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响一声,郝连美的脸色就白一分。
她眉头都没皱一下,对江妙文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些是会吃人的魔族,你可以杀过瘾了。”
江妙文有心找余啸问个清楚,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时机,只能以种族大义为先,在郝连美的逼视之下,飞到空中,画轴一展,墨汁倾空流下。
被墨汁缠上的魔族都失去了魔力,使不出法术,只能挥舞着刀剑乱砍。
林啸门的弟子不需要说,郝连美的暗器放完之后就冲了上去,在江妙文的助攻下,打得异常轻松。
林中雨对着风生遥一摆头:“就那个,穿得最华丽的那个。”
风生遥一扫平日腼腆的样子,整个人化为一道如虹杀气,就算是金丹期的林中雨,都没看清他的动作,烽就已经倒下,身首分离。
风生遥完成了任务,就收起武器,在一旁的角落里坐下,冷眼旁观,等着收灵石。
林中雨打了个法诀出来,五根藤条从地上钻出来,护在传送阵上。
他见没有自己上场的机会了,就专心致志地在旁守着余啸。
余啸第二天早上才清醒,头依然宿醉般的疼痛,口中发苦,还留着点腥甜味儿。
她踉踉跄跄地爬起来,推门出去,被太阳刺得眼睛痛。
林中雨和郝连美正对着深夕界的地图商谈,林啸门的弟子在打扫战场,江妙文靠在一根柱子上,脸上表情很是复杂。
“你们都打完了?”余啸扶着头问道。
林中雨走过来扶她:“你醒了?好点没?”
余啸一把推开了他:“有没有搞错啊,我拼死拼活地修炼到金丹,一个冰凌都没放出去。那我还修炼个什么劲儿啊。”
“你把这么多人传送到这里,已经是大功了。”
“你少安慰我。”余啸丧气得很。
“真的,这是个简易的传送阵,只是启动的那一瞬间可以用灵石的灵力。在传送过程中,都需使用者的灵力维持,特别是拿着阵符的人。又是跨界的传送阵,所需灵力更多。如果不是你金丹了,连接传送这么多次,早就气绝了。”
“真的?”余啸半信半疑,“那你为什么不接替我?我们一人传几次啊。”
“我说了,你听都没听进去,疯了一样传来传去,一口气都不歇。”
“我这不是怕穿帮了嘛。”余啸瞟了江妙文一眼,叹着气朝他走过去。
江妙文已经从林中雨那里多多少少听说了余啸的事情,看她的表情很是纠结,想不明白她到底算不算好人。
“你要回去的话,我现在就送你回去。”
江妙文摇了摇头:“我想先留在这里,救助一下这里的凡人。”
余啸斜眼看着他:“我告诉你,这里可是我林啸门的地盘了,你看到那些资质好的孩子,得先问问人家的意愿,别一股脑地往你寒墨阁带。”
“寒墨阁总归是名门正派,实力暂且不谈,论功法、论教诲,都是你的门派比不上的。”
“不是每个人都想像你那么一板一眼的。”余啸突然想起司徒钧来,他和江妙文的性格倒挺像的,都很固执,不过司徒钧没有江妙文这么迂腐。
司徒钧打妖兽的时候,也会做陷阱,打不赢也会跑。不过他跑之后,一定会回去报仇。
江妙文就是打不赢也要打,死磕那种,而且从来不屑用阴谋诡计。
余啸问林中雨:“你去找司徒钧了吗?”
“没有,你不是画了很多法阵吗?”林中雨走了过来,“我们一块去吧。”
他准备了好多东西送给余啸的那些弟子,准备收买一波人心。
余啸打算这辈子只收这两个徒弟,想让郝连美和司徒钧和平共处,挥着手叫郝连美一起去。
郝连美木着脸过来了,眼里却透着挑衅。
几人都没有驭器,有心好好看看自己的地盘。
虽然没人叫江妙文,江妙文本着对新一代负责的态度,自己跟上了。
风生遥也目的不明地跟了上来,喝了一大口酒,凑近余啸说:“我杀烽之前,给他搜了个魂,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事情。
“在烽的记忆里,魔族的琰魔头,喜欢人族的年青男修士,还得要资历好的,是不是真的?”
余啸眼睛滴溜溜地转,想起牙侩堂的本职来,严肃地说道:“当然是真的。一会看到了你就知道了,我的那些弟子,全都是他准备献给琰魔头的。”
风生遥摸出一个玉符,往上面写起字来。
余啸却传音给林中雨,问他林山的那个抵抗搜魂的秘术,他学会了没有,她也想学。
林中雨没有对魔族赶尽杀绝,普通魔族百姓都很惊慌地躲在家里,从窗户后面打量这些从天而降的人族。
这些魔族基本都有两族血脉,被魔族看不起,人族又不接受,夹缝中过日子。这种连江妙文都恨不起来。
余啸骑在细颈兽上,晃晃悠悠地说道:“其实人族和魔族,只是长得不一样,差异并不大。”
江妙文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看法。
林中雨冷下脸来:“小余儿说得没错,你们灵级界的人族修士,也没少压迫地级界的同族。”
江妙文不吱声,半晌之后才说道:“人族总不会吃人。”
余啸知道他是偏见,懒得再争论,对林中雨说道:“我准备以后不划分魔族地盘,两族混居在一起,时间长了,同化了,也就没那些种族争斗了。”
江妙文有些诧异:“你被琰魔头害得不惨,就不恨魔族吗?”
“那是我和琰魔头的私仇,和别的魔族又没关系。”
其实余啸连琰魔头也不恨。有仇报仇就是了,恨人多累啊,还得天天想着他。
很快到了谷口,余啸想到灵石矿就高兴得不得了,郝连美却误会了,以为她是要见到司徒钧了高兴。
余啸笑得越灿烂,郝连美的心里就越不痛快。她骑的那头细颈兽被吓得浑身发抖,步都迈不开了。
“司徒!你师父回来啦!”余啸挥舞着双手,冲进谷中,却被一道法阵弹飞了,重重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