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趟我们还打算开着房车过去,而我和邱妍紧要的东西都在车上,所以需要准备的东西不多,就是增加了一些登山的装备,还有一些应急物品。
一行有五个人,车上的铺位不够睡,不过我和邱妍事先都购置了帐篷,到时候男人睡帐篷,女人睡车内,勉强还是够的,邱妍说大不了就住酒店嘛!
就这样,我们在省城多待了一天,打算第三天就出发。
谁知道这天我刚睡醒,邱妍就敲响了我的房门,听上去还挺紧急的,我打开房门把邱妍让进来,问她怎么了。
邱妍紧皱着眉头答道:“向伟不见了!”
向伟?虽然十多天之前我还听到过这个名字,可是自从邱妍和向伟翻脸以来,我们就很少接触过了,所以我不明白“向伟不见了”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邱妍和向伟之前还有往来?
另外,邱妍焦急的脸色告诉我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儿,我便拉着邱妍坐下来,问道到底怎么了。
原来,邱妍今天早上跟她在这个酒店的朋友聊了几句,她从朋友那儿得知向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酒店撤资,并且注销了原先那家旅游开发公司,最为关键的,是这位朋友不明白为什么然后想去找向伟谈谈,可是她没能找到向伟,而且她还跟很多熟人打听了,这些人都不知道向伟的去向,就好像向伟突然之间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看见邱妍一脸的担忧,不禁一阵酸意生起。
“不见了就不见了呗,反正你和他也没关系了,干嘛担心他啊!”
邱妍听出我话里的意思,耐心地解释道:“子木,我是讨厌向伟,我希望他身败名裂,我希望他穷困潦倒,可是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说到底,他还是我的哥哥。”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这女人狠起来可真是够厉害的,都身败名裂、穷困潦倒了,还不算伤害?!
“你是担心他受到的打击太大,所以寻短见?”我戏谑地问道。
邱妍点点头。
“呵呵,我看你的担心是多余的了,你也不想想,你和向伟见最后一面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嘴脸!依我看,你与其担心他寻短见,还不如担心他会不会憋什么坏主意,正等着收拾咱俩呢!”
邱妍瞪大了眼睛,“这也是我担心的啊,不管他是寻短见还是憋坏主意,都是我不希望看到的,子木,我觉得我们还是留个心眼比较好!”
“行吧,你认为该怎么办?”
“我刚才跟我那朋友说了,让她打听到向伟的消息后就第一时间通知我,其他的,我也想不到了。”
我听完一拍双手,“这不就结了!你想不到我也想不到,干脆就别想了。邱妍,你能在这种时候还担心向伟,就证明你还是留着情分的,可是不见得向伟会这样想,你已经仁至义尽了,算了吧!”
邱妍这时才把紧皱的眉头展开,一拍双膝道:“你说得对,能做
的能说的,我都做了,算了就算了吧!”
说完,邱妍便起身退出我的房间,我们约好收拾完东西就去楼下的餐厅吃早餐,吃完早餐就出发。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我们便蹬上房车,我看了看副驾驶的邱妍,又朝身后三个人看了一眼,随后便点燃引擎,油门一踩,五个人、一辆车便朝着贵州毕节出发了。
省城离毕节不是很远,速度快一点的话,一天之内完全可以抵达,可是我们五个人都挺兴奋,特别是头回出远门的二娃和逐渐恢复心情的黄悦翎,遇见好玩儿的地方非得停下来看看、瞅瞅,于是,一天的形成硬是被我们拖成了两天。第二天下午时分,我们才总算抵达毕节市内。
毕节城内还没有房车的专用驻车地,我们只好选了一处较为偏远的人家,答应给点儿钱,借他们的院子停车,水和电都按市价付费。
刚刚安顿好,邱妍便拉着我商量下一步的行程。
邱妍说,贵州卡斯特地貌繁多,地下溶洞也是数不胜数,按照他父亲笔记本里的记载,有那么一个洞窟倒也不算奇怪。现在的问题是,邱妍父亲的笔记本里并没有提到洞窟的具体地址,我们该从哪儿入手找。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思考过,邱妍的父亲虽然找了那么多地方,可到底他还是普通人一个,就算当年他得到了陈方圆的提示,可是他手上的线索也不多。我想,他当时可能也是和我们现在一样,毫无目的、无从下手。
“邱妍,我觉得当年你爸手上的线索不会比我们现在多,咱们还是看看明面上的线索,比如你提到的夜郎国都城,是在哪儿发现的?说不定你爸就是从那儿着手的。”
邱妍闻言掏出手机,摁了几下后,便惊讶的说道:“呀,没想到贵州关于夜郎的争论这么多啊!”
“什么争论?”
“就是关于夜郎国都城的争论咯,你看,毕节、同仁、遵义,好多地方,哦,湖南的沅陵也在争~~~~”
邱妍把手机递到我面前,我懒得看,就打断她问道:“你看看毕节的是在哪儿?”
邱妍迅速地翻了几下手机,随后说道:“有了,毕节赫章乐山村,据说在这个乐山村找到了夜郎古国的墓葬文物。”
我大手一挥,笑道:“那行了,明天咱们就去这个乐山村瞧瞧!”
一行五个人里,基本上都是我和邱妍在发号施令,黄悦翎和二娃自然是没意见,可是我发现龙全似乎有些不悦。
我和邱妍商量妥当之后,邱妍便提议去买点东西做晚饭吃,我是体会过跟邱妍逛街的“趣味”的,当年在部队拉练五公里都没有和邱妍逛街累,所以我拒绝了。龙全说他留下搭灶生火,买东西就不去了,而黄悦翎自然是不会和邱妍同行的,最后,只好由不经世事的二娃陪同前往。
看着二娃跟在邱妍身后又蹦又跳的身影,我心说你小子现在还不知道江湖的凶险。
邱妍走后,黄
悦翎说也要去逛一逛,我心想这丫头总算恢复了之前的劲头,就没有阻止,只是告诉她晚饭前赶回来。
龙全在两个女人离开之后,便来来回回的钻进房车又钻出来,好像他对那套房车的厨具非常感兴趣似的,我拿了两把便携椅子放在车旁,冲龙全叫道:“你忙些什么呐,来来来,坐下说会儿话,待会儿我教你怎么用。”
龙全嘿嘿一笑:“我就是好奇,你说现在的人是怎么想的,一个车子都弄成房子一样,那还建什么房子啊?”
龙全笑嘻嘻地在我身旁坐下,将那根沙木邦横放在大腿上。
我打量了一下那个木棒,随后问道:“龙全,我怎么发现你好像有心事啊?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们来贵州啊?”
龙全一愣,“哪有,何哥,我能有什么心事,我就是~~~就是有点担心。”
“担心?有什么好担心的?”
“嗨,本来我以为跟着你们就不用担心陈方圆他们了,可是这一路走来,我发现我还是放心不下。我们在这儿有一搭没一搭的找,可是陈方圆那伙人也没闲着啊,他们的背景手段都高过我们,我真是担心他那边会有什么突破。”
“呵呵,龙全,我看你是白担心了,甭管他们有没有突破,他们总需要龟甲吧,我就不信一套失传近千年的符文就被那几个老头儿用几年时间凭空摸索得出来,如果那么容易的话,那陈方圆为什么还这么煞费苦心地跟我纠缠呢?对不对!”
龙全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呵呵,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的心里老是没底。”
“行了,你就把你的心踏踏实实放在肚子里吧,不说这个了。对了,龙全,之前你说你的背后也有人脉,能不能跟我说说?”
其实这个问题放在我心里很久了,龙全说他有人脉,我不怎么相信,就算有,他的人脉也肯定非常孱弱,不然的话,他不会找陈方圆找得这么辛苦,而且总是被陈方圆甩在身后。但是他又的确在内蒙发现了我的踪迹,而且知道的还挺详细,这就不得不让我思考龙全的人脉是怎样的一股力量。
在省城的时候,我就有了个猜想,毕先生和龙全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或者说毕先生就是龙全口中所说的人脉。
我之所以这么猜想,并不是完全凭空猜测的。首先,这两人都是苗人,其次,这两人对我和邱妍的身体了解得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说话都是遮遮掩掩的,似乎是想试探我。凡此种种,特别是毕先生之前的表现,让我想到他很可能是打入陈方圆那伙人中的眼线。
但是考虑到如果真如我所想的话,那龙全和毕先生之间的联系肯定非常紧要,即使我猜中了,也不能戳破,所以我问龙全也不过是想试探他一下。
龙全依然保持那副笑脸,听见我的问题后,他的脸色没有任何起伏,只是波澜不惊地回答道:“呵呵,何哥,你知道的,我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