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修杰明显抖了一下,他身后的弟子也都坐直了身子,警惕起来。
郗修杰握紧了剑柄,盯着余啸说道:“没有听说过。”
余啸摆摆手,“不知道就算了。”
郗修杰对着后面使了个眼色,世天宗的人都站起来。郗修杰道:“前辈,多有打扰,我们告辞了。”
余啸笑眯眯地冲着他们摆摆手,待一行人走远了,朝胧辰踢了一脚,“你还愣着干什么?跟上啊!”
胧辰看了看嘟嘟和苏白,诧异地问道:“为什么是我?你不是有灵宠有傀儡吗?”
“他们都是我的自己人,懂不懂?”余啸使劲地拽着他的衣服,“你答应了帮我抓犼,这打探情报也是你该做的事情。”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还以为你会告诉他们,是你解开了法阵,没准他们就告诉你了。”
“法阵都已经解开了,他们最多说几句客套话,或者拿些不值钱的东西糊弄我。没准还问我一大堆问题,我还懒得给自己找麻烦呢。你快一点行不行?”
胧辰慢吞吞地站起来,还伸了个懒腰,把烟杆插在腰间,朝着泽幻珠外走去。
余啸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刚刚喝了一口,胧辰就回来了。
他丢了几个乾坤袋在地上,又懒洋洋地躺下了。
“这是什么?”余啸拿起乾坤袋,发现都已经打开了。
“刚才那几个人的,”胧辰催促道,“你不是要打探情报吗?我就把他们的乾坤袋都拿回来了,你可以慢慢看。”
“你这不是打草惊蛇嘛!”余啸一面嚷嚷着,一面把乾坤袋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不出她所料,果然没啥好东西。
她拿起一个玉简,神识一扫,见上面写着:胡师妹,我每天都很想你。这才和你分开不到一个时辰,我又已经开始了对你的思念……
“你偷人家的情书干什么。这乾坤袋是谁打开的?”
余啸把玉简丢得老远,把那些还能用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全都递给了苏白。
“当然是我打开的。”胧辰见苏白已经在往乾坤袋里收了,化为一阵风把那些东西又都拿了过去。
“余啸,我只是叫你看看有没有犼的消息,不是让你当贼的。”
“什么?”余啸一蹦两丈高,“乾坤袋是你偷来的,也是你打开的,你还说我是贼?”
“不是偷,是借来看看,”胧辰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些东西你现在又用不上,拿来干什么。”
“我这是未雨绸缪啊,万一将来又要用呢!”
“要用的时候再去借,东西带多了,你不觉得累吗?”
余啸哈哈大笑了几声,见胧辰不像是开玩笑,瞪大了眼睛,认真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自己不带东西,是因为你要用的时候,就去偷别人的?”
“不是偷,是借!我不喜欢欠别人的,用了也一定会还。”胧辰半眯着眼,高傲地喷出一口浓烟。
余啸愣了一会儿,佩服地说道:“你这招也太高明了吧。怪不得你一个乾坤袋都不带,别人的乾坤袋都相当于都是你的啊。但是万一遇到急需的东西,还是不太方便啊。”
胧辰得意地说道:“总能想到办法的,而且我一向没什么急事。”
“真羡慕你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余啸一面同胧辰说着话,一面传音给苏白:“把我们家的东西都清点一下。”
胧辰大笑几声,“你的东西我都看过了,不然我怎么会知道那些东西你用不上。”
他摇了摇头,“垃圾还真是多,你不觉得你的物欲太重了吗?”
余啸干笑两声,“没办法啊,我可没有你那样的本事。胧辰兄,你说这开乾坤袋,是风灵根快还是冰灵根快?”
胧辰迷茫了一会儿,不知道这开乾坤袋和灵根有什么关系,旋即反应过来,大声笑道:“你想学就明说,我教你就是了。”
余啸跟着笑了几声,“既然你一定要教我,那我就满足你的心愿吧。”
胧辰边笑边看向余啸。
这囊中探物算是他的隐秘爱好,在族中什么东西都不缺,偶尔借一点东西,大家也当他是开玩笑。
而族外的人,敢叫他贼的都被他杀掉了,余啸却没有鄙视他的意思,看上去还是真心钦佩。
余啸似乎是个有趣的人,和他挺合得来的,他还真不想杀她。
胧辰和余啸一起,把世天宗的乾坤袋收了起来,一个一个地查看过去。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
最后余啸把乾坤袋放在鼻下,聚起妖气,使劲闻了闻,有一丝甜美的味道,但她不能确定是不是犼。
“可能不是吧,就算世天宗有神兽后代,也不可能普通弟子都有接触。乾坤袋都能染上味道,天天抱着犼不撒手还差不多。”
“但我觉得那些人和犼接触过。我再去感觉一下。”胧辰把乾坤袋都收了起来,准备送回去,还真的一块灵石都没拿。
郗修杰等人已经在外面转悠了半个月。
虽然原因没找到,但已经可以确定各地灵力都恢复了,而且昨晚上遇到的两个修士让他们觉得很不安,特别是那个女修还问到了犼的事情。
几个人一商量,决定回师门复命。一行人驭剑朝深山飞去。
胧辰坐在贴了隐身符的飞鸢上,称赞连连。“你这个灵符很好用啊!原来我们还是同道中人。”
余啸给飞鸢做了一个顶,又给飞鸢贴满了隐身符。
虽然这样耗费的隐身符多一些,外面的人看不到飞鸢,飞鸢里面的人还可以相互看到,就不会出现同伴都看不到,还需要手拉手的情况。
“谁和你同道中人了。我是散修,在外面最受欺负,这隐身符是我保命的东西。”
胧辰琢磨了一下,有隐身符之后,他“借”东西会更方便,但那样就不刺激了,打消了找余啸要隐身符的想法。
世天宗的人飞了半个月,也没有发现后面有人跟着,直接飞回了门派之中。
余啸站在飞鸢上,看着世天宗的门派,瞥了瞥嘴,“怪不得能躲个几千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