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啸不分方向玩命地往前逃,灵力哗哗地流失。
现在金丹虽然很稳固,识海依然不停地翻腾,妖气一股一股地往外冒。
她已经感觉到清泽和童时景追了上来,心中一阵苦涩:“这个时候凑什么热闹啊。”
追着她的天翔宗弟子都是金丹修为,还好没有人用遁术,都用的飞行法宝,他们离余啸百里之外。眼看距离要拉近了,余啸又服下一粒补灵丹,加快一点速度。
元婴的清泽和童时景就跟在天翔宗弟子后面。搞得天翔宗的人很紧张,都不敢追得太紧,毕竟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四人相互传音商量起来。
“御虚长老怎么没跟上来?”
“前面就一个人,我们四个人,觉得我们肯定能抓住吧。”
“这两个都是灵道宫的元婴长老,他们是来帮我们的吗?”
“要帮我们早就出手了,还跟在我们后面。难道和前面的人有私交,要不就想飞得离良洼城远了,结果了我们吧。”
这人一说,四人都紧张起来,速度就不由慢了下来。
他们传音的内容被清泽和童时景听得一清二楚,童时景也传音道:“怎么办?要截下来吗?”
清泽眼眸半眯,心中也很犹豫。
前面的男子不知道和余啸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也还没想好是杀是留。
清泽和童时景心思不在追击上,没注意到前方的动静。
后面追击的人速度一慢下来,余啸猛地运力,把距离拉大了一倍,用尽灵力往一样东西上一拍,又把隐身符捏碎,直直地从空中掉下来,轻轻落在树梢上,慢慢滑下去,收住了所有的气息。
空中几道光极速地飞了过去,瞬间就不见人影。
天翔宗的四人再三商量,决定问一问后面的两位元婴长老。
修为最高的一人靠了过去,不忘行礼,客气地问道:“两位前辈,前面那人抢劫了我们天翔宗的采买船,我们要缉拿他。两位前辈一直跟着我们,不知所谓何事?”
清泽没说话。
童时景说道:“我们有事问他。不会影响你们。你们抓你们的,抓住了我们问两句话就走。”
要问话,这就是要留活口的意思了?那人回到自己的队伍里,把童时景的意思说了。
“留活口就留活口吧。前面的灵力越来越弱,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像是响应他的话一般,前方飞行着的人高度越来越低,最后竟然直直地朝着树撞过去,飞进了树林。
“跟上!”树林中枝繁叶茂,情况比在天上复杂,一定要紧紧盯着。
四人死咬着那道白色的身影,跟着从空中落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那身影朝一块巨石飞过去,正面撞击在一起。
怎么都是金丹修士了,不会连块石头都撞不开,除非灵力用尽了,但也没有出现血肉横飞的情景。
四人瞬间到了巨石面前。
“这是……”
一人捡起地上的衣服,入手冰凉,里面是一块人形的冰块。
另一人捡起一个脑袋大的冰疙瘩,冰疙瘩里还嵌着五块灵石,散发着淡淡灵力,正是他们一直追着的那道灵力。
四人面面相窥:“什么时候调的包?”
清泽与童时景站在十丈开外,看着这一幕,心狂跳起来,拽紧了拳头。
“时景。”
不用他提醒,童时景也愣了愣,使劲回想着。那人是一个男人没错。
童时景叹了口气,无奈地一摊手:“我想不起来了,我没往那方面想,就没认真看。”他都忘记了余啸会换容术的事情。
不过居然想得出来用替身掉包,确实像是余啸干得出来的事情,加上用冰……他这几百年,见过用冰的修士没超过三人。
“时景,麻烦你了。帮我把她找出来。”
童时景撩起眼皮看了清泽一眼,一屁股在树枝上坐了下来。
“清泽,你清籁乐府又不是没人,干嘛要我帮你找?”
清泽说:“我不是掌门,不好……”
“你也知道你不是掌门,”童时景粗声粗气地说道,“当初我们俩的约定是帮助对方当上各自门派的掌门人。你爹也死了,清籁乐府有点希望当上新掌门的势力也消磨得差不多,你大哥都快当上掌门了。你还一直拖拖拉拉。”
清泽低头默不作声。
童时景哼了一声,扯下旁边的嫩树叶,放在嘴里嚼,呸地一口吐了出去。
“我就不明白了,余啸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你该不是故意拖着不办,想一直利用我吧。”
清泽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温柔地看向童时景,“时景,你知道我并无此意。我虽然握有涩绝琴谱,几时威胁过你?”
“你需要威胁吗?你手握琴谱,看都不给我看一眼,我还敢不照着你话的意思做?”童时景声音大了起来。
清泽一副无奈的样子,“时景,我一直以为,我们是伙伴。”
童时景看到他貌似亲和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念叨着:“我可没有你的把柄……”
“啪。”
他手上的树枝断了。
童时景又想到什么,看着清泽,诧异地问道:“清泽,你还真的喜欢余啸?你不会不知道余啸故意躲着你吧。”
“那不过是她对我有误会而已,”清泽平静地说道,“没有余啸,就不会有今天的清泽。我希望我每一个重大的日子,余啸都在场。”
“呵呵,那就好,”童时景站了起来,“我去帮你把余啸找回来。”
“时景,”清泽眯了眯眼,说道,“我绝对不会放过想要伤害余啸的人。”
童时景开朗地笑了起来,“还好我修为比你高,拳头也不比你小。不是那些软柿子。清泽,想要留住自己的女人,得有实力才行。”
清泽猛地抬起了眼,锐利的目光让童时景心中一悸,连忙打着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余啸可是我姐姐,我怎么可能伤害她。我也盼着赶紧找到她,了结你的事情。”
清泽不作声,依然死死地盯着童时景,眼神如毒蛇一般阴沉。
他脑中想到的,是一个黑发飞扬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