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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救女名阿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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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寒烟来到东面却是看见这边还有人在打斗,长剑光芒闪烁,飞舞不止,定眼一瞧,却是正一道长正和一黑衣人纠缠在一起,这黑衣人身材高大,只露出两个眼睛在外,但是道行深厚,丝毫不落下风,早到的道行掌门安排弟子前往救人,其他人紧忙散开,唯留有那叫道明的执事长老在一旁掠阵,手拿长剑,聚精会神。

“呜呜,啊”突然一处道院房中有人被困火中,叶寒烟转眼一看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双眼流泪,大哭不止,甚是可怜,一道道大火将之包围,上端还有烧着的木块不停掉落,这小姑娘显是看到叶寒烟,却被是大火隔断,大叫起来,无法脱身,旁边有弟子因火势太大不敢近身,急的团团转。

“你们退去,我来”

叶寒烟见状不曾多想,飞身冲入火中,几个起落,便来到小女孩身前,用衣袍将之护住,用足功力右手一挥,清出一条道路,立马飞身而起,就在这时一道横梁哗啦落下,直砸到叶寒烟身上,也断了去路。

叶寒烟后背衣袍着火,且被砸的不轻,饶是身怀道法,也是吃不消,浑身真气混乱,口中益处鲜血,

“你流血了,呜呜”

小女孩也被吓到了,横梁一砸之下将叶寒烟两人压在当场,好在叶寒烟机警将她护在了身下,否则这下就要了小女孩性命。

叶寒烟拱起身躯,大喝一声,“起”使出十二分功力,崩开身上火焰包裹的横梁,直冲屋顶,也不管折扇会不会烧掉,打入一道真气,护在头顶,折扇紫青光芒闪烁,轰开屋顶,露出一个三尺来方窟窿,叶寒烟双脚一蹬冲向天空,人在空中折身一转,飘向空地。

人一落地,快速将着火外衣脱去,但见折扇无损,叶寒烟这才松了一口气,

“好了小妹妹,别哭了,我们出来了”叶寒烟将小姑娘放在地上,柔声说道。

小女孩刚才一直被抱在怀中,这时才抬起头来,满脸乌黑,弱小是身躯尽是污垢,但一双大眼却是灵动,转动不止,见自己没事,抽泣几下就没了声响。

叶寒烟蹲下身来,一阵检查,发现这小女孩只是受到了惊吓,身体却是无恙,便对小姑娘说道,“小妹妹,快到那边路口去,那里有人,这边危险”叶寒烟伸手一指,让她到院门口平坦之地,那里有天道宫弟子和米佛寺僧人在清点人数。

但小姑娘却是不动,伸手抓住叶寒烟袖口,不肯离开,叶寒烟头大,自己要去火中救人,带着个孩子算是怎么回事,如是劝解,

“小妹妹,我还要到里面去,很危险的,带着你不方便,乖,一会哥哥再来看你”

但小女孩就是不肯。

此时叶寒烟见当场本来打斗的两人也不见了踪迹,道明显然也是跟着去了,且这会各派弟子来往穿梭,也无其他危险,就转身离开,再去探看有无被困人员。

刚迈出一步就听见,“哇”的一声小女孩大哭起来,同时抓住叶寒烟衣袖的小手再次抓紧。叶寒烟无奈,只得带着她在这外围探查起来,道院房舍众多,不时听见轰隆的倒塌声响,以及燃烧时的噼啪声。

一阵探查却是再无新的发现,期间多位心清道弟子从火焰中冲出,手中横抱有人,但是仔细查探均是已无呼吸,显是火势太大来不及呼喊就被大火吞噬。

叶寒烟一颗心直往下掉,自己赶来报信还是晚了,纵然各派已加强防守,却没想到仍贼人闯入造成如此情况,身躯轻轻有些颤抖,紧握双拳,心中滴血。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尸体,面目全非,更有甚者已成一句焦炭,惨不忍睹,腹中一阵搅动,险些当场吐了出来,将小女孩挡在身后快速离去。

天际微微放亮,火红的太阳,稍稍抬起了头,一夜的紧张与查探令叶寒烟脸色难看,精神恍惚。

两人来到院门之前,此时诸人均在此处,几派各自阵营站在那里,门前站着一排灰气土脸抽泣不已的孩子,但见叶寒烟来到,众人皆是看了一眼,却是没有人搭腔,均是面色凝重,道袍、僧袍破败,一片凄凉之色。

半响,正一道长缓步上前,身躯颤抖,沉声开口道,“此地共住有一百十七人,能救出来的且活着的只有这十个孩童,还有六十人连尸首也不见”

正一道长胸口浮动,显是情绪激动,无法控制,伸手抽出长剑,刺向天空,吼道,“与魔道贼子不共戴天,正一誓杀魔人,以报此仇”

但见正一道长噌的转身朝后方而去,脚步沉重咚咚作响,人群自然分开,露出几个黑衣人来,但只有一人跪立当场,叶寒烟瞩目一望那人正是与正一道长打斗之人,此时虽跪立在那里却也是浑身鲜血,面无血色,胸口一处血洞早已无血液流出,干涸结疤,命不久矣。

正一道长走到那人面前,长剑架在那人脖子上,厉喝道,“说,是何人指使?魔道那派?将计划全盘托出,给你个痛快,否则叫你求死不能”正一道长口中吐沫飞溅,浑身颤抖。

“正一贼子,你妄想”那人咬牙喊道,“哈哈哈”大笑了起来,“惊喜还在后面”脸上抽搐,浑身抖动,一个不稳倒在一旁。

“哈哈哈”

“我杀了你”

正一道长,双眼通红,听那人大笑,并说还有后续计划,气血冲顶,再也无法控制,双手颤抖,长剑拖动,一颗头颅骨碌碌滚到一边。

“道长不可”道行横跨一步欲来阻止,同时佛号响起,“阿弥陀佛,手下留情”

道行与玄法大师两人双双来到近前,但还是晚了一步,人头滚落一边,两人对视一眼,摇头叹息,但魔人已死。

“若是留得此人,说不得能找出背后黑手,道长心情老衲理解,但……”玄法大师叹息一口,回到米佛寺众人之前。

正一道长转身走了回来,听玄法大师之言,也知是自己情绪激动错手断了线索,也是后悔不已,便说道,“大师放心,正一会竭尽全力查找线索,此仇不报妄为人,天道宫颜面何在,诸位颜面何在”

“说的是”玄法大师点头回道,侧身看了看叶寒烟,双手合十,“小施主便是前来报信的吧,可否告知名讳?”

叶寒烟见玄法大师问起自己,拱手施礼,回道,“心清道叶寒烟,拜见大师及各位前辈,寒烟前来报信,不想还是晚了,贼人造成如此情况,深感惭愧”说着又向诸人行礼。

那法剑宗司空剑,瞟了一眼,点了点头,却是未予搭理,倒是其身后一位身穿青色长裙的美丽姑娘,大眼闪动,凝眼看向叶寒烟,像是认识他一样,却是面无表情。

“阿弥陀佛,此时非你之过,也是我等太过自信,良成大祸”叶寒烟一听玄法大师如此为自己开罪,倒让他脸上一红,心里却更不是滋味,若不是自己跑错方向能早点到来,说不得就能免去这场灾难,眼前浮现种种惨状,心头一黑,差点栽倒。

“大师此地不是谈话之所,还是到您禅房详谈吧”

道行见玄法大师说到叶寒烟头上,自己无言以对,便调转话。

“诸弟子留下,道明你配合下天道宫弟子善后”

道行吩咐完,当先迈步朝玄法大师走去,四位掌门飞身而起,朝虎啸峰而去,善行和尚看了一眼叶寒烟,点了点头飞身跟上,叶寒烟虽然奇怪这小和尚怎么突然跟自己打招呼,但此刻不在状态,也就随意点头,算是见过。

“他……,他……”

见众人离去,躲在叶寒烟身后的小姑娘这才探出头来,连说了两个“他”字就没有了下文,叶寒烟奇怪,回身问道,

“你认识他?”

“我不记得了,好像不认识”

小姑娘摇头怯声说道,明显还在恐惧之中,叶寒烟也就没有再问下去,而是说道,

“小妹妹,你叫什么?”

“我,我叫阿蛮”

“还有人同你一起来吗?”

叶寒烟见着小女孩实在可令,弱不禁风,衣服破败,一时却也不知所措,从来没有这般言语上关照一个人,虽说是个小女孩,心里也有些变扭。

小女孩摇头,双手揉着眼睛,顿时一对黒眼,展现在人前,

“我一个人来的”

声音低沉怯弱,仰头对着叶寒烟,似是在回忆某些痛苦的回忆,大颗的泪珠滚落,叶寒烟心中一阵难受,不忍再问,摸了摸阿蛮的头,叹一口气。

两人一番整理,日头更是上了三竿,那些本在抽泣的孩童,此时也止住了哭泣,各派弟子也已收拾停当,在等候其他按排。

“走,我带你去找件衣服”叶寒烟不忍阿蛮如此境况,柔声说道,

正欲带阿蛮离开,就见一位僧人朝叶寒烟走来,来到近前,施礼道,“叶师兄,道行掌门及方丈让我等带着这十位小施主,与你一同前往虎啸峰,有事商谈。”

“好,多谢大师相告,寒烟这就动身”

叶寒烟拱手还礼,那僧人微笑点头,又去找法剑宗弟子,叶寒烟见自己衣袍不整,便找心清道弟子借袍子,无奈一圈下来,也没有多于衣物,却是借到一件道袍,只好遮挡在外,但太过宽大,极不协调。

“嗖嗖”那边已有弟子带人离开,前往虎啸峰,叶寒烟准备妥当,便将女孩喊过来,递给她刚找到的一件男孩外衣,

“来穿上吧”

可是小女孩却是使劲摇头,一连推开几次,“不换、不换,这是婆婆给我缝的”

说着就要哭起来,叶寒烟见状,无奈只好拿开,伸手牵过小女孩,抱在怀中,“注意别乱动,我带你去见各位前辈”

阿蛮一听顿时不在乱动安静下来,趴在叶寒烟肩头,一手搂着叶寒烟脖子,叶寒烟见状放下心来,左手一动,折扇漂浮在身前,一跃而上,追上前面弟子,朝虎啸峰飞去。

这时叶寒烟才看到整个龙虎山面貌,但见各峰相聚甚远,山顶道院密布,山下河流无数,期间云雾缭绕,悬崖峭壁,古木林立,真乃仙境。

脚下深不见底,云雾流动,风声呼啸,身影穿梭其中,有种放声长啸的冲动,肩头阿蛮,一阵颤动,搂紧叶寒烟,此时却是没有了怯弱,而是叫喊了起来,

“我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哇”

“我也要自己飞,你教我好吗?”

兴奋得通红的小脸靠在叶寒烟肩头,嘴里却是不忘央求,弱弱的问道,

叶寒烟仿佛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看到徐子英御剑而去的情景,点头微笑道,

“我教你”

“那你以后还会像这样带着我飞吗?”

阿蛮再次充满期待而又有点羞怯的问道,

叶寒烟一怔,随即笑了下,口中却是你说到,

“只要你喜欢就可以”

“喔噢……”

阿蛮一听之下,很是开心,更加抱紧了叶寒烟,小小身躯仿佛找到了依靠,嘴里话语不断,甚至腾出一只手来,去抓那呼啸而过的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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