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推荐:、 、 、 、 、 、 、
陈煦也只是蹦跶了一会便冷静下来,然后又回到桌子边上,将桌子移开。石桌下方有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不管哪个朝代都会有这种人,为了中饱私囊,假公济私,在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偷偷动点手脚……古代修筑地下房屋的更是如此,为了自己不被列入“陪葬”行列,修筑陵墓的工人通常会自己修筑一个甬道以供自己逃生。
虽然这个洞穴不是陵墓的甬道,但是总有人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洞口就摆在眼前,陈煦却不敢贸然跳下去,因为刘彻还躺在石床上。刘彻不好移动,陈煦也没有办法带着他跳到洞里,要不要先下去探探情况再回来接刘彻?
陈煦看了看刘彻,油灯的光虽然不是很明亮,却也足够让他看清刘彻红扑扑的小脸蛋。陈煦耸了耸肩,还是坐到了刘彻的身边。
石床摸起来很冷,即使陈煦垫了一件外袍也暖和不起来,尤其是外袍外层的粘液还有一股淡淡的味道。陈煦爬上石床,在刘彻身边躺下,然后将刘彻拨拉到自己怀中。
刘彻觉得自己的脑袋很重,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捏了屁股捏了脸,一会儿仿佛又看见陈煦将他一个人丢在茂林之中,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置身冰窖,感觉十分不好,想扭扭身子甩甩脑袋,却又动弹不得。
不得已刘彻只好睁开沉重的眼皮。
入目的是陈煦英俊又帅气的脸蛋,虽然光线不太好,但是陈煦的脸还在散发着奇异的光泽……
刘彻松了松身子,发现自己又被陈煦箍在怀中。
这个地方太冷,陈煦睡得也浅,感受到自己怀中的人正在动弹,也睁开了双眼。
刘彻眨巴眨巴眼。
陈煦松开刘彻,抹了一把嘴,然后下了石床,一边自言自语道:“刚才都忘记将油灯吹灭了,真是浪费。”
刘彻:“……”他刚才看见的可疑的光泽是陈煦的口水吗口水吗?
“还好么?”陈煦将刘彻额头上的帕子拿开,用手探了探温度。
刘彻:“……”这只是刚才擦口水的手吧?
“烧倒是退了些。”陈煦收回手,又将水囊递给刘彻。“喝几口水,我们准备出去了。”
刘彻的手动了动,没抬起来。
“怎么?没力气?”陈煦叹了一声,打开水囊,一手抬起刘彻的后脑,一手抓着水囊口凑到刘彻嘴边。“怎么一句话也不说,莫不是烧糊涂了。”
刘彻喝了两口水,呛了两声,才开口道:“你的手好脏。”
可不是很脏么?一路从马车颠簸到这里,摸了巨蛇的粘液又抓了石头。在这种地方怎么也干净不起来吧?陈煦朝刘彻笑了笑,回道:“你也干净不到哪去。”
刘彻皱着眉头。“这里是哪里?”
“是你老祖宗建造的住所。”陈煦道:“应当是刘恭所建。”
陈煦竟然直呼先皇名讳?刘彻眨巴眨巴眼看了陈煦一眼,又问道:“你如何得知?”
“石壁上看来的。”陈煦解释道:“吕后当权时,少帝偷偷建造了这个地方,想要与心爱的女子隐居在此,但是被吕后发现,因此这个地方便消失在历史典籍之中了。”
刘彻晃了晃脑袋,看了看四周。
陈煦道:“这里是其中一个房间,画壁上有大致的简图,不过外面有条大蛇,屋子里面不知道会不会其他的东西,我们还是速速出去吧。”
刘彻点了点头。
“能起来么?”
“不能。”
“……”陈煦伸手戳了戳刘彻的腰,刘彻扭了扭身子。
“我全身无力,真的。”刘彻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真诚无比。
“我们要从那个洞跳下去。”陈煦指了指石桌下黑乎乎的洞口。“按那张简图的布局来看,跳下去之后还要走上一天,才能找到出口,而且这个地方因为山体滑坡落到这里,不知道格局有没有改变。”
刘彻用一种“我听不太懂”的表情望着陈煦。
陈煦道:“也许有些地方塌了,我们可能要花不少时间。”
“所以?”
“所以你还是快点好起来吧。”陈煦用力揉了揉刘彻的脑袋。
刘彻想了想,道:“不如你先出去,再回来接我。”
“外面还有一条巨蛇。”陈煦道:“我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在这里冻坏了怎么办?”
“我不要紧的。”
“谁听你的?”陈煦朝刘彻温柔一笑。
刘彻:“……”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从离开皇城之后,陈煦便不若以前那般云淡风轻了。说好的君臣相交呢?现在的情况怎么看怎么不对。
“饿不饿?”陈煦掏出干粮袋。“吃饱了才好做事。”
刘彻:“……这是什么?”
“干粮饼。”
“……”他突然觉得口很渴。
“虽然你现在很需要水,不过我得告诉你,我们的水不多。”陈煦依旧是温柔笑,掏出一块饼子捻了一小块塞进刘彻嘴里。“你现在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休息,我慢慢喂你。”
刘彻:“……”陈煦现在肯定很不爽,所以态度才这么反常。
陈煦的确很不爽,他恨不能现在就冲回宫里一刀砍死窦太后,要弄死一个太子何苦这么费劲?换做是他根本不会这么快就向刘彻动手……好吧,窦太后的脑子也就这样了,他自己也猜到窦太后这两天就会动手,但是要不要这么蠢?
第一次伏击让他与刘彻发现了金矿,第二次伏击让他与刘彻来到汉少帝建筑的秘密宫殿……窦太后的运气可以再坏一点吗?她自己运气坏就好了,不要拖累他啊!
刘彻虽然因为发烧脑袋混沌,但是看见陈煦的嘴角都在颤抖,便也知道这时候不能跟陈煦说太多令他暴怒的话题,只好默默啃着干粮。
真的很口渴,能赏口水喝嘛……
远在馆陶公主府的哥哥与霍去病双双大睡,在摇篮之中吹着鼻涕泡。张泽见哥哥睡得确实香甜,便离开了房间,朝半空吹了个口哨。
一只白鸽便从枝头飞了过来,落在张泽的手上。
张泽取下白鸽腿间裹着的小竹简看了看,皱了皱眉头。
“没看见尸体,太后能放心?”
白鸽叫了两声,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张泽,张泽默了一刻,又道:“虽然对不起汉武帝,不过也只能这样了,让太后动手吧。”
张泽捏了捏竹简,又将竹简捆回白鸽的腿上,然后将它放上天。小白鸽拍打着双翅在风中飞翔,目的地正是皇宫。