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我尝试了各种方法,比如不去摸门窗直接摘符纸,比如用手机和其他东西去砸,等等,可是不管我用什么方法,只要跟墙壁或者门窗或者符纸有接触,这些东西包括我,都被反弹回来。就好像屋子的周围有一层保护膜,保护着门窗和符纸。
虽然一次又一次失败,但是我没有停下来,时间不多,我必须争分夺秒。
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之后,我发现是可以接近那些符纸的,只要不碰到符纸或者墙壁,我离它们多近都没关系。
我灵光一闪,从屋子一角拿来一片纸盒子,然后对着那些符纸狂扇,果然,我发现扇过去的风没有被阻挡,那些符纸被我扇得猎猎作响。
可是这些符纸好像沾得很牢,我不停的扇了十多分钟,这些符纸就是纹丝不动,直到最后我扇得手臂都酸软了,愣是没有一张符纸被扇下来。
我气急败坏地把纸片扔在一旁,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最让人懊恼的事莫过如此,我明知现在时间紧急,我想遍了所有办法,最后事实证明我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
在地上坐了片刻之后,我忽然觉得脚踝一阵灼痛,抬头一看,就看见一缕阳光正透过窗户破掉的孔洞照在我的脚踝上。
现在正是人们称之为“秋老虎”的深秋季节,中午的阳光毒辣无比,虽然躲在屋里感觉不到什么,但是只要被阳光照射到,你还是能感受到骄阳似火的感觉。
火!我忽然想到。
没错,火!
我立马跳将起来,上上下下将自己摸了个遍。
自从上山当护林员之后,我被老林头强制着把烟给戒了,虽然有的时候还是会偷偷抽上一支,但是我的身上是不能带着烟和火的,所以很显然,我什么都没摸到。
不过这种状况难不到我,当年在部队,我练的就是这个,只要给我两根木头,再找根结实一点的藤曼或者石头,生火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只是这种方法生活需要时间,而我现在缺的就是时间,我必须想一个更快捷的方法。
这时我被桌子上的一个水杯给吸引,大概是罗老道不想太过为难我,还特意给我留了杯水。杯子里面的水之前我已经用来波了符纸,但是我相信杯底应该还剩有几滴。
水,用来生火,我顿时一阵狂喜。
我马上把之前用来扇风的纸片撕成很细很细的一条条,然后从中拿出一条还带有封面的,这种封面可以短时间阻止水滴被纸吸走。接着,我拿过杯子,将里面剩余的水滴滴了一大滴在纸条上。
做完这些,我便将水滴放在阳光下,利用水滴把阳光聚焦在我堆好的碎纸条上。
只用了十多秒,我就看见有烟从纸条堆中冒了起来,再过了几秒钟,我终于看见纸条堆里腾起一朵小小的火苗。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更别说点燃一堆非常易燃的纸条了,我马上从屋子里搜集所有可以燃烧的东西,待得火苗最够大之后,我便从中拿出一根正在燃烧的纸条,随后小心翼翼地伸向符纸。
符纸一般都是用很薄的宣纸制成的,非常易燃,所以当火苗接近符纸的那一刻,符纸马上就燃烧起来。
烧掉一张符纸我还不放心,接着将其他七张符纸全部引燃了,就在我准备推门出去的时候,屋子的另外一扇门后传来了罗老道的声音。
“何小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开门,老陈这一次是不惜代价要拖住你,开门之后的结果不是你希望看见的!”
我火冒三丈,走过去一把推开那扇门,就看见罗老道捧着一个保温杯坐在椅子上悠哉游哉地喝着茶。
“你个牛鼻子!”我骂了一句,然后提着拳头就冲罗老道脸上打了一拳。
而罗老道压根没有反抗,直接被我一拳砸了个四脚朝天,他保温杯里的茶全部浇在了他脸上。
“咳~~呵呵,”罗老道不慌不忙地爬起来,摸着被我打出血的鼻子笑道,“火气不小
啊。”
我不想跟他耽误时间,转过身就打算出去,谁知道罗老道一闪身钻到我面前,双手抵住我的胸膛说:“听我说,何小子,不管你怎么打我,哪怕是打死我,我一句怨言都没有。我跟你说过,我老罗的命是你的,你想要随时可以取走,但是我劝你不要走出这间屋子,你不会希望看见那个结果的!”
罗老道鼻子里不停地淌着血,眼神真挚又带着一丝愧疚,一时间我竟然想要去相信他。
但是我很快反省过来,不过他说的是真是假,无非就是想拖住我,而我是不可能被他们拖住的。
我狠狠地一甩手,将罗老道的双手给打开,“给我滚远点儿!”
随后,我便头也不回地走向后门。
就在我的手伸向门把手的时候,罗老道在我身后大声喊道:“你想用一村子人的命去换邱妍丫头的命吗!”
我不明所以,也不想去计较他的话,用手猛地一推,后面应声而开。而这时,我听见后面的罗老道嘴里念念有词,回头一看,就见他双手捏了个奇怪的手决,闭着眼睛不知道念诵什么。
我心下一拧,心想他还想玩什么花样?
不过我不想再耽误时间,我想无论他玩什么把戏,只要我不接招不就行了!
于是我一大步跨过门槛,然后马上被外面的阳光给笼罩了。
出门之后,从屋子后面绕道大路上,发现路上还是一个人都没有,不仅如此,现在明明是艳阳高照,可是那种被阴霾笼罩的感觉却更加强烈了。
忽然,我看见前面一间房子的门被推开,从里面蹒跚着走出一个跟我爸差不多年纪的人。那是李叔,他的儿子是我的小学同学。
跟着,我听见身后陆陆续续传来开门的声音,我回过头打量了一圈,看见每扇门里都走出一些我很熟悉的人,只不过很奇怪,他们走路的样子如出一辙,都是垂着双手、迈着碎步非常缓慢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