。
“我曾经想过把坤之南作为下任传歌者,把整首歌谣都写给了他。但他当时毫无兴趣。”
余啸深叹一口,歌谣、乐曲、邪修,这回的夺宝事件,她不往清泽身上想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