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门派大吗?”余啸问。
“很小,现在就只有我们兄弟三人。爹去世后,我们门派出了叛徒,混不下去了,我才加入了尊胜派,看能不能某一条生路。”
但加入尊胜派后,不是当苦力就是当炮灰,还不如就留在自家门派中。
余啸道:“你们守着传送阵,不怕被抢吗?”
“这是小本生意,”沙天意道,“启动传送阵一次就要花五百灵石,其实一个人只赚了一块灵石,还要与对面的灵界平分。”
而且守传送阵就得一直呆在这里,修士没几个愿意的。
余啸盘算着:“一个传送阵确实是小本生意,但如果传送阵多了,这生意就不算小了。”
她端起茶盅来喝了一口,问:“我还能知道别的地方,没人发现的传送阵,你们感兴趣吗?”
兄弟三人对看了几眼,老大沙天赐道:“传送阵多了,自然赚的灵石就多,门派也可以慢慢壮大,但我们兄弟三人,不愿再分开了。”
余啸道:“你们可以请人守啊。特别是那些天命将至,修为已经不能再突破的老修士。”
这些人一般都放弃了修行的希望,只想找个地方建个家族,养些传人,安度晚年。
沙氏兄弟讨论起来,说的时候也没有避着余啸。
大哥和二哥基本上都听沙天幸的,他觉得可行,他们也都没有反对,只是讨论了一下细节。
最后商定好,就照余啸说的办,一个传送阵,一年给她分五百上品灵石。
余啸自己把价格降到了二百。
她发现传送阵是幸苦一次就好了,但沙氏兄弟还要去找人合作,也有花费,如果她拿得太多,怕生意长久不了。
她采集了兄弟三人的鲜血,道:“我发现了符合条件的传送阵,就传信给你们。”
沙氏兄弟对余啸很是感激,也顾不上修士辟谷那一套了,开始张罗起宴席来。
余啸也很高兴。守传送阵这生意看着小,比她开创一个门派还赚钱。苏白拿回金丹后,多了一个人的花费,灵石再多也不嫌少。
沙天赐和沙天意都是要饮食的。
其实三族只有人族修士要辟谷,但人族中高阶也并不比其他两族多,不知道辟谷到底是利是弊。
宴席上的菜肴很合嘟嘟的胃口。沙天赐两兄弟大口吃肉也让它心情愉快,可以敞开肚子吃。
饭桌上一片狼藉,只有沙天幸和余啸面前整洁一些。
余啸突然想起苏白来,就丢出泽幻珠,把苏白带了出来。
苏白不需要吃东西,只能做做样子。余啸和沙天幸刚好聊到西泉灵界邪修的事情,想让苏白出来听一听,而且她一个人在泽幻珠中太无聊了。
苏白出现后,宴席安静了不少。沙天赐和沙天意动作都变斯文了,怕吓到苏白,还拿起床单大小的帕子擦了擦油亮的脸。
余啸总算不用扯着嗓子和沙天幸聊天了,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你们畅凌派,是邪修门派?”
“我爹收养了我大哥、二哥,被正派排挤,只能加入了邪修,”沙天幸道,“说是邪修,但邪修的功法也只知道最基础的,我爹这辈子就没杀过人。”
身为邪修却连人都没杀过,沙天幸觉得很不好意思。
“那你们就这样还能建个门派出来,也是厉害。”余啸很理解沙天幸他们一家。
不管是邪修还是正修,没有门路,都是寸步难行。
“也不算是门派,”沙天幸端起酒杯请了请,自己啜了一口,“只是我爹心善,总是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人,也不问种族门派。总有些人愿意留下来,追随他。”
沙天幸放下酒杯,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他爹心地善良,他也不会有这两个情逾骨肉哥哥,但也正是他爹太过善良,招来了杀身之祸。
一次,他爹救助了邀月宫主的一名长老,邀月宫主送了一把法宝瘟癀伞给他爹。却被门派中一名修士夺了去,更是残忍地杀害了沙天幸的爹。
“太可恶了这人!”余啸道,“你们把他杀了没有?”
沙天幸面露惭色,“我们本来是想去的,但那人早已逃走了。门派中其他人因为我爹仙坠了,也纷纷离开,门派就剩下我们三兄弟,也是名存实亡。”
“那人名叫屈阳光,据说曾经是正派的弟子。”
沙天赐和沙天意听到老三讲到父亲的死因,面色凝重,都放下了筷子和酒杯。
“亏他还叫屈阳光,居然做出这样歹毒阴损的事情来。”余啸愤愤不平地骂道,觉得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猛地想起正是爱慕江妙文的那个人。
“真是巧了,我也有个仇人叫屈阳光。”
余啸把屈阳光和江妙文的事情说了,又哀叹一声,“我明明是一片好心,想让他看清楚别人的真面目,他却迁怒到了我的头上,还扬言说要杀了我。”
沙氏兄弟附和道:“如今世道不好,前辈行事太过善良,反而遭人误解。还是小心一些好,免得像我们爹那样,遭人毒手。”
余啸听了这话很是高兴,呵呵地笑着。
嘟嘟和苏白对视一眼,默不作声地低头喝酒。
酒足饭饱之后,余啸在沙氏兄弟的护送下从传送阵离开。
传送前一刻,余啸还乐呵呵地对嘟嘟说:“没错,就是应该多做好事。”
传送阵一闪,余啸在传送阵中头晕目眩,十息之后踉跄着冲出传送阵,趴在边上呕吐起来。
嘟嘟和苏白嫌她太丢人,站得老远地看着她。
余啸吐完了,直接聚水抹了一把脸,这才精神不少。
传送阵这边是金虹灵界是一个灵级界。这里无昂地图上直接就有记载,地界不大,上面闪烁着好些光点。
余啸看到光点就觉得不舒服,走到路边的一家面摊,准备休息一下再走。
嘟嘟再多都吃得下,马上跟了过来,坐在她身边。
余啸只想喝碗热汤,坐了半天,都没人过来招呼。
她撑起起码有十斤重的脑袋,抬头看到小小的面馆之中,其余三张桌子旁都坐着穿黑衣服的人,表情不善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