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的哭声实在是烦人,谢宝珠不想再听她抱怨,快刀斩乱麻的问:“娘,那今天的饭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陈秀哭得更厉害了,“小禾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以前多乖啊!呜呜呜——”
得,这是个一哭起来就万事不管的主。
谢宝珠哦了一声,抬脚往外面走。
“你、你去哪!”见她要走,陈秀急了,“你可不能跟小禾学!”
谢宝珠无语回头:“我去搞点能吃的回来,您不吃饭,难道两个孩子也不吃?”
说完,谢宝珠不再理会陈秀,直接出了门。
得亏张家住的这村儿是挨着山头的,要是在那种一望无际的平原地区,她就只能偷偷摸摸的跑人家地里拾麦去了!
这山里头,除了遍地都是的野菜菌菇能炖汤做菜,还有不少山鸡野兔。偶尔进山打个猎,也能搞点肉味改善生活。
但谢宝珠现在可没这个功夫,她得先把眼前这顿饭对付过去。
家里还剩一点点面,做成面食肯定不够,但搞点马齿苋什么的,混个面糊烙个饼,凑合起来也能吃;剩下的小米单做太清汤寡水,还不如和蜀黍碎一起滚了汤;至于菜,捡点蕨菜凉拌一下,这顿饭就成了。
谢宝珠叹了口气。
张家也不是没田。照她婆婆说的,她那个便宜相公被征走之前可是把地打理的好好地。只可惜这时间实在不好,青黄不接的,最起码得等半个月才能秋收。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欠酒楼那十来两怎么还?
秋收从收割到变卖,估计没一个月搞不下来,哪家酒楼能愿意拖这么久?
谢宝珠愁啊。
况且,除了酒楼的十来两,张家还有米面要买,还有一个在县城读书的小叔子要供,她婆婆甚至还有点把大哥留下的两个孩子送去开蒙的意思。
这简直是看哪哪都在伸手要钱!
她上辈子最穷的时候也就是在出租房里紧衣缩食的吃泡面。那时候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像现在这样,自己吃不饱,还得供养一大家子!
要不是古代交通不便,她一个女子走路上说不定就被谁拐了卖了,她老早就想撂挑子跑了!
更何况,就她这个转运珠都转不过来弯的霉运,与其去赌那自己低到令人发指的运气,倒不如留在张家慢慢经营。
最起码,这张家看起来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家。
唉声叹气的采完野菜,谢宝珠摇头晃脑的往回走。
走着走着,一样东西突然正中的砸在她的脑袋上。
“哎哟!”谢宝珠蹲下来捂住头。
砸她的东西有刺,大概拳头大小。要不是掉这玩意儿的树不够高,谢宝珠都得怀疑自己脑壳会不会被它砸出一个包。
她总不能衰到随便一棵树都能欺负她吧?!
谢宝珠恨恨的把罪魁祸首捡起来,用尽最大力气,把那颗刺球砸向了身边的树。
这就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砸完刺球出气,谢宝珠满意的拍拍手,捡起篮子准备走人。
但走之前她的余光却不经意扫过了方才那颗刺球,里面因为破损而露出来的东西让谢宝珠眯起了眼。
——她有了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