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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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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un节是华人最为重要的节ri,无论贫富,在这个时候该走的流程总是要走上一遍。已经过了祭灶节,村子不少的人家都在洗洗涮涮的搞卫生,北方把这称为‘扫房’,南方则叫做‘掸尘’。少数动作快已经完成除尘的人家,窗户上已经贴上了新窗花,门框也粘上了新的对联。红sè的窗花和对联,一下子就烘托出了喜庆的气氛,让人一看心情都变得愉悦了不少。

再次来到吴家,王新宇感受到了吴家所有人的热情,王新宇本来就不善应酬,对这个时代的风俗也不清楚,只能是堆着笑有些生硬的一一回应着,同时给每个上来热情招呼的人都送上了一份礼物,倒是也没有显得失礼。

给年轻人和孩子的礼物是每人一个红包,红包里面封着两个银元,送柳氏的礼物是一堆的罐头和一匹花布,送给吴掌柜的则是一个外面包着红纸的木盒,盒子内装着二十根小黄鱼。

以现在六分多钱一斤米的物价水平,这样的礼物绝对算得上是大礼了,中国人没有当面拆开礼物的习惯,否则吴掌柜肯定会被这样的重礼吓一跳的。

倒不是王新宇大手大脚,而是他觉得只有这样的重礼才能让人印象深刻,既然送给外人都是大手笔,对吴掌柜这个自己人自然也就不能小气。

宾主落座,吴掌柜主动提道:“这天寒地冻的,马上又要过年了,您看这物资采买的事情是不是抓紧时间做起来,总不能让关外的兄弟们忍饥挨饿的去打鬼子呀。”

能够主动的为他人着想,这正是王新宇看重吴掌柜的地方。吴掌柜主动提起了话头,王新宇也就顺着解释道出了来意,“这方面您不用担心,无论是关内还是关外,基本的物资供应还是能够保障的,我这次是来多开辟一些新的物资供应渠道,同时还要办点其它的事。您上次提的建议很好,正好有个兄弟与洋人比较熟悉,通过洋行进行物资采买的事就让他去办了。您这里我想拜托您帮忙办点其它的事,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王先生您对我们吴家是有大恩的,有什么事您就直接吩咐老吴我去办就是了,根本不用这么客套。”吴掌柜根本没问就毫不犹豫的应承了下来。

吴掌柜仗义痛快,王新宇也轻松了不少,于是直接的说道:“您以后就要与我们王家一起同甘苦共患难了,以您的年纪应该算是我的长辈,以后也不叫您吴掌柜了,我就直接叫您吴叔,家里的后生也都这么称呼您。”

“不敢当,不敢当,您还是叫我老吴就成。”吴掌柜推让道。

王新宇摇了摇头,“吴叔,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就不要再多说了,还是说说要请您去办的事吧。”

王新宇的态度很坚决,吴掌柜也不好再过多的推让,而且这也是对他的尊重,于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吧,需要办什么事您就直接吩咐吧。”

“吴叔,您应该看出来了,我这个人对于交际应酬基本上就是一窍不通,也实在是没有兴趣去学习和锻炼这方面的能力,但是出来做事,就无法避免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遇到了解或者大度的人还好说,对于那些不了解的人难免就会认为我们王家失礼,甚至于为这样的事情而结怨,我们王家的后生您也见过几个了,全部都是我这一类的,大部分甚至还不如我,所以我想请您代表我们王家负责对外的交际往来,需要我出面的时候,您也在旁边帮着提点和转寰一下,就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王新宇交办的竟然是这样的事,吴掌柜感到非常意外,从话语里他清晰的听出来了,王新宇请他代表的是一个家族势力,在东北生活了半辈子的他,立刻就想到了东北的土匪,现在也只有土匪武装才会以家族形式对外,而其它以家族形式对外的就是商家。

可是从见过的王新宇几个人身上他还真没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匪气,但王家又绝对不是商家,吴掌柜还真有点搞不清王家是个什么路数了。不过事到如今,就算王家是股土匪,他也没法再下这条船了,吴掌柜只能暗自安慰自己,这王家敢跟鬼子对着干,在民族气节上总是不亏的,就凭这一点也算是值了。

虽然是认命了,可是jing神头还是受到了影响,吴掌柜用无奈的口气问道:“您能否详细说说需要经常面对的都是些什么样的势力和人物,也让我有个准备。”

王新宇可不知道他已经挂上了土匪的嫌疑,反而兴致勃勃的解说着心里的谋划,“我想在北平城里买个地方,成立一家名叫和兴实业的公司,您就出任这家公司的总经理,这家公司不用做什么具体的生意,主要就是作为我们王家的一个对外联络处,至于打交道的势力倒是没有具体的限制,只要是不违反法令的公开势力都可以往来,其它都可以慢慢来,但我希望您能尽快的主动接触上现在驻扎在张垣的二十九军,马上就要到chun节了,这时候送礼的人应该比较多,我不知道如果您现在就以和兴实业的名义去给二十九军的几位将军送礼是否合适?”

吴掌柜愣了,给军队的将领送礼,这王家难道是想接受收编?吴掌柜实在是猜不透王新宇的目的,为了不误事只能问道:“您给这些将军送礼是想办什么事吗?”

一听吴掌柜的问话,再仔细看看吴掌柜那显得有些迷茫的眼神,王新宇终于反应过来他没有把话说清楚,从而把吴掌柜给搞糊涂了。于是解释道:“我们王家是个家族势力,虽然我们只是个家族势力,但是实力并不差,绝对不需要看谁的眼sè受谁的气,更不需要刻意的去巴结谁。

您也听见他们叫我少爷,我能做王家大部分的主,但是有些老规矩我还不能破,所以有些涉及到根本xing的东西我也没法给吴叔您看,但是您只需要记住一点,您作为我们王家的代表,无论是洋人还是国内的大小势力,您不需要害怕得罪任何人。也许您会觉得我说的话太满,不过没关系,时间长了您自然会知道的。”

王新宇说话的时候吴掌柜一直在点头,但他那表情和样子,就差没直接在脸上写上‘我不信’三个大字了。

王新宇知道光靠嘴上说肯定是不行的,吴掌柜是小商人出身,小心谨慎惯了,如果不给他看到点实实在在的硬货,他的腰杆是直不起来的,吴掌柜今后代表的是王家的对外形象,王新宇可不想找一个唯唯诺诺的人来代表王家,那只会让别人觉得王家没有底气,因此王新宇决定直接用直升机送吴掌柜去张垣,这样做还能省了吴掌柜路途上的颠簸,而且25号就是除夕了,21号去送礼还真不算早了。

对于连夜出发,吴掌柜并不在意,毕竟张垣的路途可是不近。但是王新宇不急着赶路,却大黑天的带着他跑到白洋淀边上来,这个行为实在是让吴掌柜感到难以理解,心里也有些忐忑。

看到一大一小两架直升机的出现,吴掌柜的嘴一点一点的张开了,等到飞机飞临头顶的时候,吴掌柜已经彻底惊呆了,要不是王新宇及时的扶了他一把,吴掌柜就要被旋翼卷起的风吹个跟头。

等到直升机停稳,吴掌柜总算是回过神来,看看直升机,又转头看看王新宇,吴掌柜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此刻他的心里除了震撼还是震撼,这种震撼还真不好用语言来表述。

王新宇倒是比较理解吴掌柜此时的心情,这时代的国人,见过飞机的都不多,更何况是直升机,而且这时候的飞机一般不过十多米长,轰炸机也不过二十米长,直28的长度已经超过了四十米,长度直接是普通飞机的三倍,这个震撼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吴掌柜围着两架直升机转了两圈,然后才走到王新宇身边神sè凝重的说道:“王先生,您没诓我,就凭这两个东西,王家也绝对不是一般势力招惹的起的,您放心,我绝对不会给王家丢脸。”

锦衣夜行是件很难受的事,王新宇虽然不是个喜欢显摆的xing子,但同样希望获得他人的认同,看着吴掌柜那兴奋炽烈的目光,听着吴掌柜那已经完全以王家人自居的话语,王新宇这时的心情是无比的畅快。

“吴叔,对于我们王家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您不用有任何的顾虑,想问什么就问,我们王家自家人之间说话从来就没有什么忌讳,您要代表我们王家总不能连自家的一些基本情况都搞不清楚。”

这时候的交流就顺畅了很多,不过吴掌柜也彻底变成了一个好奇宝宝,以至于谈话一直持续到半夜十二点,王新宇把能说的都告诉了吴掌柜,虽然吴掌柜还是有不少的疑惑,但是王新宇也没有办法了,只能让吴掌柜自己去脑补吧。

王新宇乘坐小型直升机赶往天津,吴掌柜则乘坐直28去张垣送礼,陪他一起前往的还有负责联络的王信,负责贴身保卫的王汉,以及由九个战兵组成的三个战斗小组。

吴掌柜一行到了张垣,一打听才知道二十九军大部已经移驻到北平以东防备小鬼子去了,好在高级军官的家眷都还在张垣,花了两天的时间仔细打听清楚地址,元月24ri一早,吴掌柜开始挨家挨户的送礼。

本来就不认识,王新宇也交代过只要礼物送到留个印象就行,现在就接触反而没有必要,所以吴掌柜基本都是留下礼物和礼单就直接离开了。

这次送出的礼物是清一sè的金条,金条全都是装在专门制作的木盒里,外面还包上了红纸,除了分量之外并不显眼。送宋哲元这个军长的木盒里装的是二十根小黄鱼,秦德纯、张维藩、萧振瀛、冯治安、张自忠、刘汝明、赵登禹、王治邦、黄维纲、佟泽光、李金田这些二十九军将领收到的木盒里装的则是十根小黄鱼。

这样的礼物一份就已经算是重礼了,何况还一口气送出了十多份,虽然宋哲元等人大部分不在张垣,不过第二天也就全都知道了这件事,虽然连这家和兴实业公司在哪里都搞不清楚,但并不妨碍这些人记住了和兴实业这个名字。

俗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送了这样的重礼,对方迟早还是要再次登门的,所以将军们除了记住有这么个事之外,倒也不会刻意去调查打听什么。

听到二十九军移驻北平以东防范ri军的消息,王新宇知道长城抗战就要开始了,立刻下令王千里加快采购速度,一定要尽快弄到一批步枪和手枪以及尽可能多的弹药。

二十九军是长城抗战中战果最大的一支部队,同时也是长城抗战中装备最差的一支部队,如果能够加强一下他们的武器装备,取得的战果肯定会更大一些,这支英雄部队官兵们的伤亡也会小一些,至于靠二十九军改变整个战局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是王家全力参战。

正是因为长城抗战的失利以及东北军在此战中的窝囊表现,东北军才失去了平津这块油水不错的地盘,东北军的官兵们也因此越来越对张小六不满,这就是张小六发动西安事变的基础,西安事变意味着什么王新宇不可能不清楚,对于这样改变历史进程的重大事件,任何可能改变其发展轨迹的事王新宇都是不能去做的,所以给予二十九军一些支持已经是能做的极限。

当然这样做的另外一个效果就是为今后几年在察哈尔和平津一带的活动取得一些方便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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