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呈林和郭尼娜斗志高昂地跟着运货的列车北上去了。
他们这一趟拿了二十万块钱的货,总计拿了四十二万双厚棉袜。
要把这四十二万双厚棉袜全部卖出去可不容易。
光靠原先那样的零售手段可不行,还得在毛熊那边找到可以批发销货的渠道。
这就考验高呈林和郭尼娜的本事了。
姚小聂没精力管销售渠道的事情,就放手让他们小夫妻去干吧。
能顺利赚个六七倍的利润回来当然好,不然就算发生什么波折和不顺,应该也不至于亏本。
时间到了6月初。
姚小聂继续忙活着华芯技术服务部人员的培训,还有汉卡产品的优化工作。
这天白天,杨老师急匆匆跑过来,一进姚小聂办公室就喊:“姚小聂!中科院的奖励和专利认证颁下来了!”
杨老师将一个厚厚的邮递包裹递给姚小聂。
姚小聂打开来,只见里面是一沓厚厚的文件和证书。
这些材料都是中科院因为姚小聂和华芯技术服务部发明汉卡而给予他们的表彰,还有该汉卡产品获得的奖项和专利认证。
杨老师难掩激动,说着:“这些奖项都是中科院最高级别的科研奖项!份量不得了,我们省里面还没有任何科研机构或高校获得过这个级别的奖项!”
姚小聂笑笑,说道:“很好。那就把资料都存好,奖项该挂的挂起来。”
杨若儿:“我刚刚和中科院通了电话,那边对我们的发明成果赞不绝口,说我们创造了历史性的成绩。让我们马上去京城领奖,还要谈将这件发明投入生产的问题。”
姚小聂:“那就麻烦你跑趟京城了。”
杨若儿:“什么意思?你不去京城?”
姚小聂:“我要忙办企业的事情了,没空搞这些虚的,后面这些领奖什么的事情,你都代劳了吧。”
杨若儿:“你是发明人,你不出面怎么行?”
姚小聂嘻嘻笑:“我就是不想出面,你全部代劳了吧。”
杨若儿:“那中科院要谈汉卡投入生产的问题呢?”
姚小聂:“我先和你说说……”
姚小聂和杨老师详细沟通了办企业生产汉卡的想法。
第二天,杨若儿又跑来了,国家级别的科学技术发明奖项的结果也出来了,京城科技部门来信让领南工学院和华芯技术服务部去京城领奖。
得到这些国家级别的奖项,岭南工学院得了一个大脸,岭南工学院的领导也都得了大脸。
于是,岭南工学院的众领导由谢永康亲自领队,还带上省科技厅的领导,准备组团一起北上京城去领奖。
随即岭南工学院作出决定,立即对姚小聂进行全校表彰,记大功。
随着中科院和国家级别的奖项颁下来,省级、市级的奖项也马上下来了。
这些领奖表彰的事情,姚小聂说到做到,他一概不管,一概不参与,一概不出面。
姚小聂不管不理,杨若儿就忙得够呛了。
杨老师先是跑省里市里办各种手续领各种奖项。
然后华芯技术服务部发明汉卡这个消息震动了京城,更震动了广省。
京城的报社,省级的众多电视台、报社都前来采访。
至于这些媒体公关事宜,姚小聂还是不出面,还是全部交给杨老师,他最多和杨老师说说一些方向性的想法。
杨若儿只能以“华芯技术服务部负责人兼指导老师”的身份处理媒体事宜。
然后学院领导大张旗鼓地准备组团北上京城去领奖,杨若儿又只能代表华芯技术服务部准备跟着去。
总之,这些大量的事务性的事情把小杨同志忙得够呛的。
1984年,6月12日,是岭南工学院的大日子。
因为今天,岭南工学院的众领导将携同广省科技厅的众领导同志一起组团北上去京城领奖。
杨老师一大早来到华芯技术服务部,最后和姚小聂沟通了一下。
然后就跟着领奖团出发去京城了。
姚小聂送走杨老师,再看看时间。
高呈林他们去了两个多星期了,应该差不多回来了吧?
又过了一个星期,高呈林和郭尼娜回来了。
他们这次回来得很低调,没有声张,更没有大包小包。
他们在早上来到创业基地,在楼下简单和同学们打了个招呼,就上楼来到姚小聂办公室。
姚小聂瞧着他们这般低调又不动声色的架势,他知道多半是好消息。
高呈林和郭尼娜不动声色地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坐下来。
姚小聂打量俩人的神色和状态。
这次的事情看来不容易办,俩人看来经历了不少困难和考验,所以俩人的状态都内敛得多了。
其实可以想见,要销出四十多万双袜子是非常不容易的,他们必定是用了不少心思和法子。
姚小聂笑道:“怎么样?事情成了?”
高呈林和郭尼娜对视一下,俩人终于露出笑容。
高呈林:“老大。不辱使命。钱都在这些存折里,你点点吧。”
高呈林掏出六张存折,递过来。
姚小聂翻开存折看看,只见六张存折里面的钱有多有少,多的五十多万,少的十几万。
他算了算,总计一百三十多万。
姚小聂:“总共卖出去一百三十多万?”
郭尼娜:“是的,小姚哥,这是账本,每一笔账目的出入我都记仔细了,私底下的钱我们一分没拿。”
姚小聂翻着账本。
高呈林叹息一声,说道:“小姚哥,这一趟的生意……可就难做多了。”
姚小聂继续看着账本,笑道:“可以想象。这次可不是几千几万,是几十万上百万的生意,这钱当然是不好挣的。”
高呈林说道:“我们遇到不少困难。最开始,我们跟着火车去到哈尔滨,那边说联系了省客运站的车,但是省客运站的车一直没来,火车站那边已经把我们的货给卸下来了,丢在货运站台上,要我们第二天马上清走,我们等不到客运站的车,就自己去省客运站找。好家伙,去到那边就是进了衙门,也不知道这事该问谁,我在那边办公室等了一晚上,好容易等到一个能说话的人,好说歹说,那人查了记录,说我们花城纺织二厂的确调了他们那边的车,但他们现在车的班次紧,没车能发,然后他给我捏手指头,我好歹知道那边的规矩,只能跟着规矩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