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男女女都一起笑了起来。
申梦涵的眉头却皱成一团,道:“谢晖!不要太过分了!”
“你护着他?”谢晖妒火冲天。
“他毕竟也算是我的邻居,对人的尊重,是一个人最起码的道德底线!”申梦涵有些BS的看了谢晖一眼。
谢晖虽然也家世不凡,但却不敢真跟申梦涵闹翻脸,也知道自己这一群人中,申梦涵家的势力绝对最大,于是将一肚子火气撒到站在门口没准备再走进去的马六,眼神中带着熊熊怒火。
可怜的马六,被谢晖当作了出气筒,跟申梦涵连话都没能说上几句,便被谢晖当成的情敌。
不过马六却慢慢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浓浓的不屑,然后cào着一口让大学英语老师听到也会脸红的纯正英语骂道:“You’rejustagoodfornothing!…You’rebitch!…”
马六叽哩咕噜的骂了好长一串,这才觉得心里稍稍舒服了一点,砰的一声关上房门,嘿嘿笑了起来。
妈的,跟我玩英文?装bī?!我cào,装bī可以,但千万别装过了,否则就成傻bī了!跟我玩骂人?幸亏没跟老子玩国骂,否则死得更惨!
马六很得意的躺在g上继续看书。
客厅中的一群男男女女都一脸的茫然,马六的英文太标准,说得也太顺溜,他们丫根儿没听清楚,就算有人听清楚了,也没有谁知道究竟说的啥,当然,他们不傻,用脚指头也能想到,马六是在回骂,而且都知道,谢晖这个英语专业的大四生,今天算是装bī装错地方了。
见一边的申梦涵眼角居然带着一丝惊奇和笑意,谢晖脸sè涨红,冷着脸道:“他说的什么意思?”
“真想知道?”申梦涵有些好笑的道。
“你说吧。”谢晖很执着啊。
申梦涵抿了抿嘴,这才道:“其实他说得太快,我也没有听得太清楚,不过他的大概意思我算是听明白了,他说你是个废物,说你一无是处,说你是个贱人!”
一石惊起千层làng,申梦涵这句话无疑让谢晖陷入暴走,而其它男女也是群情jī愤,倒是申梦涵担心归担心,却又对马六真有些另眼相看,他之前其实有问过马六,只不过是个普通的高中毕业生,还是那种没考上大学的落榜生,很显然,马六的英语水平出乎她的意料,另外,马六一个地地道道的平头百姓,凭他的眼光和阅历,不会看不出来谢晖以及自己这群人的来历不凡,可他依然敢出言反击,这叫什么,这叫骨气,而像申梦涵这样的富家千金,其实对男人的骨气最感兴趣,她实在有些想不明白,凭马六平时表现出来的yīn险市侩,怎么会如此冲动的跟谢晖扛上了呢。
不过申梦涵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将马六话里的意思解释给谢晖听是一件很冲动和愚蠢的事情,她甚至有些小小的好奇和期待马六接下来的反应。
谢晖在华师大可谓是名人,跆拳道社的社长,与申梦涵的水平比起来,他这个黑带三段绝对少了许多水分,所以他怒了,暴怒了。
啪啪啪,谢晖敲门。
马六皱了皱眉头,没理会。
咚咚咚咚,谢晖开始砸门。
马六转了个身,依然没有理会。
咣咣咣咣咣,谢晖开始用脚猛踢了,那门也震得哗啦啦直响有些摇摇yù坠。
马六这次便忍不住了,一下子拉开门,脸上布满很诡异的笑容,盯着怒容满面的谢晖,马六的表情十足的刁民。
“你有病?”这次马六用了中文。
“你***敢骂我?!”谢晖眼中闪过一丝yīn狠,道:“你以为你是八爷的人就了不起了?”
马六倚在门口,依然是光着上身,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身上有着好几处红sè的条纹,其实那是已经愈合的刀伤,常在江湖走哪能不挨刀,马六虽然在十七胡同算得是地地道道的一霸,但那只是十五六岁之后,也是小虎帮着一起闯下的名头,在这这前,他yīn过不少人,也被不少人yīn过,正是在这种yīn人和被yīn的生活中,他越来越狡猾jiān诈。
“我就是八爷的人了,怎么着?难道你们深更半夜的在这胡闹还有理了?再说也是你先骂我的,欺负我这种平民百姓不懂英语是吧?不过我倒是有些佩服你了,居然听得懂我在骂你,至少说明你英语水平还算过得去!”马六嘿嘿笑道。
谢晖没有立即发难,这就给马六一个信号,八爷的名号在那里,自己虽然只是江湖会所的一个小喽啰,不过到底也算是八爷的人,这谢晖应该对八爷有几分顾忌,要不早就动手了,所以马六也就基本放下心来,说话也就硬气了许多。
“八爷?”谢晖冷冷一笑:“八爷是什么样的人物,我们当然清楚,可惜你只是八爷手下的一条狗,或许连狗都不如,我估计八爷连认都不认识你吧?哈哈!”
马六眉头一挑,就算自己将自己骂作是狗,但这话从谢晖的嘴里冒出来,就让他有些不爽了,yīnyīn一笑,没有吭声。
而在谢晖看来,马六的反应正好说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马六的确与八爷不认识,说白了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没有后台的老百姓,若真被八爷重视,也断然不会去做个小保安,再说,仗着老爸在工商局做二把手,又有外公在在北京挂着一个副部级的官儿,就算真将马六打了,八爷不看僧面看佛面,也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保安跟他过不去,如此一想,谢晖就来劲了。
“道歉,跪下来道歉!”谢晖一字一句的道。
原本看热闹的男男女女也都来了精神,他们太了解谢晖这个家伙了,典型的二世祖,平常最爱干的就是欺负平头百姓的烂事儿,虽然骨子里对他也没多大的感情,可毕竟是一个圈子中的人,在感情上还是站在谢晖这一边的,现在一听谢晖这话就明白了,这是挑衅,赤祼祼的挑衅,在他们看来,马六最好的选择就是道歉,当然,跪下来道歉,但稍为有点血性的男人怎么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
这群男女看向马六的眼神中便有了几分怜悯,当然,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别指望他们会站在公正的立场来个路见不平一声吼,那是扯蛋,有句话说得好,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跟谢晖hún在一起的人,德性大半好不到哪去。
申梦涵微微皱眉,正准备说话,一瞟眼见马六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也自不吭声,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但她更想看看马六这只从大山里跳到大城市的癞蛤蟆究竟会将骨气坚持到什么程度,而目前的事态依然在她能控制的范围之内,所以她照样是冷眼旁观,只是内心深处却没来由的有几分jī动和期待。
马六跪天跪地跪老娘,就是没给其它人跪过,这自然也是他的底线之一,与所有人的猜想一样,马六不可能跪下,只是冷笑,眼中透出浓重的嘲nòng。
冷冷一笑,谢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咬牙切齿一阵,却转过头对一边的申梦涵道:“梦涵,你也听到了,也看到了,我算是给足你的面子了,他自己给脸不要脸,我也就不客气了。”
“谢晖,你一个黑带三段的跆拳道高手,就欺负人家一平头老百姓?”申梦涵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语气中没有责备,也看不出情感的bō动,似乎只是随口的一句话,其实却是在向马六示警。
马六心里一动,看了申梦涵一眼,眼神中有一丝感jī,也有些欣慰。
只是两人这么一对眼神,让谢晖看来却像是在互抛媚眼,这让她如何还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二话不说,直接一个侧踢向马六发难。
可惜马六早有防备,身子都没有动一下,别以为平时打架爱躲在后面就小看了马六这位十七胡同的祸害,其实他的武力值也不低,自小打架便是他的主要生活,经过十多年的磨练,也总结出了一套切实可行的丰富打斗经验,别看他平时不显山不lù水也不精通什么拳法,可谢晖这种攻击对于他来说还是不够看的。
右手突然伸出一抄,谢晖的右tuǐ便被马六抓在手里,谢晖吓了一跳,没想到马六这么机灵,一个直勾拳朝马六的下颌砸来,这叫攻敌之所必救,只是心里却又点慌神了,暗暗有些担心今天可别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丑。
但马六却真让他丢丑了,而且这丑还丢得够大,还没等谢晖的拳头砸到,马六的右脚突然踢出,正中谢晖的左tuǐ膝盖,这一脚没太用力,否则估计得让谢晖落得个骨折的下场,如果在十堰,马六大半会直接一脚将这谢晖的鸟蛋踢爆,不过这是在上海,他并不想真的闹出太大的事,要不是忍无可忍,要不是谢晖步步紧bī,他也不愿意真跟这种二世祖结仇,在没有nòng清楚谢晖的来历身份之前,马六留了余地,他觉得这叫做人留一线,日后才能再相见,否则把路给堵死了,自己八成要惹上大麻烦。
不过尽管如此,谢晖还是一式平沙落雁式,漂亮的摔倒,屁股先落地,痛得是咬牙咧齿,被几个同学扶起来之后,谢晖的脸sè青一阵的红一阵,立即便要再次冲上去。
马六摆开一个防守的架式,勾勾中指道:“小样儿,你真要打,我就陪你,老子一个平头百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来个yù石俱焚,来来来,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这叫攻心战术,马六最擅长的,先将自己不怕死的态度摆出来,一般的胆小的人大半都会被震住。
可惜谢晖虽然也怕死,只是对自己刚才失手的原因完全归结到自己太大意上了,于是毫不犹豫的再次冲过来,这次是左脚先出,却是虚招,右tuǐ在关键的时候踢向马六的下yīn,这家伙是真毒,这一脚要是落实了,马六的子孙袋估计不保。
眼看这一脚便要得手,旁边的男男女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当然,也有震惊,谢晖的脸上lù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住手!”申梦涵秀眉一皱,终于有些惊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