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杭背着手过来了,一言不发地在桌前坐下,放了一个隔音符出来,抓起札牌玩了起来。
余啸让他赢了几局,见他脸色柔和了一些,小心地说:“颜师兄,林中雨已经告诉了我那件事情。”
她故意说的林中雨,而不是林雨儿。
颜杭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
“这么说,他说的都是真的?”
颜杭不吭声,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牌。
“他说,掌门想收我当亲传弟子。”
颜杭不屑地笑了:“舍不得走了?”
“不是的,颜师兄,我对亲传弟子没兴趣,但是我确实挺想学那个功法的,走了就学不到了。”余啸低着头做出胆怯的样子,一面偷偷地瞟颜杭。
颜杭见她一副试探的样子,气笑了:“那你就留在这当享味的亲传弟子吧。”
余啸叹气:“颜师兄,可是我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了,我怕我不小心在掌门面前说漏了嘴。”
“你是不是嫌命长?”颜杭一把丢下了牌,对余啸不怕死的样子有些意外。其他炼气修士见了筑基地贴在地上恨不得钻进去,她还主动挑衅。
不过想来也是,金丹期的她都敢下毒,脑子里怕是少了一根筋。
他不由用神识扫了一下余啸,见她已经炼气初期小圆满了,有些惊讶,刚刚见她时,她才炼气入门。“你怎么修炼的?”
余啸做出一副苦相:“我每天只睡一个时辰,除了给掌门做饭就是修炼。除了水灵诀什么都不会,才想学别的功法。”
“要跟着林中雨走,还是当亲传弟子,你自己选吧。不过奉劝你一句,外面的功法多得很,念生欢喜诀也不是什么好功法。”
颜杭不想杀余啸,怕横生变故,影响他的计划。
“颜师兄,我想给你道个歉。”余啸突然说。
颜杭盯着她,看她还要作什么妖。
余啸露出遗憾的表情:“你知道我有时候会乱说话,我告诉林中雨你的计划另有目的,是为了引诱他上钩的。”
“我把他弄进来了,还时常帮着他骗享味,你觉得他会相信你?”颜杭身上的杀气流露了出来。
余啸赶紧把话说完,怕被威压拍死:“可他就是信了。我给他说今晚上来试探你,如果一个时辰之后他没有收到我的传音符报平安,就在掌门面前揭穿你的阴谋。他现在正和掌门在一起等着呢,还有一柱香时间。”
颜杭身上的威压收了起来,眼里的杀气浓烈。
“师兄,如果你教我功法,我一定乖乖地听你们的话,也会跟林中雨走,决不会影响你的地位。”余啸觉得自己已经快被颜杭眼里的杀气戳出窟窿来了。
“余啸,我现在不用杀你,你这人一定活不长。”颜杭拿出一张玉简,把念生欢喜诀记在上面,丢给了余啸,“我也只知道初级的,你要想知道更往上的,去找享味要吧。”
余啸看也不看塞进储物袋里,见颜杭站起来要走了,又叫住了他:“颜师兄请留步。”
“你还要干什么?”
余啸扭扭捏捏地说:“林中雨说你们已经商量好平分,可是他带我出去就算是我的报酬了,我什么都得不到。”
颜杭怒火攻心:“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再去把林中雨杀了?”
“那掌门那边你要怎么解释?”余啸懒得装了,冷笑着说,“就算掌门不相信他,搜他的神就知道实情了。”
见颜杭脸已经红得像辣椒油了,赶紧说:“我不要别的,就想要你那个飞行的木板。”
“颜师兄,青籁乐府的少主马上就要来了,不管你的计划是什么,可不要为了一块木板功亏一篑啊。你把木板给我,我一定好好配合你的计划,保证不给你添乱。”
颜杭只想一巴掌拍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又不想错失良机,好不容易把林中雨骗了过来,享味也还蒙在鼓里。
最后他从储物袋里抽出木板,丢在石桌上,把石桌砸了个粉碎,又抽出剑对着积香厨一阵挥舞。
积香厨和余啸的房间像豆腐一样被切成了小块,轰然倒塌。
颜杭恶毒地看了余啸一眼,转身走了。
余啸被笼罩在房子倒塌激起的尘雾里,一身都是碎屑,呆呆地着看小院子瞬间变成的废墟,一阵后怕。
到了余啸和林中雨相会的时候,林中雨看着余啸抱着那块木板,脸都笑烂了,完全看不出当时的情况是否凶险。
原来是要敲诈颜杭,怪不得非要自己去。
“小雨哥,你看这个飞行法宝值多少钱?”余啸喜滋滋地问。
“至少一两千下品灵石吧。”
“哇,那么多啊。”对于财产不到一百块灵石的余啸来说,是笔巨款了。
“你还骗了一个功法?”林中雨手扶着额头,虽然飞行法宝是挺值钱的,但是她才炼气初期,根本用不上,不知道要来干什么。
余啸把颜杭给的功法拿出来,丢给林中雨:“他给的我可不敢练。”
“那你还要?”
“我这不是想试探他嘛。私传功法是大罪,他不但给了功法,还给了我一件飞行法宝。又冒险又舍财,如果只是为了灵石,那他不是亏大了。”余啸抱着木板舍不得撒手。
林中雨本来想抹去玉简上的内容,免得留下来害人,扫了一眼玉简,被里面的云雨巫山诀震住了,一时舍不得抹。
“你什么表情,你想学是不是?”余啸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哼,你学吧,到时候走火入魔了,放进去拔不出来。”
林中雨一巴掌打在她头上:“你个小丫头胡说什么!”怀疑地看着她,“你还懂这些。”
余啸哼了一声作为回答,把话题扯回颜杭身上:“要么享味送的礼里面有很值钱的东西,要么他的目标是青籁乐府少主。不管是为了什么,拉你来都是为了背黑锅。”
余啸担忧地说:“小雨哥,我们现在就走吧,趁着被颜杭陷害之前。”
林中雨把不知真假的念生欢喜诀抹去,镇静地说:“不走。我既然来了,就要把那份礼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