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眼睛半眯，全靠余啸用灵力给他吊着一口气。
余啸一面要注入灵力给嘟嘟，一面还要控制飞鸢加速飞行，每天都需要吃补灵丹补充灵力。
“苏白，把无昂天界图拿过来。”
余啸寻了一下方向，见苏白低着头默默不语，叹了一口气。
“等嘟嘟的毒解了，就把羞羞果给你吃。”
苏白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余啸，重重地嗯了一声。
“嘟嘟，你说你的灵根可以吸收这么多灵力，平日怎么也没见你多厉害。”余啸见嘟嘟快要睡着了，推了他一把。
她已经一刻不停地给嘟嘟注入灵力十几天了，嘟嘟的毛色似乎变淡了一些，也停止了吐血，不过总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身子都瘦了两圈。
“猪生在世，遵从本性。我就只希望舒舒服服过一辈子。”
“那你跟着我跑什么？你留在太平界，当只镇山猪算了。”
嘟嘟费力地睁开眼睛看了余啸一眼，“我不是想着，天级界的东西更好吃，仙女更漂亮吗？”
莫伊漠在旁冷笑了一声，道：“听前辈一句劝，珍惜留在下界的日子吧。”
他当初也是那么想的，飞升之后，那些老妖婆长得确实都不错，但一个个凶巴巴的，没一个省油的灯。而且就那么些人，几千年看来看去，早就看腻了。
只要有新人上来，不管男女，莫伊漠都跟过年一样，拉着别人到他洞府里做几年客。
“那你干嘛不自降修为到下界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莫伊漠愣了愣，道：“我都上去了，凭什么还要下来。要走也是到别的天级界去。”
余啸刚到翱宇灵界，就有五名穿着门服的弟子迎了上来。
“前辈可是余啸前辈？”
余啸把自己胳膊上的印记给他们看了，五人齐齐下跪呼道：“拜见余啸长老！”
余啸愣了愣，几十年不回去，自己就从师祖变成长老了，总觉得地位降低了一样。
已经有弟子送了一个传音符出去，另一名修为最高的弟子道：“余啸长老，请随我们到客栈中休息，太尊随后就来。”
林中雨也变成太尊了，估计是把掌门位置让出去了。
也有人递了一瓶丹药过来，“这里面是三品解毒丹——百金散，虽然比不上玉露消神酊，也是解毒的良品。”
余啸把百金散递到苏白手上，让她喂嘟嘟服下。
“余啸长老，这边请。”五人领着余啸朝城中飞去。
“你们怎么知道我会从这里来？”
余啸见弟子们动作干练，脸上还有大门派弟子才有的、不由自主流露出的骄傲神情，心里很高兴，看来林中雨把门派管理得不错。
“我们不知道。现在不太平，太尊在翱宇灵界每个传送阵都安排的有人手，就希望能长老一到就有人迎接。”
余啸有些惊讶，林中雨来翱宇灵界的时候，嘟嘟还没出事，那这些人应该不是临时调过来的，是他之前一起带过来的。
没想到林啸门已经发展得这么好了。
林啸门的弟子把一座客栈都包了下来。余啸就在院中摆出泽幻珠。
弟子看着泽幻珠露出惊艳的表情，留了两个弟子在外迎接林中雨，其余守在泽幻珠外面。
游界鸽回来的时候没有带信，但见这阵势，玉露消神酊应该是找到了，余啸安心地等着林中雨过来。
“太尊。”
门口的弟子单跪行礼，一个身影掠过他们，停到了泽幻珠外，脸上挂着灿烂的笑，看着余啸。
元婴……
余啸本来想打招呼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张着嘴盯着林中雨。
林中雨已经是元婴修为了。
他见到余啸的表情，不由好笑，又有几分得意，快步走进泽幻珠，拿出一粒有着复杂丹纹，闪着耀眼金光的丹药，塞进嘟嘟嘴里。
“好了，你可以把灵力收回去了，”林中雨道，“虽然毒已经解了，但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余啸愣愣地看着他，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大声喊道：“你怎么就元婴了？你练了什么邪术？”
弟子们惊讶地看着，窃笑几声撇过了头。
林中雨被她拉得脱不了身，手指一弹，打开了泽幻珠的法阵，挡住了外人的视线。
“小余儿，你先把我松开。”
余啸深深地闻了一息，死命地摇晃着林中雨，“你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没有。你别急，我慢慢告诉你。”
余啸丢开林中雨，警戒地看着他。
她在林中雨的真魂之中，闻到另外一人的气息，是一股腐朽的味道。
“不是夺舍，是一番奇遇。”林中雨有些沾沾自喜。
藏在他身上的是一位合体修士的元婴。
那位合体修士已经仙坠，机缘巧合附在林中雨身上。
他有些未完的心愿，林中雨帮他完成，作为报答，他就告诉林中雨自己毕生积累的心得学识。
余啸不敢置信地看着林中雨，“都是元婴附在你身上了，还不是夺舍？”
“真的不是。祝老这一点元婴也是行将就木，生命所剩无几，根本没能力把我夺舍。我能这么快结婴，也是全靠了他。”林中雨对祝老很信任。
如果要夺舍他，金丹的时候就夺舍了，没必要帮他进阶到元婴。
“反正你自己小心点儿。”
余啸自己的经历是天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但那只是针对她而已，万一林中雨的运气就比她好呢。
“玉露消神酊也是他告诉你怎么炼制的？”
“这到不是，是我自己找的门路买的。”
“花了多少灵石？”余啸不知道小美他们怎么分账的，但林门和啸门还是分家了的，她总要做到心中有数。
“价格不便宜，但给我丹药的前辈，希望我们帮他做一件事。”
余啸有些奇怪，“珍雨阁转型了吗？连牙侩堂的生意都在抢了？”
林中雨哈哈大笑，“不是的，这位前辈名叫权公沃，是灵道宫的长老，这次他来处理天翔宗用修士造化神的事情，我刚好与他同行。”
“灵道宫已经知道天翔宗的事情了？”
“嗯，是我从牙侩堂买了这个消息，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