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底气十足的黄悦翎,我妥协了,心想只要能帮邱妍弄来钱,她爱怎样就怎样吧,
此时已经临近傍晚,我们一直忙着谈事和跟向伟见面,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饿。
“好了,先把这些恼人的事抛开,咱们出去吃饭!”我起身说道。
于是,我们三人便离开酒店,在附近找了一家餐馆吃了顿饭,随后我和黄悦翎便返回了祖姑婆家。
在离开的时候,我叮嘱邱妍先别想太多,这些天她只需要考虑怎样接待即将到来的老板,而陈方圆那边的事由我来安排。
邱妍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她轻轻拉着我的手,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到了也没能说出来。
到了祖姑婆家门口,黄悦翎先是偷偷往里面看了一眼,见堂屋没人,她便将我拉到一旁,狠狠地轻声说道:“大外甥,借钱的事儿你千万千万别跟奶奶说,要是你说了,在奶奶杀掉我之前,我就先杀掉你!”
我看着黄悦翎因为太过严肃而变得扭曲的脸,忍不住笑了出来:“悦翎儿,你吓我呢,祖姑婆哪儿那么狠心!”
黄悦翎一跺脚,“哎呀,反正你别说就对了,听见没?”
我点点头,“行,打死你我也不说,行了吧!”
“嗯!嗯?”黄悦翎马上反应过来,“何子木,你还想不想要钱了?想要就好好跟我说话!”
我赶紧陪笑道:“呵呵,一不小心说秃噜嘴了,打死我我也不说,这回行了吧?”
黄悦翎没理会我,白了我一眼就拐进了堂屋。
祖姑婆这会儿正在厨房里,她已经切好了菜摆好了柴火,看样子是在等着我们回来做饭。
黄悦翎进去后,叫了声“奶奶”就自动坐回灶边,祖姑婆见了我俩也开始摆弄灶台上的盐油罐子,准备做饭。
我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得,今晚要撑一撑了!
随后,我也坐回了我的位子——柴火堆。
经过之前一个月的了解,我发现在祖姑婆家里,除了吃晚饭的时候之外,在祖姑婆做饭的时候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交流机会,我们之间有很多话题都是在这个时候展开的。
果然,我们各自找到自己的位子后,祖姑婆便开口了。
“了解了吗?邱家到底怎么回事?”祖姑婆问道。
“嗯,了解了,事情是这样的~~~”
就这样,我和黄悦翎东一嘴西一嘴的把邱家的事前前后后给祖姑婆说了一遍,只是我俩都非常默契地把筹措资金的事给撇掉了。
祖姑婆听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叹了口气,感叹道:“邱家的事因盗墓而起,现在又因盗墓而终,谁说不是天意弄人呢?”
感叹完后,祖姑婆又看向我,问道:“那这位邱家大小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照她的脾气来看,她应该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对吧!”
我笑了笑,说道:“祖姑婆真是明察秋毫,邱妍的确不会轻易放弃,他们家还保留有一个签证,她想留下来继续寻找解咒之法。”
祖姑婆这时眯起眼睛,像是要看进我心底一样,看得我直发毛。
“你把陈方圆的事告诉她了?”
我愣了一下,随后笑道:“祖姑婆您真是眼睛又亮心又细,没错,我告诉她了。”
“哼哼,祖姑婆没你说的
那么厉害,就是经历的多了,所以很多事情你瞒不了我,那邱家本来就是毫无办法,他们之所以能四处活动,都是受到了别人的帮助,这次他们被赶出去,本来应该已经穷途末路了才对,要不是你把陈方圆的事说出来,她邱家一个小丫头哪里会有这么大的决心?”
“祖姑婆,既然您都知道了,那能不能请您给陈方圆捎个信,就说我们愿意放弃龟甲,希望他能帮帮邱妍。”
谁知道祖姑婆的脸色陡变,她放下手里的菜刀,几步走到我面前。
“你以为陈方圆那么好接触?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像跟他打交道?”
我没想到祖姑婆会这么大反应,所以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祖姑婆可能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又马上返回了灶台边。
“祖姑婆,这陈方圆到底什么来头啊?您之前不是说不认识他吗?可是我昨天看见你俩的样子,像是老相识似的,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啊?”
“哎,”祖姑婆重重地叹了口气,“陈方圆我的确是不认识,但是他们那个组织我知道,总之你要记住一点,无论是蒋家还是黄家,跟陈方圆他们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多年,我们双方都没有过任何接触,我希望你不要因为邱家的事而打破这种平衡。”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她家要是没饭吃,可以来我这里吃饭,要是没地方住,可以来我这儿住,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会帮她,你也不要帮,听见了没?”
我愣愣的看着祖姑婆,没有吱声,祖姑婆见我不回话,便把菜刀狠狠地往菜板上一拍,大声问道:“听见了没!”
我赶紧点点头,答应道:“听见了,祖姑婆。”
“好了,准备吃饭吧,这两天你跟翎儿要抓紧练功,不许偷懒,知道了吗?”
“知道了!”
这些年来,除了我爸我妈,就只有连长这么训过我,当然,还有老林头,平时外公外婆看见我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祖姑婆是这么训我的第四个人。
可不知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可能是祖姑婆高出我三辈,我又是他唯一的亲人,我觉得在这四个人里,她最有资格这么训我。
再有一点,我认为祖姑婆整天待在家里,连家旁边的大马路都很少上,所以她也只能是在家里训训我,只要我离开了她的家,她就奈何不了我了。
此刻我也是想着既然祖姑婆不替我捎信,那我自己不会找吗?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我就不信找不到陈方圆,再说了,我手上还有龙全呢!
我一边想着这些一边帮助祖姑婆把饭菜端上了桌,吃饭的时候,我们又聊了下别的,之后,我和黄悦翎收拾完碗筷,就提着大木桶出门了。
......
时间一晃,一个星期过去了,这天练功的时候,我跑到黄悦翎身边,问道:“哎,明天就到约定的时间了,你约的人会不会来啊?”
黄悦翎没好气地答道:“人家个个都是大老板,你以为跟你一样,吊儿郎当的?人家说来就肯定会来,你只管放心吧!”
“那咱们明天用什么借口出去呢?”
黄悦翎瞥了我一眼,“你不是很聪明吗?还会想不到办法!”
我停下脚步,左右思量着,祖姑婆是老人精,一般的借口骗不了她,可是我现在除了去邱妍那儿,也想不出别的理由。
想来想去,我还是决定跟祖姑婆实话实说,就说我担心邱妍,想看看她,祖姑婆现在应该已经知道我跟邱妍的关系了,所以她应该不会反对。
想到这里,我便接着提起木桶,朝黄悦翎追了过去。
练功这事儿,怎么说呢,祖姑婆自打开始提到过寸指寸劲之外,之后再也没有提起,这么些天来,我除了在家里听祖姑婆讲解穴位符经之外,就是每天早晚跟黄悦翎提着两大桶水来回跑两趟。
跑了这么多天,除了肌肉见长,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功力练到几何了,这玩意儿必须得找尸体检验,可一时半会儿的,我又去哪里找尸体呢?
再说穴位,穴位总共就那么多,祖姑婆讲的符文也都是围绕着辰州符书展开的,所以这个我接受起来还是相当的快,说白了,这些符文早在我还在林峰农场时就已经铭记在心,祖姑婆不过是多讲了一些符文的用法。
而说到符经,也是我们从鄱阳湖回来之后,我跟祖姑婆提起,她才告诉我的,当时我问那些“噫啊呵的”奇怪用语是什么意思,祖姑婆说大意就是把符文的用法给念出来,相当于是咒语,而这些咒语字面上是什么意思,祖姑婆说她也不知道。
而当我问到祖姑婆是怎么知道这些符经的、还有我外公和增外公为什么从来没提起过符经时,祖姑婆便不说话了,最后被我追问得没办法,祖姑婆干脆让我别问,说这事儿她不会告诉我。
没办法,祖姑婆这种老是把话说一半得做法我早已习惯了,所以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只不过这些符经既难念又不知道具体的意思,所以我很难记住,过了七八天,我也只是记住当初黄悦翎教我的那一句而已。
我跑到黄悦翎的身边,跟着她的速度一起跑,黄悦翎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问道:“你身体咋样?别明天又起不来啊!”
“这样,你晚上给祖姑婆熬药的时候给我留一碗,以防不测。”
黄悦翎听完一脸嫌弃,她连连“呸”了两句,说道:“你可真是的,哪有没生病就提前熬药的,这不是盼着自己生病吗?快呸掉!”
说实话,就是黄悦翎不提起,我自己也有点担心,这一个多星期里,我犯过两次病,现在又过了两天了,按照我犯病的规律,今天晚上我恐怕又得做噩梦。
“呸呸呸!”我在黄悦翎的面子做了下样子,然后接着说道,“不过,明天的事儿要紧,咱们不能耽误,你还是给我预备一碗吧!”
黄悦翎这时换了副表情看我,就像是可怜我似的,她说道:“大外甥,奶奶说过,喝了这药,你就不能胡吃了,我看你还是控制一点儿,不然我担心你的病会越来越严重。”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悦翎儿,这人要是不吃不喝,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再说你不也看见了吗,我在祖姑婆家里照样该吃吃该喝喝,她老人家不也没说什么吗?你就别担心了!”
“哎,奶奶那是让你慢慢把饮食控制下来,她是怕你突然什么都不吃什么都不喝会不习惯。”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到达了折返.点,我放下水桶,稍微休息了一下,对黄悦翎说道:“放心吧,祖姑婆说这不是死路,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我看你还是把这事儿告诉那位邱家小姐,不能光让咱们帮她,她也应该帮你想想办法!”
我听完便转过身子,严肃地对黄悦翎叮嘱道:“这事儿千万别跟她说,她现在已经够烦了,我不想她在为我的事儿操心,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