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邱妍好不容易挖出棺材的顶部,却发现这幅棺材的两旁似乎还有东西,我们用铲子扒开泥土看了看,才看清那些东西是和这副棺材差不多样子的朽木。
邱妍看着我惊呼道:
“合葬?”
我有些不太敢相信,便拿着铲子又挖出来一截,没想到挖出来一看,果然又是一副棺材盖。
邱妍见状,又跑去另一边开挖,挖了一会儿后,她才起身说道:
“也是棺材,看来真是一个合葬墓,难道这家人之所以没再走出去,真的是因为全家被屠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
“谁会这么好心杀了他全家后,又把他们下葬呢?还立了个墓碑!”
正在我和邱妍疑惑的时候,带着三条狗去撒野的二娃突然叫了起来:
“子木哥,妍姐,你们过来看一哈咯!”
声音是从我们背后的山体里传出来的,我从坑里站起身来,看见二娃正站在山体旁边的几块石头后面。
“快过来啊!”二娃看见我后,又招手喊了一声。
谁知道二娃喊完之后,突然往身后的山坡上爬去,我看见他没爬多高,忽然一闪身,竟然不见了。
我赶紧叫过邱妍,然后朝二娃消失的地方跑过去。
当我跑到那几块石头旁边时,我发现这些石头并不像是长在地上的,更像是被雨水从山上冲下来的。
我们越过石头,就看见有条小路通往山上,这条小路很窄,而且不是特意修建的,像是某个人经常从这里路过而踩出来的过道。
我没有耽搁,继续沿着小路往上爬,谁知道没爬两步我就看见小路的尽头有一道山体的裂缝,那裂缝不足一米高,宽度刚好能容纳一个人,要想进去的话,我们必须趴在地上。
我跑到裂缝朝里面大喊了一声,二娃很快有了回应:
“快下来撒!”
我回过头看了看邱妍,她脸上也是一副惊讶有余的表情。
裂缝里面很黑,我的眼睛一时之间还没能适应黑暗,可是我想既然二娃能安全下去,那我也应该没问题。
可谁知道我刚钻进裂缝,突然觉得手下一空,然后整个人滚了下去。
“哦,我忘了告诉你,这个坡陡滴很。”等我摔下来之后,二娃才捂着嘴说道。
我赶紧坐起来,然后朝着裂缝口喊道:
“邱妍,慢一点,进来后有一个陡坡,别摔下来了!”
这个时候,由于是从里面往外看,我的视线便马上恢复了,我发现刚才摔下来的高度并不高,最多三米,而我摔下来的那个陡坡,是由泥土和碎石组成的。
我马上明白了,看来这道裂缝远不止我们看见的那样大,只不过被落下的山石给挡住了下面的大部分而已。
这时邱妍也爬了进来,她面对着我,看着我的背后,嘴巴张得老大。
我赶紧回过头,却看见我的背后是一个足有两层楼高的山洞,不,应该说是足有两层楼高的房子。
之所以说这个山洞是房子,是因为里面摆满了各式老式家具,有床、有柜、有架子、有火坑,甚至连地面都用石头整齐地码了一层。
二娃这时站在那张木床旁,指着床上对我说道:
“过来,看这里。”
我和邱妍马上走了过去,谁知道过去一看,那床上竟然躺着一具尸骨,而且那尸骨周围长满了尸腐菌。
我和邱妍一见到尸腐菌,下意识地就捂住自己的鼻口,然后我们把二娃还有那三条狗都带了出去。
一直回到放背包的地方我们才停下来,邱妍看起来很高兴,对我说道:
“看来咱们找对方向了!”
我点点头,回应道:
“是啊,不过,这里不能久待,没有装备,我们一步都不能靠近山洞。”
“嗯,”邱妍回答道,“咱们先回山坳那边,这么远的距离应该没问题,然后通知向伟,让他带装备过来。”
“行,不过得让他快点,最好是先带几个人过来,让其他人马先住在李先富家里,人少速度会快一点。”我一边收拾背包一边说道。
随后,我们三个人和三条狗便跑回了山坳这边。
一路上,我们给好奇的二娃解释了那种蘑菇是种很危险的东西,并且告诉他我们会有更多的人过来,他们会带来更先进的装备,到时候我们再进洞去一探究竟。
二娃也给我们解释了他发现那个山洞的过程:原来,发现那个洞的并不是二娃,而是那三条猎狗,本来那道裂缝处在阴暗当中,不故意去看是很难发现的,二娃的猎狗不知怎么找到了那里,二娃是去找狗时才发现那边有个山洞的。
我问二娃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二娃说就是喉咙里有点发堵,我又感觉看了看那三条猎狗,只见它们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的玩耍。
我叹了口气,看了眼邱妍,我们同时摇头松了口气。
跑过山坳后,我们找了一处上风口开始扎营,我让二娃把狗子们栓好,一来是怕它们又跑回山洞,二来,昨晚上那东西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今天晚上即没有墙壁又没有门板,指不定还会出什么事呢!
邱妍一门心思想找虎骨矛头,这档子突然出现线索,她自然就把其他都抛在脑后了,这一路上她一直忧心忡忡的,现在好不容易有点眉头,我实在不想再拿昨晚上的事来扫她的兴。
扎好帐篷,天也就暗了下来,二娃从布包里翻出昨天吃剩下的野猪腿,拍打拍打又给架在火上了,我倒是不介意,邱妍也没时间去介意,就这样,一只野猪腿解决了我们三人三狗的两顿晚饭。
吃过东西,邱妍便凑过来跟我商量向伟他们到了之后的事情,我心想昨晚上那白毛畜生还没弄明白呢,咱们先把这几个晚上熬过了再说吧!
可是看着邱妍这么兴奋,我也不忍心打乱她的计划。
邱妍计划得很详细,详细到了几个人用多长时间挖出一口棺材,但是邱妍也很担心,她担心那些尸腐菌,问我有没有办法处理那些尸腐菌,说总不能让人戴着氧气面罩去挖那些棺材吧。
我一想也对,戴着那面罩,正常呼吸都受影响,就更别说干重活了。
可是尸腐菌能怎么办呢?火烧?那不是把整个山洞的线索都给烧了吗?水淹土埋?也埋不住那些孢子啊!
想来想去,我觉得最好还是别动那些尸腐菌,便说道:
“依我看,那些菌子咱们最好别动,反正咱们动土是在白天,等白天一过,咱们就马上回来,向伟不是说尸腐菌的孢子只会在黑暗里发挥作用吗?我看咱们只能祈祷向伟说的是对的。”
邱妍听完点点头,说道: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我回答完邱妍,转脸又想到昨天晚上刚进屋时闻到的那股霉味儿,我记得曾外公在江西那个土匪寨里就闻到过霉味儿,之后他的主家就起尸了,我在想,昨天那个白毛畜生,该不会和尸体有关联吧。
由于昨天晚上我们三个人都被折腾够了,再加上今天爬了一上午的山,我和邱妍又刨了几个小时的地,所以晚上没有多聊,我们就各自回帐篷休息了。
我依旧把帐篷让给二娃,我自己则和三条狗睡在火堆旁,我心想有这三条好狗作伴,放哨什么的就不需要了。
这一觉,我睡得很香,没有白毛畜生,没有蚊虫叮扰,我甚至连梦都没做。
可就在我心满意足睡到自然醒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腿被什么东西踩了一脚,这一脚不是很重,也不疼,我心想可能是狗子。
就在我抬起脑袋打算骂一骂这群不听话的狗子时,眼前的一幕顿时把我吓傻了。
只见那三只狗子正在我伸脚的地方欢快地蹦跳着,而在它们中间,正背对着我坐着一个浑身长满白毛的东西。
那东西大概和二娃差不多高矮,可身材魁梧多了,此刻它正饶有兴致的逗着那三条狗玩儿。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前天晚上这群狗子没有反应了,狗会对什么没反应?对他们没有威胁的东西!
可是这白毛怪对狗子没威胁并不代表它对我们没威胁啊!
我躺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此时天刚蒙蒙亮,二娃还在帐篷里打着呼噜,看来指望他们来救我是不大可能了。
人的身体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之前我就这么睡着,觉得很舒服,可一旦我发现这白毛怪之后,即使保持原姿势不动,我也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也许是我紧张过度,不一会儿,我就开始觉得要关节疼得要死,我觉得非得翻下身才能缓解。
可当我刚挪动一下小腿,那白毛怪就像电击了一般,猛然回过头来,我们俩对视了一小会儿,那白毛怪便面带恐惧之色,像看见什么怪物似的跳着逃走了。
我惊魂未定,视线跟着白毛怪移动,我看见它跳下山坳,过一会儿后又从对面山坡爬了上来,最后消失在那道裂缝处。
等那白毛怪消失了一会儿,我的脑子才开始反应。
首先,是这白毛怪的长相,有点像猩猩,可嘴巴比猩猩突出一点,它没有尾巴,能直立行走,两只手跟脚差不多长,我想,这应该就是邱妍所说的猿吧。
其次,这家伙看起来很怕我,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我心想它要是知道我怎么想的,估计它都得笑死。
最后,也是最奇怪的,这家伙竟然住在那个山洞里,它难道就不受尸腐菌的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