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男寡女的房间里,翁嘉兴激动地搓着手。
“五万,我买你的第一次!”
“先生,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第一次可能不舒服,当你习惯后面就很爽了,我保证你会上瘾的,欲罢不能哦!十万,考虑一下?”
“啊,先生您不能这样子,不要摸那里啊!会,会出事情的……”
翁嘉兴听到这话,无奈停手。
他放下小猫,挠头道:“我想给它涂点消毒用的碘酒,右前爪上的伤口看着怪可怜的,看样子都化脓感染了,一不小心就碰它伤口上了……”
“喵!”小猫疼的可怜直叫。
白璐接过这受伤的小白猫,轻柔地安抚它。“它还太小了,碘酒消毒的效果不是很好,一会我给它打个消炎针吧。”
她抱着猫,看向翁嘉兴,轻声道:“先生,我真不想让您破费呀。我收养流浪动物只是出于个人爱好,从来没想过商业化什么的。五万也好,十万也罢,这笔您要投资的钱我真的真的不能收下。”
翁嘉兴继续劝说。
“好事有好报,天经地义啊。我没什么文化,但我觉得做好事就应该有奖励。你自己一个人,总有忙不过来的时候,钱能请来人、能租到地方,也就能救更多的流浪动物!”
“可是、可是……”
“它们都是被人抛弃的小家伙,流浪的滋味不好受,被抛弃的滋味更不好受。它们比我可怜多了,我只是想帮帮它们。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是什么动物保护协会的人,我只是一个有同理心的普通人,一个暴富却不知道该怎样去花钱的傻瓜。”
不由分说,翁嘉兴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道:“我还有点事,改天再见。这是我的电话和微信,想通了或是有什么想法,直接联系我……”
白璐还想拒绝。
直到翁嘉兴临走前的一句话,让她态度松动。
“人没有勇气自救,还可以等待神的拯救,而它们只能等着你。”
白璐怔怔地望着这个穿着白色休闲西装的男人背影。
“他的心,比那身衣服干净多了……”
……
翁嘉兴以为余诗琳和绑架他的蒋雅鑫、白威是一伙人。
他清楚的记得,被追杀到沙滩上的那天余诗琳也在现场,虽然没助纣为虐,但冷眼旁观的态度也让他非常不爽。
翁嘉兴是个有仇必报的男人。
还在小时候,曾有一个男人在流浪野狗口中救下了翁嘉兴,告诉他:“体面,就是被侮辱,就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这是生而为人的体面,是人与生俱来的独立尊严。”
小翁嘉兴恍然大悟,他在养伤好后,在雨夜用掺了百草枯的馒头毒死了那条野狗。
可那时,他没有半分胜利的喜悦,而是在瓢泼大雨中,抱着野狗冰冷的尸体在放声痛哭。
“我和你一样,是死掉都不会有人在意的野狗啊!”
出租车窗外,掠过物欲横流的繁华都市。
玻璃窗的倒影上是翁嘉兴阴沉的脸,他绝对会报复这群人,但不是现在。他很感激将他从流浪的混混生活中拯救出来的周正先生。
他不是不能自食其力,而是不能正视自己惨淡的人生,甘愿浑浑噩噩。
是周正先生,用一席言语将他打醒。
绝对不能坏了周正先生的事。
司机师傅不停偷瞄后视镜,道:“先生,您这身打扮看着不像没车的人啊……”
“我不会。”
“那可以请个司机嘛。”
“太贵,有那钱还不如考个驾照了。”
司机难以理解这位乘客的脑回路。
带着几十万的手表,请个司机一年才几万块都不肯出,真是比铁公鸡还要吝啬的葛朗台啊!
富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翁嘉兴不知道司机在背后骂自己,他按照手机地图的指引,找到了位于市府广场西侧的桓海茶楼。
三楼落座。
他平静地望着余诗琳,道:“余经理,真巧。”
余诗琳说不出尴尬,她避开话题,先给翁嘉兴介绍身边的中年男人。“这位是常叔,嗯,这位是翁嘉兴先生,是我的……我的客户。”
翁嘉兴这才注意到常叔。
他目光停在常叔的右手上,久久不动。那是一只只有小拇指和大拇指两根手指的右手,无名指、中指和食指都被从根切断,永远比着“6”的姿势。
职业赌徒?
不过他的仇家……在切手指头的时候还发挥了一下幽默细胞可还行。
常叔注意到了翁嘉兴的目光,毫不在意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我现在做反赌事业,后生,你要是会使用互联网,不是落后的乡村野人,应该听说过我常六的名字。”
还真是人如其名!
余诗琳不打算再客套下去了,时间很紧迫。
她必须立刻搞清楚,命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你委托在西宫山拍卖行的卖品,我有一些疑惑想问问你。”余诗琳深呼吸,直视翁嘉兴的双眼,道:“你打开过这金属盒子吗?”
“没有。”
“你听没听过魔镜的故事。”
“听过啊。”
“如果我给你讲一个盒子会说话的故事,你愿意听吗?”
“我给你讲一个半人高的大仓鼠会说话的故事,你愿意听吗!”
“骗谁呢!”“骗谁呢!”
两人突然异口同声反驳道。
旁听的常叔满脸问号。
现在的年轻人,聊天都这么意识流了吗?根本搞不懂啊!
难道……
常叔心中忽然闪过一道亮光,这是现代某种行当里的黑话?!
他作为上个世纪的赌博界天才,好奇心和学习能力远超常人。对于不了解的事物,永远会抱着十足的谦虚和学习心态。
他偷偷记起了“盒子”、“仓鼠”和“会说话”等关键字,以及“骗谁呢”的回应。
余诗琳和翁嘉兴两个人就像是八字不合。
才一见面就吵了起来。
双方都坚持对方是满嘴跑火车的傻哔,谁也不信会说话的盒子,和会说话的仓鼠这样荒谬的说法。
“咚咚咚”
茶楼客房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余诗琳愣了下,问道:“常叔你叫茶水了吗?”
常叔摇头。
话音刚落不到一秒,来人推门而入,是两位推着餐车的服务生。
余诗琳刚打算再点杯凉茶。
左边高个子的男服务生忽然抬起手腕,对准常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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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消音枪响。
常叔身后的墙壁上,一朵血花骤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