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八十七章前哨战,朱桓对关兴!
话潘璋为了避免部队分裂敌对,下令七军齐出,向关羽展开攻击。不过他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肯定不会犯下一窝蜂胡乱出击的低级错误。潘璋下令征调七军中的精锐士卒,组成一支万余人的混编部队,由自己亲自率领,坐镇中军。他以临海军为先锋,以潘阳军为左翼,以会稽军为右翼,以丹阳军、建安军、新都军为中军,以吴郡郡兵为后卫,组成庞大的行军阵型,前往盖竹。
盖竹虽,却是潘璋手中与关羽交战的最前锋,潘璋准备在这里以战练兵,通过数十次规模战斗磨合部队,挑选精锐之士组建出一支属于他的新军来。至于到时候新军是攻击关羽,还是攻击陆逊、孙绍,就得看情况再定了。关羽会给他机会吗?要知道关羽正想把这十万杂牌军彻底击溃,以便将来把他们收编为己所用呢
就在潘璋在盖竹扎下营寨没多久,关羽就率领关兴、关索、寇封、赵累、马良等人,带着百余名护卫骑兵,来到了盖竹南面,亲自侦察敌情。南面土丘上有汉光武庙一座,关羽见了庙宇,跳下马来,亲自进庙焚香。他突然回想起尸骨未存的刘玄德兄长,不由得潸然泪下,在偏殿里为其埋香祭奠。
少时参拜完毕出得庙来,关羽与众将继续前往潘璋营寨附近探看。就见那盖竹附近,新建立数座大营,杀气冲天,其竟然无飞鸟敢于跃过。见众将皆为这营寨的规模所慑,关羽便用马鞭指着潘璋的大营道:“这大营虽然表面上雄伟,在我看来,却如同一个养猪场,养着这群土鸡瓦狗,当不得我大军断然一击如果不是我想要从中挑选精壮俘虏,今日就当引军将其消灭”
这牛吹得有大,但是众将却也被他的雄心壮志所激励,信心顿时大幅度提升。大家纷纷策马上前,讨论那潘璋营寨得失。众将并没有像曹军将佐那样有上军校的机会,平日里只能够自己看些兵书暗自揣摩,如今有实践的机会,还有关羽这样的大将指,大家都获益匪浅。关羽看着众将虚心求教,心中大乐,也就放低姿态,认真教授。
此时早有斥候细作将关羽举动报于潘璋,大军到现在都还没有得到有效整顿,稳健的潘璋自然不愿出击。再了,人家关羽只有百余人,若是自己以多欺少,纵使是成功了也要被大家讥笑。何况那关羽威名远扬,如果派出等量部队反被他击败,那大军初战就会没了锐气,接下来的战斗可就结果堪忧了。于是潘璋道:“那白眉马良,狡诈异常,这必是他献于关羽的诱敌之计,不可贸然出击”
此次七军出击,七郡才子豪杰纷纷从军。赵咨、沈珩等人皆以文名称雄,全都同意潘璋的见解,纷纷称颂他的明智稳健。唯有丹阳郡都尉朱桓奋然向前,兴奋地道:“将军,那关羽兵少将寡,这时候不出兵捉拿他,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朱桓过去负责建业沿江防守事宜,后来调至丹阳郡任都尉,他的粮草补给全由毗陵提供,孙绍入住建业后,朱桓很快立誓效忠,目前隐隐是潘璋麾下孙绍派代表,在很大程度上能够代表孙绍。
潘璋不愿意削了他的面子,再了潘璋自己不动心也是假话,他自己虽然不方便出击,但是让麾下将探探关羽深浅总是可以的。据那关羽前些日子左臂伤口迸裂,不能参战,如果真能够擒获关羽,那可就赚大了。于是潘璋不再反对,令朱桓率亲兵数百人出战。
此时朱桓刚在潘璋处应卯,他也不回营去取兵器,只是随手从帅帐前的兵器架上取了一柄铁枪。他策马来到营门处,一手持枪放声大叫:“有胆气者,都跟我冲啊”
“有胆气者,都跟我冲啊”那不跟他冲锋的,就都是无胆鼠辈了?众将虽然成功被他所激怒,都想要出战,但谁也不想跟他一起出击。因为万一打赢了,那大家都会是朱桓骁勇善战、潘璋有识人之明,自己这些助拳的也就是些衬托红花的绿叶;可是一旦打输了,那朱桓也就是个年轻冒失的罪过、潘璋是为了锻炼新人情有可悯,大家就会评论道:都是这些跟风出击的扯了朱桓后腿。
所以朱桓连续叫了数声,知名的武将中并无人响应。倒是护军浩周、军司马东里衮(东里是一个复姓),年轻气盛,也不考虑太多,被朱桓一激,两人便上前赞道:“朱桓真猛将也,我等二人愿意助你”于是两将各持铁枪,随同朱桓一起出击。
却关羽在营外看了半响,将潘璋营中虚实看了个一清二楚。虽然潘璋七军声势浩大,但是这七支军队配合并不是多么默契,关羽多次看到他们的巡逻部队出现重叠和空缺的现象。而且越是距离孙绍、陆逊近的郡县,其倾向性越是强烈,比如潘阳军和会稽军两支部队,甚至向彼此派出了警戒哨,划定了警戒线,火气味道十足。潘璋似乎也看出了两军的不合,将他们分别布为左右翼,以中军将其隔开,以免两军出现斗殴内争现象。
关羽有充分理由相信,一旦上了战场,这两支军队之间的配合肯定会出问题。而且关羽对潘璋此人也多少有了个了解,这个人属于谨慎型的智将,不会贸然行动,也不然他肯定不会对关羽这支部队置若罔闻。既然了解了虚实,关羽也不愿意在此浪费功夫,于是下令回营。他们正调转马头,突然听到潘璋营前有人大叫:“关云长休走”
关羽微微一笑,这潘璋军中倒是也有个有血性的,他回过头来,见对面营中冲出三员将,身后跟有数百名劲卒。此时关羽身边只有百余人,面对数百名敌军,大家却毫无怯色,因为关羽关云长的名头实在是太响亮了,有他在,纵然是面对千军万马,大家也都心有底气。众将纷纷上前请战,关羽还没有话,那朱桓已经领着浩周、东里衮冲到关羽面前,大声叫道:“哪个是关羽?待我朱桓朱修穆将你生擒”
关兴恨其对父亲无礼,于是不待关羽将令就猛拍战马冲了出来,口中怒声叫道:“朱修穆太过无礼,且看我关兴关安国教你作战”于是挥舞着自己手中青龙大刀,冲了上来。
那朱桓其实也知道自己与关羽武力相差甚大,真要是沙场竞技自己必输无疑,但是朱桓倒也有自己的考虑:一是关羽自恃身份,对敌人傲慢轻视,轻易不会与自己这个辈计较;二是那关羽左臂受伤,近期更是听他左臂用力过度,伤口再次迸裂,这样一来关羽运刀不便,战力大减;三是营寨中十万大军竟无人敢于出击,自己只要是露面,不论成败已然是胆气过人;四是潘璋正在整编部队,自己并无多少名气,如果不抓住这丝机会,那自己的出头之日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有了这些考虑,朱桓自是不怯场,他正等着表现呢而且表现越好,自己得到的好处越多。于是朱桓狠踢战马,快速迎了上来。一边上前,他还一边大声叫嚷:“关安国是何许人?我朱桓从未听过”
其实关兴这时也已经闯出了偌大的名头,但是两将斗战,自然无所不用其极,朱桓希望用自己的言语来激怒关兴,让他不能够正常发挥。事实上,朱桓的话确实是激怒了关兴,关兴也没有正常发挥,不过人家这次是超常发挥了
关兴暗暗发誓,定要将这觑自己的家伙斩于马下。关羽的青龙偃月刀重八十二斤,关兴的气力虽然跟不上自己的父亲,但他惯用的青龙大刀也有四十六斤重,远比朱桓手中的铁枪要沉得多。单论力气关兴已经压了朱桓一头,更何况他还有关羽这个超级名师教导,论其综合实力来要比朱桓强上许多。两个人各使刀枪斗了三十余会合,朱桓已经显露败迹。
一旁观战的浩周、东里衮大为担心,纷纷挺枪加入战场,却被关索、寇封两人挥刀拦住。六个人分成三组,走马灯般战个不停。就听着那刀枪交鸣声不断传出,就像是集市中最最繁华的打铁铺一般。
那朱桓此时也斗发了性子,虽然武力上不占优势,但他招招以命相搏,却也让关兴束手束脚,十成战力只能发挥八成。因此过了五十回合以后,两个人竟然重新斗成了平手。
只是浩周、东里衮两人虽然勇气可嘉,但是实力太弱,十余招过后浩周被关索生擒,东里衮更是被寇封一刀斩杀。关索、寇封对关兴倒是颇具信心,因此两人获胜后皆勒马观战,没有上前。虽然两人没有参战,但是虎视眈眈的他们也让朱桓倍感压力。更有关羽这样的超级战将在旁,朱桓不由得一阵阵地心虚,这时他才感到自己是过于冲动了,刚才那种决死一战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
朱桓一不拼命了,关兴就又重新占据了优势。他一方面利用青龙大刀的重量,频繁与朱桓硬拼力气,震得朱桓的虎口一个劲地发麻;另一方面他又以精妙的刀法,招招不离朱桓要害,让朱桓绷紧了神经,格外疲惫不堪。不多时,朱桓便手忙脚乱有些不支,关兴此时暴起发难,突然奋起一刀削向朱桓头颅
这一刀快若闪电,急似奔马,那朱桓在生死关头倒是反应迅速,连忙低头来避,不过自己的束发带却被关索一刀斩断朱桓的头发顿时飞散开来,遮住了他的视线。
朱桓大骇,他根本不敢去束头发也来不及梳头,连忙勒马回转,丢下士兵从侧面往盖竹军营方向逃去。关兴自然不愿意让这快到手的战果溜走,再了弟弟已经获胜,他这个当哥哥的也不能够落后啊,于是赶紧策马追赶。
两将一前一后,都往那营寨前方跑去。关羽猛一皱眉头,这朱桓不像是没有胆气之人,刚刚在重压下发挥失常倒是情有可原,但是在十万大军面前抱头鼠窜却是有些夸张了。要知道即使这朱桓真的为了保命逃走了,他将来也无颜面立于军中,肯定会被嘲笑一辈子。其中必定有诈难道是,跟我的拖刀计一样,是传中的回马枪?反正我军已经取得了优势,不需要安国冒险,而且见那本应快逃的朱桓马速却在反常地减慢,关羽于是大声吼道:“安国勒马”
关兴听到父亲的吼声后,习惯性地听令,他狠狠拉住缰绳,奋力来勒战马。那战马本已经跑起了性子,被主人这样奋力一勒,非常不满,两只前蹄腾空,人立而起。
正在此时,那朱桓手中铁枪突然往后一戳,正刺在关兴战马胸口朱桓全力一击的效果不可觑,就见铁枪深深地刺进战马前胸,卡在他胸膛正中,将这宝马一击毙命如果不是关兴听从关兴命令突然勒马,那回马枪将正刺在关兴胸口,关兴就算有十条命也肯定是死路一条
战马悲声倒地,关兴猛地从死马背上跳起,虽然没有被马尸砸到,却也弄得自己灰头土脸。不过他手中好歹还有兵器,而那朱桓的长枪却是砌在马尸之中,手无存铁。
那朱桓甚有决断,见关索、寇封已经追了过来,于是大吼一声:“关兴,不过如此”众人正等他再几句呢,没想到这朱桓撂下狠话后,立即策马逃开,麾下士卒没了战意,四散而逃。
关索、寇封来不及领军堵截,让士兵们大多都安然逃走。潘璋下令弓弩齐放,射住阵脚,防备关羽突袭。大家没有拦住敌军,于是向关羽请罪,关羽却捋须长笑:“大家何须请罪,潘璋堂堂十万大军,竟无一人敢于再次出击,不过如此”
经此一役,朱桓却也名声大噪,获利良多。但关羽军中诸将更是坚定了获胜的信心,对即将展开的大战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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