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铄的骑兵冲过来的时候,许褚正在系草鞋。o尽管他俸禄并不算太低,完全可以买一双皮靴子,可他还是喜欢穿草鞋,尤其是过去在涿郡游历时买到的那几双,更是他的至爱。据是一个叫刘备的家伙编的,非常结实耐穿。许褚一直认为从一个人编的鞋上就可以看出他的品性,譬如这个刘备,将来一定能成大器,因为他编的草鞋是结结实实的。要不是当时自己觉得脚臭,没好意思跟他多话,不定现在自己就在徐州讨生活了。
这些没用的干什么,还是快系鞋带吧。许褚蹲下来,突然觉得地面有一阵颤动,他一下子趴在地上,将耳朵紧紧地贴在地面上。有骑兵,大量的骑兵,领头的还是一个骑着一匹大红马的骑兵。
你要问怎么这么神奇,答案很简单,因为曹铄正勒马站在他的面前。
曹铄看着面前的壮汉,不用问对方,他脑子里就已经有了答案。“许褚?”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许褚纳闷地问道,自己一直以来只是承担内卫的工作,基本上没在外面出现过,这个陌生将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真是奇怪!
一旁的去卑可不管这么多,这汉子居然敢挡路,纳命来吧。他一举自己手中的狼牙棒,就冲了上来,狼牙棒借着马力狠狠地劈向许褚,带着一种奇异的风声。许褚往后退了一步,稍一偏头,就避了过去。右手顺手抽出腰刀,横举着削向了马蹄。去卑一紧马缰绳,战马一下子立了起来。两个蹄子照着许褚就砸了过去。
“放肆!”许褚一声怒吼,左手握拳,后先至,狠狠地打在那马蹄之上。就听咔嚓一声,那马一声悲鸣,一只蹄子哆哆嗦嗦,显然已经被打折了。
好个许褚!
曹铄右脚轻磕赤兔的马肚。赤兔开始跑起碎步来,逐渐加速。许褚表情严肃地看着他,长期以来丰富的对阵经验让他感到这肯定是一个劲敌。他两脚慢慢分开,成一个的八字步。就见刀枪齐闪。大家还没看到两相交,就可以听到那两股冷风地撞击。
赤兔太快了,风的撞击声、兵器的交集声一瞬间抛在了脑后,许褚故技重施,左拳又砸向了赤兔的屁股,正好赤兔也不老实,两个后蹄向后使劲一踢,正好与那拳头撞在了一起!
就听许褚一声闷哼。/拳头已经受了伤。能不受伤吗?吧,赤兔脚上可是有曹铄命令马钧偷偷给钉上的马蹄铁。相当于带了一个精铁打造的拳套,两告诉相击,就相当于许褚跟铁拳给急速撞击一般。他只是闷哼一声、没有骨折,已经大出曹铄的预料了。曹铄拨转马头,正要再次出击,就听见远处有一个人在呼喊:“住手!”。
来人正是曹昂,看来他效率还挺高,这么块就把那些个重臣地家眷骗了出来,交给祝公道控制。他连抽了几下马,赶到起来:“仲康且慢。是我。曹昂。这是我大哥曹铄曹子烈!不要打了,纯属误!”
许褚见了曹昂。轻轻了头,“公子。你总算回来了。主公念叨你好几次了。”
曹昂不可置信地看着许褚,“父亲醒了?真的?仲康你不骗我吧,大哥,父亲醒了,父亲醒了!”
许褚微笑着看着曹昂,他把刀插回刀鞘,然后冲曹铄一抱拳,“末将虎卫军都尉许褚,拜见并州刺史大人!末将已经按主公吩咐,在这里等了十五天了。///”
曹铄了下头,“仲康对吧?义父已经醒了吗?难道十五天前他就醒了吗,那他现在怎么还昏迷不醒啊?”虽然曹铄表面上还是非常镇定的样子,可是那颤动的声调早就出卖了他,是激动、是兴奋而是惶恐,就连曹铄自己也不知道。
许褚遗憾地摇了摇头,“禀告大人,十五天前主公苏醒了一次,下令由我地虎卫担任防卫工作,等待子修公子的归来。他:只要有我家子烈在,任何一人都伤不了子修!吩咐末将等公子回来后,立即入帐通报。不过这几天以来,主公只是在前几天苏醒过一次,据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末将身份低微,每次入内探视都被徐他给拦住了。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曹铄了头,“据府中人正在连夜开,他们干什么?”
许褚摇了摇头,“末将是个粗人,根本听不懂,也不敢仔细去听。反正有时候,隐约听到他们频繁你们两个人的名字,还有曹植公子的名字。///具体什么我也听不清楚。”
曹铄微微一笑,“远了听不清,咱们就进去见识一下吧。仲康,把你的虎卫们收一下,跟我进府!”
“是!”许褚毫不迟疑地了下头,大声下令,“虎卫集合!”
就在他转头的那一刹那,曹昂冲曹铄了下头,曹铄这才把手垂了下来,刚才他袖中的微型强弩一直瞄着那许褚,一也不敢乱动,生怕露出痕迹来。他轻轻打了个呼哨,两侧民居上面露出几个黑衣人来,全身都被罩在黑布之中,要不是循声出来,在这暗夜之中,根本就看不出来。
许褚惊讶地看着这些手里平端着强弩的黑衣人,长喘了一口气,原来自己一直处于危险之中啊,怎么平日里特灵敏地第六感失灵了呢?其实能不失灵吗,这几个黑衣人就是南华囚仙训练出来的批千牛卫,本来自身功夫就很强,又经过南华囚仙这个老狐狸百般训练,还结合曹铄前世看到地关于特种兵训练的一资料,称得上是超越三国水平的特种刺客部队。这样的一支刺客部队,又怎么能被一向大大咧咧的许褚所能现呢。/
就在曹铄与许褚交锋的时候,蔡邕也来到了蔡琰的院,一进门,他就看到自己女儿对着镜子傻傻呆。蔡邕悄悄走了过去,轻声问道:“昭姬,你在什么?”
蔡琰吓了一大跳,转头却是自己的父亲,轻轻叹了口气,“父亲,你又在什么?”
“昭姬,现在是难逢的好机。孟德目前昏迷不醒,我已经下令所有人不得前去探望,曹铄、曹昂两人都在外地,根本就赶不回来。曹彰这子本来就顽劣异常,加上他生母是卞氏,家里也没有什么势力,根本就抢不过我们。现在只需要你轻轻一下头,你的儿子就能成为兖州州牧了,你还等什么?”
“父亲,如果孟德醒了,你该怎么办?现在你所做地,可是对他地背叛!”蔡琰皱着眉头问道。
蔡邕叹了口气,慢慢道:“我对不起孟德,可是不能怪我。现在皇帝被吕布控制,住在一个的偏殿里,连夫妻郭伦之事都要被人!一个君主沦落到了如此地步,大汉地天下危在旦夕啊!现在只要我们把握机,把植儿推上州牧的宝座,就一定能得到皇帝地认可。到时候,孟德即使反悔也碍于天下悠悠之口。到那时,有我和孟德的辅佐,植儿一定能够匡扶汉室,成就一番事业!”
“可是孟德同样能匡扶汉室!”
蔡邕摇了摇头,“至少皇帝困居大阳县的时候,孟德没有亲自去救援!只是派张飞带着一支偏师做了做样子而已,他还赶不上他义子曹铄。曹铄还孤身刺董卓,杀李儒,倒是忠于汉室。不过外人毕竟不如植儿令人放心,这兖州牧一职还是留给植儿吧。”
“父亲,你这样终究对不起孟德!”
蔡邕轻轻了头,“等到大汉复兴的那一日,我向孟德有个交代的,这毕竟也是他曾经的梦,好了,不耽误时间了,你就不用跟我去了,那印章呢?”
蔡琰没有回答,不过她的目光却盯在铜镜前的梳妆台上的一个盒子里。蔡邕一把抢了过来,打开一看,正是那“兖州州牧之印”。他几乎忍不住要大笑,可是又强忍着憋了回去,“女儿,你就不用去了,等我的好消息吧!”
看着父亲那远去的背影,蔡琰微微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可是既然已经听了父亲十多年的教导,这次还是听他的吧,毕竟他是自己的父亲,他所做的也是为自己的植儿着。蔡琰又叹了口气,一转身,正好看到榻上曹操那明亮的眼睛,吓了一大跳,然后欣喜地扑了上来:“孟德,你醒了?……刚才你怎么不一声,我立即去叫父亲。”
曹操摇了摇头,“琰儿,不起作用的,你父亲决定了的事,绝对不再回头的。扶我起来,我得去大厅。”
“孟德,对不起,我……我不能……”
“琰儿……”曹操笑了笑,他摇了摇头,“看来我还是比不上你父亲在你心中的地位……”
“不,不,孟德,我扶你去!”蔡琰坚定地站了起来,这时候前院里突然传来一声雄壮至极的马嘶声,还有曹铄那熟悉的断喊声:“我父在何处?!”
曹操轻轻松了口气,他冲蔡琰笑了笑,“不用了,琰儿,我还是有两个能干的儿子的!”
像是回应他的话,很快屋子外面就传来了曹铄的声音:“义父,我和子修带着医师回来了!”
曹操微微一笑,“是子烈啊,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