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抬头看,魔人都怀疑地看着余啸。
“我是林啸门的师祖余啸。听说你们这里纷争不断,过来调解的。”
魔人纷纷冲着余啸嚷嚷道:“他们明明说好了,低价卖灵草苗给我们。我们种好了,他们再收灵草回去。眼看明年灵草就要成熟了,全被天鹤弄死了。”
“前,前辈……”黄发魔人嘴唇干裂,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
“前什么啊,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是……”
“那你愣着干什么,赔啊。灵石拿出来。”
黄发魔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拿出灵石来赔给了魔人。
余啸飞得很低,在旁守着。
魔人们都看着琰魔头窃窃私语,都是一副胆怯的样子,觉得他怎么长得和传说中的贵族一样,但都没有过来跪拜。
“琰大人,他们不认识你。你别见怪啊。”余啸生怕琰魔头一言不合就动手。
“我不是动不动就让别人下跪的恶魔。”琰魔头没把这些魔人当作自己的族人。
待魔人都走了之后,余啸问黄发魔人:“这主意是谁出的?”
“我。我想可以卖灵草赚灵石,但是一个人种不出多少,就想的这个法子。”
“办法不错啊,天鹤为什么要把灵草弄死?”
黄发魔人深深叹气:“我是瞒着师父做的,他知道之后大为光火,说不和魔人合作。”
琰魔头明显诧异了一下。
这时,就看到天鹤道人挥舞着八卦镜过来了。“连我的山门都敢闯,让我杀了那些低贱的魔人!”
“那人也是魔人。”琰魔头看向余啸。
“以前不是。”余啸把事情解释了一下。
琰魔头眼峰变冷了,手一抬黑长枪破空而出,把天鹤道人像只甲虫一样定在了台阶上。“他不配做魔人。”
余啸突然飞身过去,抓住长枪柄,把枪拔了出来。枪上蓝光一闪,她手上一阵刺痛,不由丢开了枪。
琰魔头手一招,把枪收了回去。
余啸大声喊道:“我就知道!你这枪头是用我的妖王兽骨做的!”
她刚才就觉得长枪的气息莫名熟悉。
太可恶了!自己用了精华的部分,做成极品法宝,给她的都只是上品而已。
“你只是备用,上品就够了,”琰魔头说道,“那女人在哪?”
怪不得天天板着脸,我看你是脸皮太厚了,做不出表情!
余啸只敢在心里骂这些话。“你别转移话题!用了我的极品材料,你得给我补偿。”
琰魔头淡淡地看了余啸一眼:“你把我杀了,我的东西就都是你的。”
“你少给我挖坑,我能杀得了你?”
“既然你知道,还敢这样和我说话?”琰魔头刺骨的杀气逼了过来,余啸觉得脖子一紧,慌忙地伸手去抓。
脖子上空无一物,余啸却被吊到了半空中,喘不过气来,双腿在空中乱蹬。
她被掐得痛不欲生,失去意识的前夕听到琰魔头说了一句:“你的东西,都是我的。”
余啸脖子一松,人也掉到了地上,她大口喘着气,好半天才恢复过来。攥着拳头不啃声。
片刻之后,她问黄发魔人:“你叫什么名字?”
黄发魔人正守在天鹤道人的尸身旁边,脸上并无悲痛,只是有些遗憾和恍惚。“前辈,我叫霍留。”
“霍留,以后你就是这的掌门了,”余啸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雪柔和玮在哪里?”
霍留脸上带着迟疑:“前辈,你找他们干什么?”
余啸一指琰魔头:“这是雪柔侄子,过来接她去升平灵界的。”
霍留请余啸等着,他去叫雪柔母子出来。
余啸没有上飞饼,站在看看风景,踢踢小石子。
琰魔头突然开口道:“杀了之后,你可以从他的东西里挑选一样。”
“选什么选,反正我的都是你的,你随时都可以抢过去。”余啸粗声粗气地回道。
“……不要就算了。”
“要!”
这时,玮扶着雪柔快步走了过来,两人正眼也没看余啸,直直地朝着琰魔头奔了过去。
玮的眼里都是欣喜:“你是我的……”
“大人。”琰魔头冷冰冰地说道。
任谁都看得出,只要玮敢叫出那个称呼,他就会杀了玮。玮这个没常识没智商的白痴还不自知,莽撞地走上前去认亲。
余啸冷眼看着,反正她只负责带路,琰魔头自己杀了玮,搞得计划失败也不管她的事。
雪柔被琰魔头的眼神吓得一激灵,拉住了儿子。“大人,是大人叫你来的吗?”
琰魔头不再说话,看了余啸一眼。
余啸只得走上前,推搡着雪柔。“就是来带你们去找魔头的,赶紧的吧。”
玮冲过来推开了余啸:“放开雪柔大人!你个丑女人。”
余啸看在他命不久矣的份上原谅了他。你堂哥好看,可惜是来送你见阎王的。
“师兄,你听到了吗?大人终于来接我了。”
霍留敷衍地笑着:“是啊,你快走吧。”
天鹤道人对他有养育之恩,他才一直忍着他们,现在天鹤道人死了,他也总算是解脱了。就算余啸不来带这母子走,他也会抽个由子把这两个蛀虫赶走的。
“等我在那边安顿好了,就带东西回来重建门派,”雪柔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霍留又觉得心有不忍,“不用了,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如果……不顺利的话,就回来。”
雪柔根本没听到他的后半句话,眼波流盼:“我爹呢?我想给我爹道个别。”
天鹤道人的尸首已经被霍留收起来了。他吞吞吐吐地说道:“不用了吧,万一师父知道了,不让你去……”
一听这话,雪柔立马转过身,在玮的搀扶下上了飞饼,坐在离琰魔头最远的地方。玮一个劲儿地想往琰魔头身边凑。
余啸觉得纳闷,难道琰魔头的威压,对于白痴不起作用。
琰魔头手一伸,一盏翡翠雕龙纹烛灯飞在空中。
一股白烟从灯中冒出,袅袅上升,白烟变成一张网罩在玮的身上。
玮瞪圆了双眼,软绵绵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