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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国乔羽,汉太尉乔玄之子,故楚王之父也,弱冠之时任汉任城相,为政多有政绩,后为避中原战乱,举族前往庐江宛城,始有庐江乔之美名。其妻早亡,育有两女一子,大女适吴昭武帝、小女配江陵桓王,幼子乔仁,帝之先也,尚汉阳长公主,后以军功累进为王。
乔羽以国老之尊,居于江东不干政乱民,不以势欺人,有高皇帝之风,有百折不挠、临大节而不可夺之风。
《三国志.吴书.乔仁传》
“父亲!”乔仁风风火火不顾身处闹市中,骑着快马一路狂奔回到家中,一推开门就是大喊着冲往乔羽所在的院落。
“吼什么,老夫还没死呢!”乔羽居然端坐于坐垫之上,手里端着一个酒樽,虽然脸无血色,但是神情看上去很不错。
‘回光返照’乔仁脑中不知道为什么就冒出这样一个词语,眼前的乔羽和乔仁的幼年时候的记忆非常相似,当时乔玄刚死不久,乔羽也才迁家往庐江,那是的乔羽就是这般洒脱,被称为颇有乃父之风。
“父亲!”乔太尉大人,四十来岁的人了,还是一副乖小孩摸样,规规矩矩的坐在乔羽的对面,给乔羽舀上一瓢酒水。
“为父不行了。”乔羽端起酒樽,开口就是一计闷棍自打得乔仁脑冒金星。
“父亲,岂可胡说。府中还有三韩进贡的两只千年人参、羌人的天山雪莲,其余什么鹿茸、犀角多得是,孩儿去请黄世兄来给父亲开服汤药就是了。”乔仁急急忙忙的堵住乔羽的嘴,他虽不迷信但是还不能洒脱到随意讲生死的地步。
“你啊,真不像我们乔家的人。老夫年过古稀,当是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呵呵,想来这次乃是大限所至。子言不必再为老夫担忧了!”
乔羽说乔仁不像乔家的人是有道理的,乔仁的祖父乔玄能够身前调侃身后事,乔羽也能够看淡生死,而乔仁却久久不能释怀。要知道当年乔玄死时,年仅三十的乔羽可是和他面对面的饮酒,直至乔玄含笑而去。
“孩儿虽然学道多年但是还是看不透这个生死。”乔仁低着头,他知道乔羽这么说只是不想让他为自己的死而过度伤心。
“知道,你为什么单名一个仁吗?”乔羽的声音丝毫不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反而充满了活力。
乔仁摇了摇头,心想这名字我怎么会知道,口中刚却是恭敬的答道:“不知。”
“呵呵,你高祖便是单名一个仁字,著有《礼记章句》四十九篇,时人称之为“桥君学”。先汉成帝时曾担任大鸿胪,我乔家之望便始于此。你这个名字是你祖父生前所取,你祖父说‘上下相亲谓之仁,仁者,情志好生爱人,故立字二人为仁。一个仁字道尽了吾道之本,可称为道德之极,你若有子便取名为仁,一是希望岂能仁者爱人,而是希望能像先祖一样开辟吾家之盛。’”
“原来如此!”乔仁心领神会,一个仁字代表的是其祖父对他的厚望和期许。
乔羽点了点头,看着乔仁四十岁的年纪三十岁的脸,笑了笑道:“你还真是没变啊。你觉得你做到了你祖父的期许了吗?”
“孩儿不敢说做到,但是已达到了十之七八。”乔仁郑重的点了点头,很是干脆的承认了。
乔羽又喝了一樽酒,笑道:“你倒是干脆,不过分谦虚也是有自知之明的一种。你虽从十六岁起就征伐不断,如今四十出头,征战了近三十年,但是却未改一颗仁爱之心,无论征伐还是为政都有仁的体现,老父甚为安慰。说道功业,我乔家诸多先祖都比不上你,谁能知道我家门之中还会有一位大王呢!!”
“父亲,过誉了。”饶是乔仁一把年纪,也被乔羽夸得几近面红耳赤了,虽然乔羽说的是事实,但是被别人说和被自己老父夸奖那是两码事。
“可是你现在却是站在悬崖边上而不自知。”乔羽语气一边,语重心长的说道:“有汉以来外戚之祸终连不断,尤以季汉为最。马、窦、邓、梁、何如今安在?你已位极人臣,实乃功臣之首,萧何、韩信之例不由不防啊。”
乔仁是心里咯噔一声,暗自想到难不成孙策真的要对他动手不成,不然怎么连不理政事的乔羽都看得出来。“不知父亲的意思?”
“子言可知道,我乔姓之由来。”乔羽卖了一个关子,也不直说反而论起了乔姓只有来。
“孩儿,不知!!”
乔羽指着乔仁腰间的宝剑说道:“上古之时,有三皇五帝之时,吾乔姓源自于姬姓,乃是轩辕黄帝之嫡系苗裔。黄帝陛下在位百年而崩,年一百一十岁……,葬于上郡阳周之桥山。吾之祖先姬颧奉遗命守护桥山,后时代居住改名为桥。(桥姓改为乔姓实在北魏,这里是乔、桥同字)不过吾家族守护并不是黄帝的陵寝,而是陛下采首山之铜铸造的帝王之剑。哎!”乔羽一拍脑门懊恼的说道:“说多了,这些辛密吾家祖传的竹简上有,你可知老夫给你说这个有什么意义吗?”
说实话乔仁还真不知道,乔仁现在心中所想那把乔氏守护的帝王之剑是不是轩辕剑。这也难怪,乔仁原本是不信有轩辕剑的,但是自己都佩戴上了伍子胥的七星龙渊剑,乔循也有纯钧剑,时代久远的轩辕剑不见得不存在。
要知道轩辕剑可是传说中的神兵,又称为轩辕夏禹剑,是一把圣道之剑。由众神采首山之铜为黄帝所铸,后传与夏禹。剑身一面刻曰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此剑后为商汤所得,大败上古三大邪刀。上古三大邪刀可不是什么神话,后世《三国志》就有记载,‘中平二年,李傕掘得三刀,铭曰龙牙、虎翼、犬神,傕常服之’,苗刀就是根据这三把刀而成的,据说。
正在乔仁想入非非之时,乔羽提问倒是让乔仁吓了一跳,这才回答道:“孩儿愚钝。”
“你不是愚钝,是太精明了。”乔羽的声音开始有了变化,“我们乔氏的祖先之所以,选择去为一把剑守陵,原因难道你会猜不到。老夫要你在老夫死后,送老夫到庐江下葬,避开这蠢蠢欲动的建业。”
“父亲,切莫胡言。”乔仁惊得差点跳起来急忙说道,“父亲?”
这时的乔羽手中的酒樽慢慢倾覆,酒水亦是慢慢的倒在了皆白的内衣上,乔羽的手逐渐失去了力量,随着乔仁的目光,酒樽落了下来。
“父亲!”乔仁急忙把手指往乔羽的手腕上一撘,并没有感受到期望中的跳动,乔仁这才知道他的老父已经驾鹤西去,永远的离开他了。乔仁蓦然一退,一屁股坐在位上,眼神显得那么空洞。
“父王!”这个时候乔倩窜了进来,她每曰都要来陪乔羽玩弄一会的,今曰进门却看见他的父王一脸呆滞的坐在位上,而乔仁对面乔羽坐在那里安详的睡去。
“倩儿!”乔仁总算回过神来一把拉住乔倩的袖子,说道:“你祖父睡着了,咱们不要打扰他好吗?”
公元二二六年四月中,乔羽逝世于建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